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果能照顾好
无论是气息吐纳,还是音调的高低,音
的圆润度,亦或是语调中的抑扬顿挫,都一模一样。
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脸却是白又儿全然陌生的。男人发
,眸
,肤
都偏浅,好像常年卧病,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药香,淡然清弱的气质让人不敢靠近,生怕一靠近他,他就会像梦境一样消逝了。不是哥哥…白又儿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竟然真的不是哥哥。
也是,怎么可能是哥哥呢?哥哥已经不在了啊…“…对不起,是…是我认错人了。”白又儿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离男人稍远了一些,声音微颤着。
就像一只目睹了母兽被猛兽分而食之的幼兽,面对着一个如噩梦般的无法想象的残酷现实,那道陈年的旧伤,又一次从心底撕裂开,白又儿感觉自己的心揪成一团,胃也痉挛着。
疼的她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只感觉身体里翻江倒海,眼前的场景突然与往昔的回忆重叠,眼前男人的眉眼渐渐模糊,只剩下他熟悉的声音环绕在她耳边。“小姐,你没事吧…?”“又儿,你没事吧…?”
“咳咳…又儿,别担心,我没事。”“咳咳…呼啊!”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剧烈,白又儿突然从过去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看着眼前原本面色白皙的男人因为剧烈的咳嗽而
红的脸颊,白又儿熟练的拉着他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让他的后背依靠着她,又要来了一杯蜂
水。
白又儿伸出细白的两
手指按
住男人耳朵上方,隐藏在发间的角孙
,她
滑冰凉的指尖一碰到男人隐藏在顺滑棕发下
感温热的肌肤,男人就忍不住浑身一颤,他极少让其他人触碰他的身体。
即使是每次按时复查,也都尽量用固定的那几位医生,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在复查时感到烦躁。
但是这样厌恶肢体接触的他却并不讨厌她的触碰,甚至感觉到很舒服,这个似乎把他错认成哥哥的女人居然知道止咳的
位,而且手法很是熟练,她几次按
下来,他已经止住了咳嗽。
“谢谢…咳咳…”男人咳嗽才稍稍好一些,就向她道谢,结果一口气走岔,又咳了起来,白又儿赶紧又掐住了男人虎口上的两个
位。
“你不要着急,有什么话一会再说,我会一直在这等你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白又儿便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他。
男人的气息渐渐平缓,白又儿放松了手上的劲道,刚想去给他重新拿一杯温水,却被男人一把拽住了手腕。
白又儿被他拉得一侧身,险些摔在他身上,白又儿赶紧用手支在旁边的扶手上,眼神略有些责怪意味的看着他。“你干什么?直接喊我就好了。万一我
到你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要走。”男人的声音委屈巴巴的,活像一只撒娇不成功的大型犬。白又儿终究还是因为他与自己哥哥相似的声音心软,用另一只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宁减之!”
一个熟悉的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白又儿的耳膜和身体一同震颤了一下。很快滕泽就快步走到了两人面前。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纠
的两个人,随即眼神凌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又是谁放你出来的,医生不是说过让你静养吗?”不同于白又儿昨夜听见的淡淡的温柔。
他的声音冷淡中仿佛还带着一丝紧张。白又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昏了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昨晚和自己在
上
颈
绵的男人,如今却好像没看见“出轨”的自己一样,和“她的
夫”在自己面前嘘寒问暖!不会吧。
难道她穿进了bl
文吗?!先说好,拆blcp这种事的她才不做,要知道如果不是深爱,怎么可能跨越
别呢!
就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宁减之对滕泽浅笑着回答“哥,我没事,你不要总是那么担心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滕泽打断“我怎么能不担心你,你出门自己连药没有带,万一晕在哪里怎么办!”
今天如果不是他派人跟着白又儿,偶然看见他了,他自己一个人是不是还要无法无天了。“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再也不偷跑出来了。”
宁减之依旧是浅浅淡淡的语气,滕泽眯了眯狭长的黑眸,没有回应他。宁减之知道让他妥协已是不易,更不敢奢求他会直接给他承诺,便直言道“我想聘用这位小姐做我的贴身护理。”
“随你。”滕泽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动,白又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废物利用吗?上过
之后,还能让她照顾他弟弟,身兼两职。“小姐,你愿意做我的护理吗?”
宁减之轻轻握着白又儿的手,那双白净漂亮却比她宽大许多的男人的手带着一种温凉轻轻覆盖在她的手上,白又儿不敢抬头生怕撞上滕泽冰冽的目光。
只是这么半出神的看着宁减之的手。第二个指节很长,显得他的手更加瘦长纤弱,白又儿记忆中哥哥似乎也是这样的。“…好。”思虑了良久,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他的请求。
不知道是不是她对哥哥的执念太深,她只觉得,如果她能照顾好他,哥哥就能回来了。滕泽看着眼前白又儿乖顺得像只许久未见铲屎官的
猫被宁减之牵上车,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冷峻浓长的眉。
这女人昨晚只会拒绝自己,如今看见宁减之倒是乖的很。白又儿并不知道滕泽这边的许多心思,跟着宁减之坐到后排座,滕泽大概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并没有上他们这辆车。
司机依旧是刚才那位助理,车子平稳地穿过车水马龙的都市街巷,驶向市郊的别墅区。宁减之经过刚才那一顿折腾,有些累了。
上车之后便闭上眼休息,白又儿看着眼前的景
从水泥的灰色,逐渐转变成树木的翠
,在车厢内的这一方狭小的世界里,安静的似乎只有轻轻的机器运作的声音。
本就睡眠不足的白又儿终于也撑不住合上了眼帘,小脑袋随着车子摇摇摆摆的,最终靠在了一个坚实却柔软的地方。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到了滕泽的私人别墅,助理从后视镜中看到,后排的两个人互相倚靠着。
女孩柔润的黑色卷发水一般的
泻男孩的肩膀上,女孩儿原本娇美妍媚的容颜在
睡的时候却显出一种稚
娇憨,
畔仿佛挂着一抹甜笑,而男孩原本病弱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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