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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寿辰的高该是在晚宴的时候了。

 众人集聚在国师府外的空地上,那里有一座事先被搭起的平台,大伙围着平台,等着观看由礼部安排的特别演出。

 晚宴时刻一到,神人国师握着子的手出现了,众人一见到他立即兴奋的大声鼓掌祝寿,兰礼秋站在丈夫身旁也笑得好开心,闪亮亮的灵活大眼等待了一天,等的就是这会的活动了。不知今年礼部安排了什么样的惊喜,应该也很有趣吧。

 她一双眼儿一直往中央的台子瞄去,一脸的期待,诸天转头看到的就是子雀跃异常的神情,当下泛出笑靥,朝着身旁的苏子兵颔首。苏子兵转过身对着礼部的官员击掌,下一会台子四周的火炬便被点亮,将台子照耀得如同一团火球,接着台中央升起了一座更高的台子,再下一刻,火炬竟然熄了,霎时四周由极亮变得漆黑一片,众人受到惊吓,纷纷发出惊叫。

 “夫君?!”兰礼秋也不例外,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偎向身旁的男人寻求庇护。

 他轻笑着搂过她的肩。“没事的,你瞧。”

 “黑漆漆地瞧什么…啊…”忽然间她张大口,阖也阖不起来了。

 天天天…天啊!那是什么?!

 眼睛用力一眨,她兴奋的瞪着由升起的高台上不断爆出的火花,火花照耀得黑夜宛如满天星斗一般绚丽夺目,她瞧得目瞪口呆。

 “太美了,夫君,真是太美了!”她拉着他,像个孩子似的又跳又叫。

 火光中,诸天望着她那笑得灿烂的容颜,也不由得跟着满心愉快起来。每年在未成亲前的这一,是他最痛苦的一,他不喜爱众人将他的寿辰当成国庆一样铺张庆祝,这总让他感到烦躁不耐,却又偏偏得强迫自己装出最欣喜的态度去应对众人,因而往年的这一总是他最疲乏的一天。

 但自从娶了秋儿后,一切就不一样了,这小家伙会从早晨睁眼就漾出期待的笑颜,在府里钻来钻去看热闹,或绕在他身边探头探脑,想知道礼部的人是否与他讨论过当晚的表演是什么?要不就赖着要他抱,笑着朝他胡说一堆词不达意的祝寿话,从此,这个日子不再敦他感到痛苦,相反地,见着她的笑靥,他也会跟着期待,跟着放开心怀接受众人的祝福。

 “喜爱吗?”他笑着将已冲向台前的人儿拉回身边,就怕她太接近火苗,会让火星给烫伤。

 “喜爱极了,真希望你每天过寿,那我就天天有惊喜可瞧了!”她的子诩快笑咧到耳了。

 “你这小家伙…”拧拧她圆润的双腮,原本满脸的笑意在瞥见人群里的女人后,忽地敛下。

 诸明明并没有靠近他,而是选择站在离他最近的人群里,神情冷凝的盯着他,让人感到芒刺在背。

 “夫君,今年礼部筹办得真是用心,不过若比上我的礼,那就没得比了。”兰礼秋的双眼只一个劲的注意烟火表演,没察觉身旁男人的转变,在烟火结束,四周火炬又被点燃后,这才转首对着丈夫,得意扬扬的说。

 “你也准备了礼啊?”诸天将视线栘向她神气的脸庞。

 “是啊是啊,这可是个大礼,比什么都要惊喜的大礼喔!”她夸张的伸出手臂,在空中画出大大一个圆,模样十足逗人发笑。

 “是吗?”往年她也都会送礼给他,只不过这礼都是在夜里才送出的,每到这,她会将自己打扮成仙女或妖七八糟的跳上他的,然后逗弄他整晚,直到他将她制伏下肚后才罢休,今晚也该是一样的吧?

 “欸?你怎么跟爹一样,都认定我送不出件像样礼物的模样?哼,这回你可错了,我的礼连爹都叫好的!”她此刻的笑容很不一般,特别的骄傲。

 “喔?那你送我的礼是什么呢?”他忍不住又笑了。

 这会就连四周的人也听见,全都好奇的拉长耳朵,等着听听这位行事特立独行的国师夫人要送出什么惊世大礼。

 “嘿嘿,这礼这么这么的大,所以在送出去前,有一句话我好久没问了,就是刻意留在今问,想来意义更大。”

 闻言,诸天的笑容在瞬间冻结,脸色也转为极度苍白。

 “夫君,你怎么了?”发现他脸色不对,兰礼秋的笑脸立时不见,担心的凑上前。

 “我…”看向站在人群里的那人,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没事。”

 “没事就好。”见他神色稍微转好,她这才又对着他嘻皮笑脸起来。“呵呵,夫君,你知道人家要问什么的,要不要自己先答啊?”

