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种富庶繁华
“对,你用扫帚打跑了我请来的媒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结果转头就跟先生定了亲。你说你是不是跟先生串通一气,故意耍我玩?”他愤慨地吼道。手背上的青筋暴突,肩膀微颤。
脸上的红肿还未完全消退,在愤怒之下,五官变得扭曲狰狞。“谁耍你了?莫名其妙。”宋昔拧着眉头道。
“端午那天,你明明就答应我了。你个骗子!”他抬腿
走。宋昔上前,一把拉住他:“答应什么?别走,你给我说清楚。”
赵明德使劲一扯,
回自己的衣袖:“你自己说的话,心里不清楚吗?你们都是骗人,我要去找先生决斗!”宋昔连忙拦住他,抱住了他纤细的胳膊:“我说了什么?你凭什么找先生决斗?”
“你答应要嫁给我!”宋昔连忙踮脚捂住他的嘴,四下顾盼。赵明德掰开她的手:“别看了。今
停课,没人来上学。”
她一脚踩上他的脚背,生气地道:“我又不喜爱你,我干嘛答应嫁给你?”赵明德本身心情就烦闷,听她这么说,火气蹿了上来,他推开她,转身就跑。宋昔在后面紧追不舍:“你给我停下!”
“你别追我!”他恼怒地吼道。“赵明德,你今儿不给我停下,我就打死你!”宋昔的身影如风般地掠过街道。
赵明德回头,见她穷追不舍,干脆转到一个小胡同里面,翻过一面矮墙,抄近道跑远了。宋昔一看这堵比自己还要高的墙,一跺脚,转头就跑。裴修云正躺在紫藤萝花架下,长腿
迭,乌发倾淌在青翠的藤椅之上。
紫花如瀑,一片又一片的花瓣飘飘扬扬地落在他的眉间、发梢、白衣上。赵明德一口气跑到院子外,用力捶门。少刻,裴修云拉开了门,他长身玉立,面色依旧有几分苍白。
“先生,跟我决斗吧!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见到一副清风朗月模样的裴修云,他气不打一处来。“你确定?”裴修云眸子略有疲惫之感,毫不在意地道。
“确定,若是我赢了。宋昔就不能嫁给你。若是你赢了。我就同意让宋昔嫁给你。”赵明德抬着下巴道。闻言,裴修云轻笑出声:“你以为你是谁?”
“少废话,接招!”他横起剑,对着裴修云刺来。本身就是一柄未开刃的剑,气势虽然十足。
但他也不想伤人。裴修云神态自若,用两指捏住剑尖,如佛祖拈花一笑,眸
沉沉地看向他,似无声地嘲弄。赵明德使尽全力,依旧无法让剑前进分毫。
“这不可能,我找了最好的教头,练了好几天…”赵明德一脸不可置信。裴修云的目光掠过他的肩膀,冷声道:“你家人来了。”赵明德一回头,一只丰润的手扭住他的耳朵:“赵明德,你在干什么,还不向先生道歉!”
一个体态丰腴,带着金钗的妇人怒骂道。裴修云手拢在袖中,冷眼看着妇人把赵明德骂了个狗血淋头。赵明德丢下手中的剑,垂着头,眼睛不知不觉红了。
妇人瞧他不说话,干脆替他道了几声歉,拽着他骂骂咧咧地走了。“我都跟你说了。我们赵家不
她,你被打了一巴掌还不够,还要
着脸让她再打你一巴掌?你
不
?”宋昔终于到了,正巧同他们错身而过。
“小
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骂语。***宋昔有些发愣,待回过神之时,两人早已远去。“长舌妇!”宋昔飞起一脚,扬了不少尘屑。
“怎么了?”裴修云半倚在门上,初夏的暖风吹起他额间的一缕墨发,
出一双温朗的眸子,他今
穿着了一身的素白,如白璧无瑕,不染纤尘。
“哦…无事。”宋昔不忘对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瞪了几眼。哪怕知晓他们根本看不到,但依旧能够解气。
“无事就过来吧。”裴修云冲她招了招手。宋昔走到他跟前,才发觉他今
的面色有些不对,心底有了些许的慌乱:“先生,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抬手裹住了她的手,一如往常的微凉,如此想来,他昨
身子烫得有些过分,他领着她,走到花架之下。
深褐色的藤蔓攀绕在横木之上,碧叶葱郁,挂下一串又一串紫
的花穗,仿若一团浓郁的紫云。两人相对而立,他垂下首,从怀中取出两片折好的宣纸,递了过来。宋昔接过,打开了其中一张,上面只有端端正正的四个墨字:“已有法子。”
她困惑地打开另外一张,似乎是一张药方,但上面的药材她闻所未闻。“抱歉,我一直未同你说。”宋昔的心一提,紧张地看着他。“五年前,我被人下了毒。
经过医治,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子会比寻常人虚弱些。我的心绪不能有任何起伏,方能压制下毒
。
虽然如此,我也不愿你将后半生托付给一具残躯,所以在收到叔父的书信之后,才决定与你开始。”他伸出手,以两指夹住那张纤薄的纸张,继续道:“这便是我收到的书信。”宋昔的心起起落落,盯着他手中的书信问:“所以有法子了?”
“嗯。”他颔首“有两个法子,但都不易。我的心已经无法平静了。如果放任下去,我活不了多久了。”“为何无法平静?”宋昔呐呐,不过片刻。
她猛然抬头,对上他乌眸里的沉沉眸
:“先生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才活不久了吗?”见他默然。
她心下一沉,手指捏皱了纸,泪水蓦然涌了出来,带着哭腔道:“先生你不要我了吗?”裴修云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结发为夫
,怎么会不要你?”
“可你跟我一起,你会死啊…”宋昔的脸埋入他的怀中。裴修云轻轻一笑,仿佛她在说无关痛
的事情。“不是还有法子吗?”
“对!”宋昔连忙擦了擦眼泪,摊开手中
皱的药方。裴修云的眸光一黯。这么多年来,他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唯独做错了一件事。若是当初收到叔父的书信之后,不那么心急,也不会把宋昔卷入解毒的是非中来。
“昔儿,你喜爱长安吗?”“长安…好吗?”宋昔眼角挂着泪痕,茫然地看着他,她只在书中看到过长安,那种富庶繁华,是她无法想象的。“市列珠玑,户盈罗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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