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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好让接下去
 “恭喜两位!”中年人贺道。裴修云拱手回礼:“待到满城桂花开,裴某的喜宴,可少不了钱大人的捧场。”

 “哪里哪里,一定来!”他笑着回道。宋昔后知后觉地咧嘴笑了。亮着眸子问裴修云:“先生,有了这个,我们是不是夫了?”钱县令抚着下巴上的青须,笑着道:“可不是夫么?这可是官府出的婚书!”

 “谢谢大人!”宋昔连连鞠躬。“这小娘子真有意思。”中年人哈哈大笑,轻拍了一下裴修云的肩膀。裴修云的大手勾住她的手臂,止住了她的动作,淡声道:“起来吧,都要折了。”宋昔站直身子,紧攥着婚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么开心?”裴修云也被她的笑声感染,眼角漾着点点笑意。“那当然!我回去要把这个装裱起来,挂在墙上。每天早上,我一睁眼就要看见这个!”她兴奋雀跃道。

 裴修云揽她入怀,抬手与钱县令道别。两人转身而走,宋昔依旧举着婚书,在他耳边嬉闹个不停。

 ***乘船至孤山,踏入杭城最为雅致的酒楼。丹楹刻桷,画栋飞甍,文人客共聚一堂。裴修云领着她走上二楼的雅间,席地而坐,临着窗户,对上烟柳长堤、十里荷花。“西湖比我们村里的东湖要大上许多呢!”

 宋昔趴在窗户口,向外眺望。微云淡淡,莲叶涌成翠,一层一层向天际而去。裴修云从小二手中接过一小坛酒,拍开其上的泥封,他斟满了青瓷酒盏,放在她那侧。“今,我抓了一个小泥鳅回家。这杯酒,就庆祝小泥鳅有新家了。”他笑意清浅。

 “先生才是泥鳅呢!”宋昔坐下身,抓起酒盏,抿了一口。火辣的酒味中竟然有一些甘甜。“这是什么酒?”她举起酒杯,好奇地打量。浅粉的酒在翡翠的酒杯之中,好似盛开在碧叶之上的娇娇粉荷。

 “黄梅时节,摘下沾了甘霖的新鲜杨梅,泡入玉壶冰中,做的这杨梅甜酒。”他举起酒盏,轻碰上她的杯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先生你竟然让我喝酒…”宋昔捏着酒盏笑嘻嘻地道。裴修云轻笑:“都成亲了。已经长大了。为何不能喝酒?”一说到“成亲”二字。

 她抿嘴而笑,垂下头将酒盏中的甜酒一饮而尽,他莹润的手指执起红檀木长筷,夹起一片笋脯,放入她跟前的青瓷小碟中。长条状笋脯如玉兰,躺在水润青色中央,宛若碧水泛舟。

 “吃一些,醉得慢点。”裴修云双翕动。宋昔举起筷子,将碟中的笋脯放入口中,鲜口,冲淡了口齿之间的清甜。

 她杏眼闪动微泽,夹起一筷子的笋脯,站起身子,递了过去。裴修云欠起身,浅粉的微张,咬住了半条笋脯。眼中清波转,细细嚼咽,雪白的喉结轻滚。宋昔顿觉得脑袋有些发昏,双手垂落,筷子摔在青瓷碟上。

 “先生,我是病了还是醉了?”她手撑在桌面,醉眼惺忪地问。“你呀…我替你把把脉。”他落回位置,冲她招了招手。

 “先生何时会岐黄之术?”她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跌入他怀中,这一跤,登时把她跌醒了,但又舍不得这个温凉的怀抱。他看破却未道破,俯下首,轻声道:“别趴着。坐起来,”

 “哦。”她盘腿而坐,他从身后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子上,坐在饭桌前,他的玉颜就贴在她脸侧,呼吸滚烫,温声道:“你看,不用我把脉,你就好了。”

 他夹起桌上的一弯龙井虾仁,放在她边,她咬住雪白的虾,清浅的龙井茶香在舌尖漫过。

 “昔儿,你病得很重。”他蹙眉道,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张地问:“我得了什么病?”

 裴修云又夹了一箸的虾仁,将她的腮帮子得鼓鼓的,这才跟逗猫儿一般地曲起玉指,轻挠她下巴上的软。“许是…花痴病吧。”他掩而笑。

 “唔…”她双目圆睁,了满嘴的虾,竟然说不出一个字去辩驳!***她又喝了几杯薄酒,双颊微醺,腿儿曲起,身子懒散地靠在他怀中。手里把玩着青翠的酒盏,在暖下轻旋,寻觅最温润的泽。裴修云在身后环住她。

 怀中的人如同一个小小的玉团儿,娇软可人,她沾了桃的眸子轻抬,润的朱呼出清甜的酒气,他温凉的吻,细如雨,绵绵地落在她的软之上。玉笋芽般的指尖扣在她下颚,挑起桃红粉面,柔滑的舌尖扫过满是酒气的

 “我大概也有病吧…”他的呼吸仿若一张细密的网,铺天盖地地罩着她,他眸渐浓,手覆在她细软的发上:“药石无医了…”

 宋昔手中的动作一顿,听他又继续道:“这花痴病,还真是令人甘之如饴。”她扑哧一笑,见他眸子里也盈满了笑意。长指起她的青丝,别在耳后,轻柔地捏耳廓,挑起一丝人的。“起来吧,今还要带你去一处地。”他站起身,而她依旧散漫地坐在地上。

 “站起来,”他俯身拽她手腕。她似被钉在了地面,小手拽住他衣摆,眸子轻眯,耍赖道:“不走…我还要歇会…”裴修云掰开她的手指,扯出被皱的衣摆,温声询问:“真不起来?”

 “不起…我不起来!”她声音一扬,一副你奈我何的赖皮模样,他背对着她,蹲下身:“上来。”

 刚叫嚣着不起来的人马上手脚并用地趴到他背上,如一只八爪鱼般地住他,脸贴在单薄的肩膀上,温热的酒气轻柔地洒在他细腻的颈子上。“困了就睡会吧。”他低语道。

 “不,我不困。”她双手紧揽他脖颈,细巧秀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颈窝。“嗯。”他身形微晃了一下,站稳了身,一步一步地背着她走下楼。“待月西厢下,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她低浅唱,唱腔质朴,音清润如雪夜的折竹声。裴修云缓步而行,听她一人分饰几角,把《西厢记》徐徐唱来。每到她忘词之处。

 他出言提醒,好让她接下去“先生,我唱得如何?”她的循着颈子上散出的清幽之息,温意绵绵地蹭着。“尚可。”

 “我唱得不好吗?”她满脸失望。

 “唱得很用心,我很喜爱。”他点评道。“先生真的喜爱?”她问道。熬了好几夜才学会的唱腔,她着实没什么信心。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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