 他深一口气,努力维持脸上表情不变。“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说完双手竟然轻颤了起来。

 “还装蒜,以为人多就可以敷衍我吗?”她朝他眨眼。“不成的,我这样礼太大,你得回馈当众说出我要听的那句话才成,否则这礼就不送了。”

 他悄悄握紧冷颤的双举,诸天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心会痛。“我真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不该问,她不该问的,这一开口,就算他再不愿,也得放开她的手。

 三年的相处,对她就算无爱,也有许多疼惜,所以即便早已明白不能地久天长,但真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仍是心头揪紧,苦涩得难受,就像是见到她掉泪时一样。

 只是而今她若问了那句,泪,他便决计不能再为她擦了。

 “不知道?!我只要眨个眼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的,怎可能不知?臭夫君,你故意闹我是吗?好,我就当着众人的面问个大声,届时你可也要回我个众人都听得清楚的声音喔。”兰礼秋做着鬼脸说。夫君一定是见人多,羞于回答才会跟她打哑谜,那样最好,她可以闹他闹得更彻底,哈!

 他脸色铁青。

 “夫君,听好了,我要问喽!”她清了清喉咙,瞧来是要大声放送了。“你爱…”

 “别问!”诸天忽然抬高音调,严厉的阻止。

 如果她不说,或是如果不在那人面前说…她便可以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爹那儿的催他可以想办法,也可以更努力和她赖在上做人,那人动人的泪眼他其实没太大感觉,只要她不说那句话,所有的压力他都可以替她扛下,他不想她有一丁点被真相吓得落泪惊慌的可能,他只要她维持天真娇憨的模样。

 他真的不想,伤她。

 “夫、夫君?”兰礼秋吓了一跳,后头的话没能出口就断了。

 “秋儿,今天…先别问好吗?”他面带恳求,眼神刻意略过人中那人的怒容。

 “呃…你真的害羞吗?”她愣愣地望着举止失常的丈夫。

 “我…我累了,想先退席。”不顾满满的宾客,他转身便要走。

 “诸天,你别走,她要问你爱她吗?你怎么不敢回答呢?!”再也看不下去的诸明明由人群中愤然走出,问出兰礼秋没能问出口的话。

 诸天止住步伐,全身一震。“我没有不敢回答。”背对着众人,他的声音几近沙哑。

 “没有就对她说清楚啊!别忘了你是神人,不说假话,也别忘了你才给我的承诺,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她问,你就要说出真话!”

 “说什么真话啊?”兰礼秋傻傻的问。

 “我…”

 “天,别要犹豫了,说出来吧!”见他三思逃避,诸明明怎会不晓得他动摇的心,更加紧迫盯人的问,就是要他在今做决定。

 “今的场合并不合适…”

 “这场合又如何?她早晚要面对的。”

 “要我面对什么呢?”兰礼秋也听出不对劲,焦急的走到夫君身后,扯着他的袖子。

 诸天沉下面容,缓缓回过身面对子,神情透着一股不寻常。“你一定要问?”

 “我一定要问…什么?我、我没有要问什么啊…”瞧见他透着凛寒的眼神,她突然由眼底慌到了心底,脑袋竟空了,仿佛他即将说出口的话会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下意识里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很好,那今天就什么都别问。”

 “诸天,你食言!”诸明明怒不可遏。

 他脸更僵。“对不起,今天真的不适合提起这件事。”

 “你!兰礼秋,你真胆小,怎么不问了?难道怕他说出不爱你的话吗?!”她反身道,怎么也不愿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你胡说什么呢,夫君怎可能不爱我?”像听见笑话一般,摇着头笑说,内心却在不知觉中紧揪。

 “那就问啊,为什么不问?”凉淡的声音,冷凝的笑意,教兰礼秋分析不出那笑容背后的含意。

 夫君不可能会说出不爱她的话,这三年来她问过不下百遍,每次的答案都没有变过。难道今会有所不同?

 望向自己的丈夫,她朝着他出惯有的调皮笑容,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夫君,你…”才又开口,就瞧见他前所未有的肃容,她的话及笑容都在脸上及喉头顿住了。

 “兰礼秋,你的声音哪去了?问下去啊!”诸明明走至她身后说。

 兰礼秋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小泵是怎么回事?平完全痹篇她不见,也没同她说过一句话,第一次对她说话,竟然就带着苛刻难解的态度,她曾经犯过这位小泵吗?还是这位奇怪的小泵看她哪里不顺眼了?

