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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有什么说什么
 阮沁玉那一副做好准备跟我刀舌剑的架势,在听我形容其为可爱时彻底宕机。秒钟嘀嗒嘀嗒走过六十下。

 她仿佛刚刚找回自己声音般别扭侧过脸:“你别以为打了巴掌,再给颗甜枣,我就会原谅你这个坏女人。”“我没想着让你原谅啊…世界上讨厌我的人有很多,阮沁玉,你觉得你能排到几号?”

 为了方便她整理情绪,我礼貌移开眼神,侧上欣赏夜空辉映下恢弘气派的穹顶,暖的灯与冷的星织在一起,仿佛绽放千万生机的世界树。

 阮沁玉语,等我欣赏完夜景重新审视她时,强词夺理道:“你没想着让我原谅,那你应邀来和我共进晚餐干嘛?”

 “阮小姐,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是你说要跟我道歉我才来的。”我有些头痛,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脑袋里的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明明说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赔礼道歉,怎么到她嘴里颠倒黑白成为我请求她原谅了?

 “哦,那好吧,对不起,祁小姐。”这一通奇异的科打诨,让整体气氛缓和了不少。阮沁玉的面色亦不像初来时那么紧绷,像是认为我所说的有道理,她又坐直身体认认真真对我道了一遍歉。我想了想,其实一切误会不能全怪她。

 毕竟错误的大头都在于陈西宴身上,一开始利用我的身份,想让陈家同意解除他俩的婚约,分手后又通过跟阮沁玉的亲密举动,想让我为他吃醋。

 想通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我看待阮沁玉抹平了几分厌恶之,身体前倾,手肘支在雪白的餐布上,手指叉垫在下颌,柔软眉眼,冲她遥遥一笑:“阮沁玉,既然今天来都来了。不如我们把一切话都说开吧。”

 ***不知怎么,阮沁玉感知到我的笑容时,莹润的肌肤突然泛起粉意,她垂眼避开跟我对视,用洁净的餐巾捂住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你想说开什么,有话直接说就行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

 我向来不喜爱拐弯抹角,把心中憋了许久的话一口气全说出来:“一开始,我不知道你跟陈西宴的关系,想着他未娶我未嫁随便谈谈恋爱也没什么。”

 装作看不到阮沁玉听到这句时对我的怒目而视,我继续往下说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嫌陈西宴有女朋友你们俩还纠不清,烦了提了分手。

 没想到我爸过生日他也来了。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随便玩玩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故意拿口红想整他一下而已,我们之间很简单,也早就结束了,其实为了祁阮两家未来的合作,我和你没必要搞成这样,是不是?”

 随着我的言语解释,阮沁玉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愤怒和嫉妒,到后面慢慢平静下来变成若有所思。

 只要不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恋爱脑就好,毕竟出生在富贵人家,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阮明章的态度更是赤的利益为先。

 没了陈西宴这颗大树后,恨不得马上让阮沁玉扒上哥哥继续乘凉。这其中,她在阮家的地位和价值可见一斑。

 “那你…真心喜爱过西宴哥哥吗?”我以为阮沁玉会跟我说一些更实际的利益问题,没想到她咬了一下粉的嘴,犹豫问出这句话。好吧,她虽然不是彻底的恋爱脑,但确实是个恋爱脑。

 “喜爱与否重要吗?重要的是未来我不会跟他再有什么涉及。”我直接把话挑明,半眯起的目光直直刺向陷在回忆中眼神略带迷茫的阮沁玉“我劝你别再跟陈西宴有什么牵扯。首先看得出来,他根本不喜爱你这一款。其次,无论是陈西宴还是陈今川。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陈西宴如今在陈家掌握了一部分权力,未来凭借他们父子俩的手段,要实现陈家家主的稳步更替很容易,不需要再依靠联姻作为加重胜算的砝码和手段。”被我拆穿冰冷的现实。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从嘴到脸颊一点一点沾染上苍白的颜色,无论再娇的妆容都无法润饰一二。

 “其实早些年,我们家也没多有钱,充其量在一众亲戚里面过得去吧。”阮沁玉的声音很轻,像是‮夜午‬神志不清的梦呓,其中蕴含的感情却好像蜂尾麻痹的毒针一样。

 使我的心为之一疼“你知道吗,小时候西宴哥哥和他的母亲裴阿姨就住在我家隔壁,裴阿姨是那种满脑子只有风花雪月的娇小姐,做饭干家务有保姆,每天的喜好是跟她的小姐妹一起逛街美容。

 除了陈伯父每个月来的那几天,大部分时候在外面玩到天亮。”阮沁玉饮下一口红酒,眼底好似氤氲开朦胧的醉意:“裴阿姨不在,保姆又有事的时候,会把他托付给我们家。哈…我爸就是个找准利益拼了命也要往上爬的人。

 他知道西宴哥哥的父亲很有权势地位,私下里一直鼓动我去讨好他…虽然小时候西宴哥哥也对我爱答不理。

 但是他偶尔会笑,我天生读书不行脑子笨,‮试考‬考不好被爸妈骂的时候,他会鼓励我,会耐心告诉我题目怎么做…后来,听说陈家出了事,裴阿姨和他从C城离开不知去向,再后来,我家生意越做越大,陈家夫人死了,他一跃成为陈家的大少爷,陈伯父打电话给我,说想要我们两个立下婚约。

 你不明白,那些东西,好像是梦一场。”蓄意良久的泪水终于像颗颗破碎的珍珠从眼角坠落。我不是第一次看见阮沁玉哭,有妒恨的、有气恼的、有屈辱的。

 唯独没有像今天这般悲伤的,悲伤到所有的感情仿佛在心底掩藏了二十年,顷刻之间全部爆发出来,浓烈厚重到让人不过气。我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情,对于前白月光顾之昭是渴望拉下神坛。

 对于骨血亲的哥哥是生长于发肤的依赖眷恋,对于拉斐尔是收拢在手心足掌控。可这一切之中没有爱情。我很期待爱情,但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爱情。

 ***互相表白想法后,我与阮沁玉达成短暂和解,甚至保留下彼此的电话号码以便将来联系。

 其实抛开对于陈西宴长达十数年的执拗和向往,阮沁玉算是一个坦直率的姑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说什么,是我不反感的性格。

 林姝意的独唱会期将近,哥哥亦有数不清的事务要回公司处理,听他说父亲回国的日子也快了。因此我们在C城短暂停留过几天后很快回去。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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