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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咣当巨响
 他目光依旧望着天上与他静静相对的那一轮冷月,目冰冷而又真实。真实到,仿佛他一出现,便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眼前种种不过是一场虚幻,华而不实的梦境。漫相思嘴边的笑容僵了下来,她眉宇间融融暖意逐渐消融下去。

 目光也一点点冷了下来:“你就容不得我有片刻开心么?!”溟鲛将目光从月亮上挪下来,落在漫相思肩头上,那风霜雪雨的眸子冰冷一片“我是告诉你何为幻,何为真?你已经在你不该出现的地方驻留了太久,是时候该离开了!”

 “不!我不走!”漫相思大惊,她头摇的像个拨鼓“我不要离开!我要留在这里!我好不容易和他这么恩爱…我们一起很开心…我不要离开…”“他不是木樨雪。”

 “他是!”“他不是…”“他是!他就是!”她任的尖叫起来,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溟鲛没有再与她争执什么,只是微微蹙起眉头,手心中泛起一道白光,白光中隐隐可见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球。漫相思脸色立刻苍白起来。

 她可以留在这前世幻境里便是依靠着这琉璃球的灵力支撑,若是溟鲛一旦收回琉璃球的灵力,那这前世幻境也会随之而灭,那么…她就永远都看不见堤青苏了。

 “不…不要!”她惊慌失措的哭着跪在地上拉扯着溟鲛的衣袍,慌张落着泪道:“溟鲛师叔…我!我求求你让我再多留几,只再多呆几…我求求你…”“你明知道这里一切都本不该属于你,为何执意强求。”

 “…再给我一些时,我只是想与他再多待一些日子…溟鲛师叔,我求求你…别打碎这幻境了…”

 “…”漫相思只顾着含泪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却茫然不知自己涂满花草的蔻丹已深深陷入他的手臂。

 在上面抓出点点殷红,含着泪似怨似求的哭着叫道:“你已经打碎我一次幻境了还不够么?!

 我只是想让这梦再做的久一点…我想知道他前世所有的事情…我只再求你这一次!呜…”溟鲛看着跪在自己衣袍下潸然落泪的娇媚女子,素来磐石似的心脏终究是再难以维持往日的冰冷,一点点分崩离析,寸寸瓦解…良久。

 良久,那吐着着滚滚白烟的琉璃球终究是一点一点的化为了点点星尘,消失在他手心中。***

 漫相思和青苏一路平平安安回来了越国,越国的百姓见了许久未见的公主和驸马也十分热情,远远地便站在城门两边欢呼接,一路上洒满了芳香扑鼻的花瓣,漫相思依偎在青苏泛着淡淡檀香的肩膀上,坐在镶金缀玉的高高香车上。

 看着这些对着她们呼唤撒着鲜花的百姓们,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幸福和开心,待他们一回宫,越王便立即召漫相思去玄黄殿,只是没有召青苏,也许在越王心里,青苏始终是个外人,许多话并不方便当面说。

 “驸马,你与我一起去玄黄殿!”似是一分一秒都不想与眼前的男人分开,她眼里尽是如胶似漆的恩爱难舍,拉着他上等丝绸的竹青色衣服不肯松手。

 “大王只召公主一人前去,我若贸然前去,岂不是失礼…大王与公主父女数月未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一个旁人在侧,恐多有不便…”“驸马才不是旁人…”她嘟着嘴不高兴的说道。

 “公主…这,这…”见漫相思拉着青苏不松手,这可把那传旨的公公为难坏了。急的一头汗,生怕这刁蛮任的公主真把驸马强拉了过去,到时候大王责怪下来,受罪的可是自己“好了。莫再为难武公公了…快去吧…”

 青苏看着急的脸色发白的公公,息事宁人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这未曾有过亲昵举动让漫相思不由心情大好。

 她明媚笑着松开堤青苏的衣服,空灵似蝶的眸子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那你先回甘殿等我,我去去便来。”

 “好。”堤青苏看着她那身影匆匆忙忙的跑远,薄边不自觉的出一抹清淡笑容,正反身,忽然听到一个柔柔弱弱的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他身子一怔,回过身来便看见婉儿提着一个浣衣的木桶含泪站在他身后,那容颜依旧美丽,只是有些消瘦。“婉儿!”

 “青苏!我好想你!”她扔下手中的木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含着泪哽咽道:“我听说你们今会回越国,一到清早便躲在这里等你,我终于见到你了!青苏…我真的好想你…”青苏看着怀中女子手臂上隐隐出的斑驳鞭痕,目光含着几丝心疼,几丝愧疚,还有压抑难忍的怒意:“他们又打你了…”“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吃多少苦都不在乎!”青苏没有说话。

 只是那清润的眸子渐渐的有些昏沉,似有暗涌动,忽而他目光一闪,不远处似有什么东西朝着他们砸了过来。

 他急忙抱着她侧身避开,只听咣当一声巨响,脚下一块瓷块便碎裂在了他们脚下,四分五裂的溅落了一地,他抬头朝不远处的钩栏处看去,果然便看见漫相思站在那里满面怒容,脸色气得煞白。

 而她身边的玉凤雕栏上的凤头似是被她硬生生掰了下来,她白玉的手指间渗着血,而她浑然不觉。

 只是目光如刀刃般狠狠盯着他怀里的女人,似乎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她方才半路返回来是为了带上从齐国带来给越王的那一对凤凰龙豪笔的,却恰恰让她不经意间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只觉浑身血似的冰冷,嘴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负气跑回了甘殿,怎么锁上了房门在里面疯狂砸碎了所有能砸碎的东西,又是怎么喝得酩酊大醉…她脑海里只是疯狂闪烁着一个念头,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越国王宫的人很快便传开了公主刚回来一便又在宫中与驸马大发脾气的事情,虽然来龙去脉不甚清楚,但是此事却已闹得人尽皆知。

 只气得越王吹胡子瞪眼,懊悔太过草率便同意了这门亲事。暗夜里。浣衣局。里面的奴婢们都已经睡着了。

 一个醉的有些摇晃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水红色衣裙无声无息的如水般蔓延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她走到那个睡女子的身边,着了魔似的眼里没有什么神采,面无表情的抬手便朝着她狠狠刺了过去。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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