 “问啊!”诸明明继续催促。

 她皱着眉望向丈夫。“好吧,夫君你说嘛,当众说你爱我,省得明明一直我,认为咱们不恩爱了。”

 此话一出,诸天如遭雷击,面部僵硬。

 “夫君,这回人是多了点,但说的是事实,又没要你说谎,有什么关系呢?说吧!”把莫名的不安进心底深处,兰礼秋笑得天真,揽过他的手圈在自己的手臂上,摇啊摇的。

 她终究,还是说了…“秋儿,你听好…”“嗯,你说这话时我一向注意听的。”她笑咪咪地仰起小脸看他,脸上是全然的信任。

 诸天碧眸一紧,很轻很轻地说:“礼秋,其实…其实我…并不爱你。”

 ************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宠无度的神人国师竟说出不爱子的话,这有可能吗?!

 众人齐望向兰礼秋,就见她怔了怔后,掏了掏耳朵。

 “夫君,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耶,再说一遍好吗?”

 诸天凝眉,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

 兰礼秋偏着头思索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因为在太多人面前捉弄他,他生气了吗?

 瞧见他真的走远,她这才鼓着腮帮子,举步追上去。“好嘛,对不起嘛,夫君毕竟是国师,是我不好,玩得过火,让你觉得尴尬了,你别生气,人家下回不敢了啦!”她扯住他,笑意调皮,让他见了脸更沉。

 “秋儿,回府去,我有话对你说。”他的表情严肃到令人瑟缩。

 “好。”她马上应声,随即又笑逐颜开的眨起调皮的双眸,挽着他的手,像是完全没被丈夫的话影响。“回府说就回府说,你是寿星,今不管你怎么数落我,我都会乖乖受教的。”

 “秋儿…”

 自己这辈子说尽谎言,从没对谎言这么罪恶过,他欠了她,希望她在知道真相后,还能继续保有这么耀眼的笑容,对他。

 “夫君,走吧,咱们回去。”她主动拉着他往回国师府的方向去。回去也好,阻隔掉众人好奇的目光,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见到诸明明那令人奇怪不解的表情,这位小泵大她两岁,今算是第一次见面,但印象极差,直觉让她不喜爱这人,妙的是,这人恐怕更不喜爱她吧?

 不想因为这人而破坏了今的好心情,也不想因此胡思想,她打算与夫君提早关起房门来自己“庆祝”咯咯,夫君今晚有福了,她将要扮成美的潘金莲取悦他。

 而且她要送的大礼都还没有公布呢,不如等明天再说,这样他才不会拒绝潘金莲的“伺候”若不能尽兴,那就太没意思了!

 “天,别要心软,将话对她说清楚吧!”诸明明竟还在身后追着提醒。

 兰礼秋双眉竖起,不生起气来。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可以了!拉着夫君,她加快脚步进到国师府内,命人关上大门,直奔内寝后,她立即蹙着眉问向自己的丈夫。

 “明明要你对我说清楚什么啊?”

 诸天一阵沉默,脸上的表情极度阴沉难解,这教她莫名的心惊胆跳起来,才收好的不安又钻了出来。

 “夫君?”

 他双眸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她,口发疼,得要极力漠视那股愧对和疼惜才能开口。

 “秋儿,是时候了,我不能再对你说谎。”他眼神紧瞅着她,直到她出不安的神态后,终于说了。

 “说谎?”她一头雾水。“夫君有对我说过谎吗?”

 “有,我对你说了三年的谎。”他沉着声的说。

 “欸?!”她圆睁了眼“你真对我说了三年谎?”

 “是的。”他不再退缩,该是说清楚的时候了!

 “喔,没关系的,不管你对我说什么谎都别放在心上,咱们是夫,哪那么计较,我能体谅你,再说,你想告罪也别选在这会儿,今你可是寿星耶,这样多扫兴啊。”她下意识的排斥听下去,不将他的话当回事。

 “秋儿…”

 “哎呀,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介意的啦!就算你真说了什么谎,也铁定是为我好,所以你别再板着脸了,我瞧了都害怕。”

 诸天眼神一黯。她怎可能不介意?

