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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震耳卻聋
 ***苏巴鲁一直等到额托里抱着顾轻舟骑马远走,才提着那只被他杀的野鹿从树林里出来,在回去的路上。

 他脑子里全是刚刚那场隐秘又放的情事。顾轻舟雌伏的姿势,倔强的脾,娇媚的脸庞和妖娆的身子,就像是从四面八方点燃的燎原火势,直烧得他浑身燥热煎熬。

 苏巴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帐的,只知道半里,他都有些浑浑噩噩,连布固都察觉了。“你怎么跟被谁了魂似的?”布固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哥哥这样过,出言询问道。

 “无事。”苏巴鲁总不好跟布固解释说自己是因为看到了父王跟妾室的情事,引得自己这般。

 好在布固并没有太在意,很快就被别的事吸引过去。可苏巴鲁却不是很好受,一直到夜间休息,他做了一个和午后在树林里见到的那一幕情事相同的梦。

 甚至连顾轻舟背上那些斑驳的血迹都丝毫不差,唯独不同的,是着顾轻舟叫她死的,不是他的父王,而是他自己,而顾轻舟也如魔魅一般。

 不停地唤他:苏巴鲁…苏巴鲁…苏巴鲁…苏巴鲁就在顾轻舟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啼哭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快意。睁开眼时,太阳刚刚升起,苏巴鲁把手探进子里,摸出了一手粘腻。

 “他娘的!”苏巴鲁声骂道。“货!”因着后背擦伤,顾轻舟连躺着睡都不得。额托里或许是出于那么一丁点儿的内疚,所以晚上都是侧身睡着好给顾轻舟腾出地方。

 早上起来也没叫她自行离开了。顾轻舟一直等到额托里离开营帐了。才睁开眼,叫了冬霜来给自己上药。

 冬霜解了她的衣服,又挖了一坨黑乎乎的药膏,仔细地为顾轻舟涂抹,营帐里安静得可以清楚听到外头士兵走动的脚步声。“夫人,好了。”冬霜说着。给顾轻舟穿好衣服,收拾了药膏,就要扶她起身。

 “你会调制避子汤药吗?”顾轻舟随口一问,仿佛是在问她今天气如何。冬霜手上动作一顿,叫顾轻舟感受到,却半点反应都没有,拉好自己的衣领走到桌旁坐下。冬霜看了表情淡然的顾轻舟一眼,然后说道:“有个孩子对夫人来说,不是件坏事。”

 “赵澜君应该未必想听到我为他人生子的消息,他惯来自私到极点。”顾轻舟有些讽刺地笑道。“夫人,公子素来宅心仁厚,你不该这样恶意地揣测中伤他。”

 冬霜皱眉,神色之中满是对顾轻舟言语的不愤。顾轻舟自是知道,赵澜君从来会装,利用他尚书之子的身份和一副好皮囊,骗尽世人之眼。冬霜就是那“瞎眼”的众生之一。她对赵澜君的敬重爱慕,根本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他是与不是,同我无关。我只要你给我配出可以避人耳目的避子汤药,若你不办,尽可以试试,待我告发了你跟你家公子,贺契借机发难,大启到时会不会弃车保帅?”顾轻舟笑得明媚灿烂,却在冬霜眼中无比恶毒。

 ***额托里从营帐外进来时,正见到顾轻舟在用早饭,捧着碗牛在喝。夏花和冬霜见额托里进来,忙给额托里行礼,额托里挥手让她们下去后,顾轻舟却说道:“大王让她们下去了。这吃完的早膳谁撤去?”

 额托里看了一眼桌面上还几乎没怎么动的食物便说道:“不是刚吃么?吃完想什么时候让她们来收拾就什么时候收拾,当主子的还用特意关照奴才不成?”顾轻舟却反过那喝尽的牛碗对额托里说道:“我都吃完了。”

 额托里坐到顾轻舟身旁,伸出拇指抹了顾轻舟嘴角上的一点渍送到自己口中,舌头刮过后细细品尝。“待你怀上本王的子嗣生育后,本王倒很想尝尝你的汁是否比这牛更香甜。”

 额托里的话让顾轻舟觉得,额托里总能不时让自己对他的厚颜无有更深的认知。

 “今开始便会正式围猎,这会儿你醒了。本王就带你出去见识见识。”额托里说道。“我又不会骑马,去了还不是站在原地望风?不去。”顾轻舟回答得有些娇蛮。额托里却说:“本王带你同骑。”

 “我后背还疼呢。再说,总是大王带我同骑有什么意思?不如大王教我如何骑马不是更有趣?”顾轻舟说这话时,眼中有些许狡黠,却让额托里觉得半点不讨厌。

 甚至比往日她故意装乖顺要顺眼得多。乖顺的女人他见得多,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偏顾轻舟这只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才让他觉得有意思得很。

 所以额托里也故意装没看出她的小算计,一口应了教她骑马一事。围猎其实算得上是是一场贺契权威的宣誓,围猎比赛的开始,便是以一只放逐的野兔在茫茫草原逃命。

 而贺契之主则要一箭穿野兔身体,作为自己领主实力的象征,这也是围猎比赛的开启号角。

 顾轻舟也是头一次见额托里骑在马背上,双手拉弓,手臂上全是拧起的筋,将那柄弯弓拉得近乎圆状,双眼凝神锐利,似那弓上闪着银光蓄势待发的箭头。只听得“咻”

 得一声,还未等顾轻舟看清,已经有人拍马而去,不多时便从远到近乎看不见的草地上,捡回了那只已经睁着眼断了气的棕灰色野兔。

 周围全是呐喊之声,震耳聋,等额托里一手向前划出,所有骑在马上蠢蠢动的男人就都冲杀出去,掀起阵阵泥土碎草。额托里看着奴才手里捧着的那只野兔的尸体,忽然对着顾轻舟说道:“今午膳,给你烤了这只兔子吃。”

 “大王亲自烤吗?”顾轻舟原是顺嘴接的话,没想到额托里却应答道:“轻轻想吃,本王就亲自给你烤。”手里捧着兔子的奴才惊得把头低得更低些,而顾轻舟则是微微仰着头看向额托里。

 那一点惊愕只在心中掩盖过去,脸上是得寸进尺的乖张笑意:“那我还想要狐狸皮子做的大氅,大王也给吗?”

 额托里想了想说道:“狐狸皮子不难,不过雪狐皮子更为保暖柔软,只待冬日了。本王给你寻来做一件。”顾轻舟似是娇羞地低了头,伸手拉着额托里的手掌晃了晃道:“大王还是先教我骑马吧。”

 ***额托里给顾轻舟找来一匹脾气温顺的马,站在战斧旁边一比,简直瘦小了一大圈。顾轻舟有些看不上这匹怎么看都不合格的马,没把不满意说出口,却让额托里看出来了。“战斧不适合你刚学就骑。”额托里说。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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