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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悲伤痛苦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糖莲子突然转过头来,那双黑白分明,清澈无暇宛若天山池水的眸子直直注视着他,有些疑惑的道。“没…没什么。”筮坞戍神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之

 他微微偏过头去,重又眺望着眼前的悠悠湖水,肩上的发丝垂落到脸颊边,将那岑寂清诡的面容遮盖了一大半,他们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并肩坐在湖水边,谁也没有再开口。

 其实以糖莲子活泼好动的性格,若是换了别人她一定会觉得很闷,但是身边是筮坞戍时却不一样,哪怕他就那样一句话不说。就那样静静陪着她身边,她便觉得很安全,很舒适,很安逸,仿佛眼前岁月静好,一切平淡而又充实。

 尤其是他身上那淡淡散发的带着几分清寒冷意的雪松香气,只有一闻,便觉神清气。任何一个女人还是渴望安定的,糖莲子也不列外,她想要的终究踏实温暖的港湾。

 而不是随风漂泊,不知归处的小船、“阿筮…”她望着湖水中藤蔓错节的幽绿色水草,看着几片粉红色的花瓣在淡蓝色的湖水中飘飘摇摇,顿了一下,轻声道“待一切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天山好不好?我们就一起隐居在那里,那里的一切都很朴实很简单…人心也没有那么复杂…

 我想,你会喜爱的…我们就一起住在那里,直到很老很老…好不好?”筮坞戍偏过头来看着她。

 她便也转过脸来笑盈盈注视着他,一双清纯的眸子含着晶莹的泪光,小脸上透着说不清的倦怠之,筮坞戍抬手轻轻擦拭掉她脸颊边滑落下的一颗透明泪滴。

 乌黑藏紫的眸子有细碎的波光幽幽浮动,半响,他轻轻点了点头“好。”听他允诺,糖莲子脸上的笑容立时就放大了。

 她扑闪着睫,笑着又落下一串泪珠,这一路走来,似乎看尽了人心,看尽了世事变迁,也有太多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心中太多的感觉一瞬间集在一起,难以说清到底是喜悦还是酸涩。

 就在此时,一声鹰鸣之声传了过来,他们举头循声看去,便见一只黑色巨鹰从苍穹之中俯冲而下,朝着他们飞了过来,爪子上绑一封书信。

 “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糖莲子见筮坞戍看着信笺一脸严肃,不由问道。“是昆仑掌门的信,昆仑有难,我须去昆仑山一趟。”

 “我与你同去!”筮坞戍却摇头道:“此行凶险,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那我更要去了。我留在这里才会更加担心…”糖莲子不放心的皱起小眉头。“…还有七九件神器的魔气就回净化完毕,你帮我守在这里,我只信任你。”

 “可是…”糖莲子想说什么,却也知道筮坞戍一旦做了决定很难改变,她低下头紧紧咬着,有些担忧的拽着他的衣袖道“…那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筮坞戍温凉的掌心轻轻握住她白的小手,神色郑重的承诺:“好,我答应你。”血海蜃池。断桥残骸边上,一轮孤月冉冉而生。

 荆棘丛生的灌木中,一个红色衣影身姿灵巧的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朝着断桥上的那个棕白色身影走去。“樨雪师叔!你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找我呢…”漫相思看着那身影脆声唤道,脸上笑容明媚。“是你救走了溟鲛?”木樨雪转过身来看着月下走来的女子,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是!是我救走的!”漫相思毫不掩饰的回应,脸上依旧是笑着的“樨雪师叔,你就念在往日的同门情分上放过溟鲛师叔吧!”

 她撒娇似的轻轻搂住他的,神情烂漫无,没有丝毫防备。、“你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布下的局就这样被你毁了。”木樨雪脸上浮起一片风。

 他猛然一把扼住漫相思的脖子,手指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猛然用力,黑润润的眸子一片肃杀寒。漫相思怔住了。却没有挣扎,只是目平静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木樨雪沉静黝凉带着丝丝水汽的眸子不发一言的注视着她,手指的力道却又增不减,知道她觉得就快要被憋死的时候。

 他才缓缓收回了手,看着她涨红着脸扶着栏杆猛咳,声音平静而寒凉“后不要再手我的事。”说罢,看也不看漫相思,转身消失在茫茫大雾之中。一个月后。昆仑地脉。九重地阙外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暗黑色的大门外,神情倔强而执拗,她额头上布着一层薄汗,似是已经站了很久了。

 “烛夫人,您还是请回吧!”一个侍者模样的小童从大门内跑了出来,面色为难的看着漫相思,目光闪烁不定。

 “他还是不肯见我?!”漫相思目光闪过一丝蛰伤之,但是很快又恼怒起来,急声道:“定是你没有说清楚,我自己进去跟他说!”“烛夫人!”那侍者急忙伸手拦住她。

 他打量了一眼漫相思,神情变得有些不客气起来:“烛夫人,主人已经代过不准小的放夫人进去,而且上次夫人劫囚之事主人至今耿耿于怀,还望夫人不要为难小的们!”

 “你!”漫相思目光一怒,神态骄纵的扬手就要朝那侍童脸上掴过去,但是那侍童却连躲闪都懒得躲闪,只是漫不经心似的看着漫相思道“烛夫人,就算你打死小的,小的也不能放你进去。

 而且你越是在此纠,越只会让主人更加厌烦与你,何苦来哉!?”漫相思一时之间竟被他噎住,半抬起来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会,终究是气愤愤放了下来,那侍童皮笑不笑的行了一礼,转身走进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那厚重的大门。

 “樨雪师叔!樨雪师叔!”漫相思不死心的奔跑到那扇厚厚的铜门前,想也不想的一边重重拍打起那黑金色的铜门,一边声音哽咽的大声叫道“樨雪师叔!樨雪师叔!你出来啊!你出来!”

 “樨雪师叔…樨雪师叔!你出来啊!”“木樨雪…木樨雪!”她眼眶发红的嘶声叫着,然而任凭她喊破喉咙,喊到喉咙嘶哑,掌心被那糙坚硬的铜门磨破血,门内都再未有任何一个人回应她。

 一直到暮时分,她才无力地缓缓滑到在门边,眼泪忍不住的顺着她空灵娇美的小脸了下来。一颗一颗的,悲伤痛苦,她不由想起了,那些日子在昆仑山上,木樨雪自囚与雪崖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是在冰封的口内一呼唤他,但是他却从未回应过自己一次。为什么…为什么的你的心可以这么狠…为什么你对我总是那么无情…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喜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就只有一点…血海蜃池。斜西下。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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