 “不然你说说,你骗了我什么?”瞧他真的很愧疚的模样,白玉双臂从他身前圈住他的,绽开顽俏的笑。

 他不住喟然,这丫头对他一点计较也没有,全然的信任,这反而让他再说不出口了。

 但明明说的没错,欺骗她越久对她越残忍,将来对他的恨意也越深,知道真相后,她不会原谅他的,他是如此的自私,一点都配不上她的真。

 他深一口气,力求稳住自己失序的心跳。

 这就是要说真话的感觉吗?

 原来说假话他驾轻就,一旦要弃假从真,他就会变得如此慌乱不定?

 “秋儿,我刚才在外头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并不爱你。”虽然困难,虽然喉头紧缩,他仍谨慎地再说一次。

 兰礼秋听完,小脸全皱在一块,看不出是伤心还是气愤。“我说夫君啊,方才我真的令你很生气喔?不过我已经道歉了耶,倘若你还是不高兴,那我就再道一次歉好了,你别再说一些反话气我,不然就真的要换我生气了!”

 “你…”“夫君,我说过别扫兴的,今是你的寿辰,我还没好好帮你庆祝呢,你在房里等着,我去去就来!”她着手,笑得贼媚,转身就往隔壁的书房冲去。

 冲出房门后,兰礼秋发现心卜通卜通的急跳着。夫君刚才好正经喔,说的话更是莫名其妙,真坏!他怎可能不爱她呢,分明是想气死她,好,今晚她也不让他好过,非要逗弄到天亮才要让他得逞!

 她火速换上潘金莲妖的衣装,前的春光若隐若现,好不人,摆明要让有幸见着的人血脉债张,打扮妥当,她得意的回到寝房,门一开,放眼望去,房里空无一人。

 “咦?夫君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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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兰礼秋找了一夜失踪的男人,毫无所获,这会正带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颓坐在庭园凉椅上,阿葛昨晚也陪着东奔西跑,累瘫了,趴在她脚边暂时休息一下。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阿葛,夫君好像不在府里耶,你说,夫君会上哪去啊?”她对着银狼问,阿葛回她的也只是将头转一边去,它累毙了,懒得理会主人,只想继续补眠。

 “哼,连你都不理我!”她只能气呼呼的瞪眼,侧头想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她几乎踏遍国师府里的每个角落,但没人见到他,他好像失踪了…但她不是叫他等她的吗?

 他应该有默契的知道接下来她要对他做什么啊,怎能离开呢?

 而且还让她找不着,这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夫君怎么过个寿诞,不仅说了怪话,人也闹失踪了?

 她心头闷闷的,越来越慌张,这是她嫁进国师府至今,头一回感到心神不宁。不行,她得再找找,一定要找到人问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阿葛,别睡了,走吧,继续找人!你从前在山里不是最会捕猎的吗?这会连找个人都使不上力,我对你真是失望,懒惰鬼,我白养你了!”她叫起阿葛,一路上嘟嘟嚷喽地数落个不停。

 阿葛打了个哈欠起身,散漫的跟在主子后面,对她的叨念充耳不闻。

 兰礼秋动员府里上下的人帮着她瞎忙,但一个时辰后,她气的站在国师府大门口,再度确定要找的人不在府内。“阿葛,我确定夫君不在家了,咱们到外头找好了,如果再找不着,可能要通报宫里了,夫君失踪非同小可,会天下大的。”他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她开始忧心忡忡了。

 带着阿葛走出国师府“夫人!”

 银狼机警的挡在主人面前,随时等着攻击似的盯着对方看。

 对方有七八个人,各个蒙着面,手上还拿着武器。

 兰礼秋心惊。“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想掳人!”带头的表明得直接。

 “掳人?你们可清楚我的身分?”没有搞错吧?她面色一整,严肃的问。

 “就是清楚才要这么做!”

 “你们敢冒犯我?”她有些愕然。神人之,身分不一般,就算有人不满她的言行,也没胆公然冒犯,还说要掳她,真是放肆到了极点!

 “我们也不愿意,但是听命于人,实不得已,还请夫人见谅!”他们也不想对神人之不敬,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胆!”她生气了。“是谁要你们掳我的?又是为什么要掳人?”

