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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祝真低着头
 折腾了这么久,封绍也有些疲惫,示意祝真坐下休息,从背包里拿出面包递给她“我去附近找找水源,再把篱笆加固一下。”

 祝真接过,目送男人出了门,也不好意思坐享其成,便撑着疲乏的身子翻出条抹布,借着水缸里剩余的水,将、椅子认真擦洗了一遍,又把底部布满尘土的铁锅刷得干干净净。

 她在屋子后面发现了一大摞还算干燥的柴火,如获至宝一般搬了一捆进屋,在灶台底下找到打火机,不太熟练地生起一团火来。烟雾袅袅上升,顺着简易的通风管道排到外面。

 她打开朝向院子的窗户透气,看见封绍提着一桶水回来,另一边的肩上拉着麻绳,后面拖着几大的树枝,断口还是新的。

 祝真连忙过去,将水桶接过,看着混在水里的泥沙渐渐沉淀在桶底,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上层的清水倒进锅里,用火煮沸。

 封绍在篱笆前面蹲下身,专注地观察了好一会儿上面留下的野兽抓痕,确定没有什么大型猛兽,仍然十分谨慎地用新砍下的树枝将之加固了一遍。

 末了,他拿出角落里翻到的已经生锈了的捕兽夹,细心放置在数个隐蔽的角落,又在篱笆入口处布置了一个简易的机关,如此,只要有人靠近。

 他们便可在第一时间收到示警,做出反应。真可靠啊…祝真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材高大拔的男人看,眼睛粘在他清隽温和的面容上,为他不疾不徐的行事风格和沉稳醇和的优雅气质心折不已。

 封绍做好防御工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往她这边望过来,祝真像做贼似的移开目光,旋即又觉得自己这样盖弥彰,仰脸对他笑道:“绍哥,水烧好了。进来休息会儿吧。”两人洗了把热水脸,又用竹筒做的杯子灌了些喝下,胃里暖和起来,脸色也好看许多。

 封绍的出身应该不错,很有种老派的绅士品格,半强迫地让祝真躺在上休息,自己抱了捆稻草。

 在门边的地上铺了个简易的铺,休憩兼放哨,离祝真足有三四米之远,又侧转过身背对她,一副非礼勿视的君子风范。祝真看着他的背影。

 虽然穿着身做工糙的布衣衫,依旧挡不住宽肩窄的黄金倒三角身材和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

 他很快入睡,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头边却放着把锋利的砍刀,发又不夸张的肌安静蛰伏在小麦色的皮肤底下,枕戈待旦,蓄势待发。简直是随时处于高度战备状态。

 有这样一尊守门神镇宅,祝真心下一松,整个人了力,坠入黑甜乡。人在持续高的情况下,因着迫在眉睫的危机,反而能够勉力支撑。紧绷的弦骤然松懈,却很容易生病。

 这就跟两千米长跑之后,不能马上停下脚步,而应该缓缓绕着跑道走上一圈,让自己的心肺器官慢慢适应平复的道理一样。

 祝真忽视了这个常识,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之后,整个人便如同浇了油的火炉一样熊熊燃烧起来,明明没有做什么梦,意识却陷在一片混沌里,怎么也挣不出来。

 身上的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透了底下铺着的淡金色稻草,脸上晕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本来粉瓣失去水分,变得干裂。“祝真,祝真…”有人在极遥远的地方叫她,声音很好听很清润,是她最喜爱的那一款。

 她努力想要回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人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凉沁沁的,对于被高热折磨得苦不堪言的她来说,无异于一汪救命的冷泉,在他收回动作之前。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喉咙里咕哝出无力的央求:“别走…”嗓子又干又痛,单是说了这么两个字,便痛苦得紧皱了眉头。男人似乎轻叹了一口气,却体贴地顺了她的意,等到手心被她暖热,这才轻轻挣脱她,用巾浸透了凉水,搭在她额头冷敷。

 敷了大半个小时,等祝真再度昏睡过去,封绍放下巾,低声道了句“得罪”动作小心地卷起她的衣袖。

 果然看见大大小小的擦伤。伤口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手肘处的那块已经发炎红肿,她的高烧不退,除了忽然松懈心神,和伤势也有关系。

 封绍又拉起祝真的腿,将右腿的义肢取下,发现断肢处已经磨得破了皮,有了化脓的迹象。

 一个女孩子,身体素质算不上多好,却因为他的一句话,翻山越岭地找线索,受了伤也咬牙坚持着如约赶去救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累字,实在很不容易,他明白她逞强硬撑。

 除了性格坚韧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怕被他嫌弃,被他抛下,她想证明她是有用的,她能帮得上忙,而不是什么只会拖后腿的累赘。

 封绍沉默片刻,翻找出猎户用来处理伤口的药酒,将刀子放在火里炙烤消毒,又稳又快地给祝真做了简单的清创,涂上药酒,包扎好绷带。

 这个过程中,祝真难受地呜咽了两声,却提不起挣扎的力气,只将脸颊贴上有些扎人的稻草,出几滴滚烫的泪水。

 祝真退烧,是第二天的凌晨。天空还是鸦青色的,只有一点儿朦胧的光线从窗户外面投进来,刷出男人靠坐在椅子里打盹儿的剪影。

 他的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支着头,另一只手握着砍刀的手柄,横放于膝上,神色困倦,始终紧绷的气场也略略放松了些。

 祝真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封绍自然醒转,侧过俊朗的容颜看向她,温声问:“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儿粥?”这才回过神。

 她看向角落里的灶台,小小的火苗冒出了个头,极有耐心地煨着铁锅里的白粥,散发出清淡的米香。肚子后知后觉地咕咕作响,祝真微微红了脸,点头道:“好多了。谢谢绍哥,我自己盛就好。”

 ***说是这样说,可封绍还是用粝的瓷碗盛了达半碗白粥,端到祝真面前。热腾腾的蒸气扑到脸上,祝真低着头,乃猫一样小口小口喝着,本来寡淡的米粒经过长时间的小火慢煮,和受摧残的味蕾相碰撞,不啻于无上的美味。将白粥喝得干干净净。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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