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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仅存自嘲
 她竟然是离家出走?没提这件事,多半是不希望和他有关连,但这么离谱的事,为什么谢明宽和丁铭没说,却谎称她到外地念书就业,再没联络了?

 事情不对劲,突觉闷呼吸不畅:“她没回来过吗?”老太太摇头苦笑:“没有,但这几年每个月都会汇款到我账户里。”

 不好说,童宁当年走时,偷走了她一本存折和印章,钱不多,她也没放心上,宁可她多拿些,不致让人烦心担忧。童宁离家二年后,寄回存折印章,附信简短说过得很好,以后每个月都会汇款,请她收下。

 老太太无处可诉的心事,彷佛找到人倾听般,硬拉着程澈进屋里喝茶聊天,他自是推拒不得。

 “我跟童宁母亲亲缘淡薄,生下没多久就离婚,女儿归了婆家,成年后双方闹得不愉快没再来往,没想出意外,八岁的小宁只能过来依亲。”老房子光线昏暗,随着老太太诉说,缓缓挑起过往旧事,心也跟着沉重不安。

 “她舅舅经济条件不宽裕,养着一家六口…没亏待过她,但没感情也是真的,生活艰难啊…抱怨和疏离都是难以避免的事,唉。

 后来回想这些小事对小宁来说,应该是相当残忍无情的伤害,想想,离家独立也好,只要她得过好就好。”记忆中的片断,不及老太太口中的真实残忍。一个下午。

 随着老太太揭开尘封记忆,过去点点滴滴在心头翻涌…大多时候,年少时看事情的角度狭隘得可笑,只关注自身遗漏得太多,不懂真心有多难得,是成年后再难得到的纯粹。有些事不去想,可以当它不存在,终究是不敢去想,怕难以承受。

 带着一股闷气,找了谢明宽和丁铭对质,得到的答案是童宁突然离家出走找不到人,他人在国外知道也没有意义,不过穷担心罢了。这才和程澈套好,谁都不提。当时。

 他有股冲动想去找童宁,但找到人又如何?当初辜负的真心,现在难道就能响应,他心中没有答案。8年的时间很长。

 她应当有自己的生活,如老太太说的,或许不该打扰,各自安好…那时太多想法太,终究是停步不前。真相,会是什么?

 ***十年很长,却没预想会判若俩人。眼前的女子清瘦纤细,曾经圆润可爱的婴儿肥没了。

 一双总是笑眯眯的弯弯眼没了。过大的眼睛清澈透亮,五官秀气清纯,最大不同是气质的沉静。

 还有,无视?一双太平静的眼眸,目光淡淡不惊不慌,冷淡又疏离。这态度跟见到路人差不多…

 “童宁?”熟悉的眉眼,不确认的陌生感,真是她吗?如果是三年前,或许太悲伤的她会惊慌,会恨得哭泣!

 若五年前,或者她还会躲藏避不见面,自己视而不见…十年前情绪用力过头,悲喜都宣过度了。

 所以十年后的现在,曾经的痛都被深埋了。不足以让她有太多反应,很平静,平静到没半点起伏。

 “是。”嗓音轻淡,他挑眉瞪她:“这几年就躲在这里?”低沉充满磁的嗓音,熟悉又陌生。

 她视着。目光淡然,甚至没有接话的意思。这彻头彻尾的无动于衷,陌生疏离态度,让人极度不。耐不住子,他动怒低吼:“说话。”她眼神不闪不躲,清澈眼眸直直望着。

 陌生得让他有些难以招架,很难不恼不怒。什么质问态度?眉间微皱,她很多年没生气了。真的。

 没那么多无谓的悲伤和怨气,眼下却被男人高气势得上火,心里那股尘封的怨气,差些破土而出…但,不值得。情绪缓缓平复,顺手甩上门,眼不见为净。

 竟然甩门?他气疯怒吼:“马上开门,信不信我拆了。”门被重重踹踢数下,撞击声响惊人!

 她信,这人以前就够狠。想了想,实在不想花钱修理,再看了眼警铃,叹气压下冲动,再度开门。好了。这男人竟然眉眼全是不掩的暴怒,凭什么呢?对上她的眼,怒气莫名消了不少,口气仍然愤怒:“没想过我是真的有事吗?”

 “哦。”这般敷衍的回应?再次压抑怒气,是真的想好好说话,烦躁拨发后长长叹息:“十年不见,非要用这种态度说话吗?”“哪种态度?”语气淡淡的,没有怒意也不见犀利。

 他顿时有种怒气难以发的无奈:“我们不是不懂事的青少年了。”她点头:“是,所以别装。”

 突被呛得无语,好像真是他在装情绪化,太不…这般冷漠无视,加上过去…突然感到莫名的暴躁易怒,他咬牙吐字:“好好说话。”“不能,是陌生人。”眼神警戒,想关门更想按下警铃。

 “你!”他叹气抵住门,态度放软:“久别重逢,你非得要装陌生吗?”“应该热泪盈眶相拥而泣吗?”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话说得太淡,狠挑起他的怒气:“别摆陌生样子,我们…”“演久别重逢好玩吗?”他愣了。

 心口像了重物窒闷,一时发不出声音。没错,都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回忆当初的混乱,一走了之的人是他,又能期待什么?

 “有话直说。”她没有畏惧的模样,一双过大的眼眸冷冷的看人,真的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思及来意,顿觉太过情感用事。

 他语气也放软了:“可以谈谈吗?”她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气势强大的男人,态度突然放软,多半是有求于人了…会是什么呢?

 她重新打量起眼前男人,十年过去没长坏长歪,少年时令人发指的好看,如今颜值没掉,还是肤白貌美大长腿。

 只是也没了年少时线条柔和的盛世美颜,曾经削瘦白晰身材变得结实,轮廓冷硬刚毅,五官更深邃些,多了些强大气场,是气质极佳的成男人。

 激动没有,仅存自嘲,看来她青春期的眼光还是不差的。这高颜值和不容小觑的气势,不差的品味穿着。

 可以形容的词语很多,高富帅、胜利组、天之骄子…不同世界,就该保持距离不干扰,免得自己的清静小宇宙碰撞碎裂。***少年冷脸恶声恶气:“告白失败让男人玩玩,你也甘愿?”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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