 “这些恕难奉告。”不再罗唆,对方抄起家伙就想绑人。

 “你们…可恶!阿葛,咱们走!”瞧情势不对,兰礼秋和阿葛转身逃跑。

 ************

 “你说什么?秋儿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深夜过后,诸天才回到国师府就听见管家来报,惊得他倏地变脸。

 “今天午时以前夫人还在府里四处找您,但是您代不要告诉夫人您送大小姐回老爷家里去了,所以夫人找了您一夜,找不着才出门去继续找,结果都过了晚膳时刻,还不见人回来,咱们便派人去寻,但这会已深夜了,出去寻人的人也都已回来,可是依然不见夫人的踪影。”管家焦急的说。

 “夫人会不会贪玩又上了哪去,玩得忘了时间了?”也跟着才回来的苏子兵口问。

 “应该不会,夫人为了找国师,一夜没睡,出门前满脸倦容,应该没劲贪玩才是。”

 诸天闻言,清俊的脸庞更沉。她一定很心急他的不告而别,这会该还在外头四处找他吧?

 他也不愿意教她着急,只是在表明过立场之后,昨晚他若再阴险的占有她的身子,他将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再去找,将府里所有人都派出去找,我要她安全回府!”他力持镇定,声量却不自觉加大。

 “呃…好的。”难得看主子如此激动,管家愕然后赶紧应声。

 “国师,听说夫人失踪了,可有这回事?”管家正要转身找人去,朱颜就已不经通报的自己入内了。

 “太子。”厅上所有的仆役一见到他,马上行礼,可他连理会都没有,直接走到诸天面前。“国师,夫人找到了吗?”他面色关切。

 “还没,正要派人再找。”诸天道,却有了疑问。太子对国师府上的消息还真灵通,竟然马上出现了?

 “还没回来啊…难道我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什么消息?”

 “这个嘛…我不知该不该说?”朱颜一脸为难。

 “太子?”对于他的惺惺作态,这会的诸天没什么心情应对。

 瞧见他似乎没耐跟他多罗唆,朱颜这才识相的说下去。“我听闻有人要对夫人不利。”

 “什么?!”她不是在外头找人,而是被人掳了?诸天双眉瞬间挑起,甚为吃惊。

 “怎么可能,公子从不曾得罪过人,是全民景仰的人物,众人崇敬守护都来不及了,谁会对国师夫人不利?”苏子兵同样愕然。

 “这…我得到这个消息后,本来也是一笑置之,但是这会夫人不是真的失踪了吗?”

 闻言,诸天脸色更难看了。“是哪来的消息?”

 “消息是由我大哥那传来的…”

 “大皇子?”

 “听说…听说大哥有意要父皇将东霖国的食盐易全权由他打理,但父皇似乎顾忌他身为皇子,做商人的买卖怕人议论,迟迟没有定夺,但这食盐易可是块大饼,掌理了易等于间接管理国库,所以大哥才会这么积极想得到易权,说不动父皇之下,就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荒唐!”诸天愤而拂袖。

 “我也这么认为,但就这么巧,我才刚收到消息,夫人就闹失踪,所以我才会怀疑这事跟大哥不了关系…呃…我可先声明,我今说这话不是挑拨你与大哥的情,你可别误会我别有居心。”话锋一转,朱颜马上解释。

 “但大皇子应该没这么笨才是,国师怎可能会帮助掳走夫人的人?”苏子兵觉得不对劲。

 主子向来不徇私,不可能帮助任何人达成私,这位大皇子不是笨蛋,不可能做出掳走夫人,引起全民公愤的事,这后果绝对会偷不着蚀把米,说不定为了息众怒,陛下还会杀了他!

 “这…说不定他真的不聪明…”朱颜眼神闪烁起来。

 诸天倏地冷眯起眼,心中立即明白了几分。“太子,如果能够,请你走一趟大皇子府上,告知若有秋儿的下落,烦请转告,我感恩不尽。”他淡漠的说。

 “要我…去大哥那?那、那你不亲自走一趟?”朱颜有点口吃了。

 柄师似乎不太焦急找人,难道昨晚他公开说不爱子的话是真的?

 可那自己亲眼在天台上见到他是如何舍命救的,难道那是自己眼花,根本没那回事?

 若他真不着急,事情可就真麻烦了!

 “没必要走这一趟,倘若秋儿真在大皇子手上,相信大皇子不会怠慢秋儿的,但若不在那里…”碧眼眸犀利的盯向朱颜,让朱颜背脊一阵发凉。“而是让我得知是谁掳走了秋儿,不管对方是何人,我都不会善罢甘休。”

 此话一出,朱颜赶紧低下首了口口水。“我知道了,我、我这就走一趟大哥府上,问问他见过诸夫人有没。”说完便仓皇离去。

 诸天一个眼神,苏子兵立即随后跟上。

 端坐厅中,他眼神阴沉,完全不似寻常神人温和的神气,竟让四周的人感到害怕起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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