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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在录像厅里的青春记忆
 在录像厅里

 我的青春都是点点滴滴的洒在录像厅里了,各式各样的录像厅里,简陋的,豪华的,大屏幕的,小电视的,放录像带的,放影碟的…学校的旁边,火车站旁阴暗狭长的街道中,城市曾经繁华处…,我不知道我的回忆里是骄傲亦或惭愧,是充实亦或空白,总之那各式各样的电影情节总是在我脑子里晃,让我仿佛在一列飞速运行的列车中隔着窗户望见的都是那熟悉的不熟悉的影子,有时我会会心一笑,有时则头晕,相吐。人们喜爱岁月,因为岁月真实,人们也憎恨岁月,因为岁月无情,在那录像厅遍地的年代里,我曾那么的支持过这项事业的繁荣,因而忘却年华的漫逝,如今,也鲜见一间录像厅了,而我已茁壮成人,回首苍茫。苍茫的岁月里,我在录像厅里干了些什么呢?

 [在录像厅里看电影。]

 通常,或者说很早以前,我看电影都是在电影院里。但自从在那个高中沉闷的下午,我在桥头录像厅进而,和一哥们一同欣赏了一部《天若有情》后,我有了一种新的看电影的方式。我想,录像带包括后来的影碟都应该是电影的另一种拷贝形式,而投影仪则是拷贝软件的一种放映设备,录像厅呢,自然便是像电影厅之小为厅,如此而已。最初在电影院里看电影,印象深地除了《天若有情》外,还有周星驰早期的一部《无敌幸运星》,陈友的痰盂超人形象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比起电影院,录像厅的缺点是环境狭小,屏幕小而影像浑浊,其优点是片源多,价格便宜,还有一个特点是不清场,连续放映多部影片,不知算缺点还算是优点。要提到的是,最初的偶像,《英雄本》的小马哥,《第一滴血》的兰博,我都是在录像厅里看到的,而不是电影院里。

 [在录像厅里渡过一个无聊寂寞漫长的下午。]

 上大学后,才发现天空是那样的辽阔,时间是如此地寂寞。我象许多人一样茫然,与其无聊地共对漫长,倒不如一下钻进录像厅里,让电影侵蚀整个下午。当然,现在我们是见证了港片地轰然倒塌,但当时,录像厅里的港片是那么地热闹,它们依然是主,门口的海报变幻着周润发、周星驰、成龙、刘德华、李连杰的个人专场,有时又以各类演唱会做噱头,很吸引人,更有聪明的则设黑社会专场、爱情专场、恐怖专场、动作专场,名目之繁多,令我应之而不暇。当然,西片是少不了的,而且有着一批忠实的观众,一般的情况是,录像厅会另辟一间小厅,专放西片,于是我们就可以看到各式新旧的好莱坞电影了,也可以在整个下午欣赏阿诺专场,亦或所谓的科幻专场,名片专场了。现在回忆起真的有些头晕,但当时,那数百个下午,也至少吐了上千部电影。也许,那些泡录像厅的日子,只能使我漫长的下午更漫长,无聊的下午更无聊,寂寞的下午更寂寞,但想起当黑暗中一烟的消耗,一部部电影的精彩,竟忽忽有些神往。

 [在录像厅里接受教育。]

 在国外,据说少年们刚发育,便会接受一场场有关的教育,而在中国,这些要得益于我们的改革开放,当然其中重要的一点便是冒着危险放映情片的录像厅了,并不是所有的录像厅都放情片的,但倘酒“香”的话,是不怕巷子深的。自从我在高中的某个下午于火车站的某个小录像厅中看到平生的第一部香港****片时,我便开始在迷茫中追寻,在追寻中沉醉,在沉醉中成长了。在大学里,几乎清一的共青团员们在这一方面似乎达成了共识,我们都十分的明白探索的重要,脑海里也有着堵不如疏的伟大理论,开始在录像厅里寻觅****或者更清楚明了的情片,除了香港的情片外,我们也多少接触了日本的和欧美的此类电影,当然也有将许多艺术片的部分镜头当做了教材用。客观的讲,观看情片来达到教育的目的是有一定的局限的,它们通常并不是很系统,很难达到循序渐进的效果,有时很突兀,直接便是姿势教育,还有为了电影的艺术,通常对于某些环节进行忽略(如避孕等),但其优点如代入感,如细节的角度等都使大家受益颇深。我还记得我看到的第一部****片《卿本佳人》里面的叶玉卿洗澡的镜头十分难忘。

 [在录像厅里恋爱。]

 大学伊始,还只知奔赴录像厅里打发寂寞与无聊的唯一方法,但很快发现,恋爱是另一种更有效的消磨时光的手段,可惜的是,或由于经济的穷困,或由于心底内的喜好,恋爱所要消磨的时间也依然逃不录像厅里。基本上在录像厅里恋爱会选择三类电影:第一,是恐怖片。恐怖片的作用是使人的心理脆弱而变得有依赖感,这就是大家所言的“扑怀”效应,一般来讲,结识不算久的男生对女生会心照不宣选择此类电影来增进关系;第二,是爱情片,特别是悲情片。此类电影是很多的,也有许多名片,男女同看通常会达到共鸣,因而更怜取眼前人,想想女友在看爱情剧时抹眼泪,而你用一只宽阔有力的臂膀将她揽住,是何等情境呀。第三,是喜剧片。一般来讲,男女生在关系很的情况下会看此类电影,一场场开怀之笑,全在浪漫温馨之中。在大学里,到处都是公共场所,很少私人空间,在录像厅里便成了男女生亲近的一种地方,平常很想但害羞的揽抱与亲吻便可在一部部电影的下面实现,虽然,这算不上优雅,也不算浪漫,但却是爱情的真实。现在回想在录像厅里,在周围一阵烟气下,旁边女友传来的淡淡体香,都想堕泪。

 [在录像厅里看球赛。]

 彼时的教室宿舍都还没有电视,像我们这样的足球迷篮球迷们真的是悲哀到了无处看球的地步。幸亏,有录像厅,所谓有买方便有卖方,这是市场经济的规律。既然有我们这些球迷,录像厅为什么不放球赛呢?通常到了周末,那关于意甲德甲以及甲A甲BNBA的球讯便四处张贴开来,花花绿绿的,而我们也在录像厅里感受到了一次次的集体愉悦。当然,也包括世界杯、奥运会、亚运会、排球、拳击、网球等等一切只要是热点有人看的体育比赛,1录像厅便会贴上海报。特别是世界杯,对了,还有扣人心弦的世界杯预选赛,一次次的集体掌声与欢呼,失望与漫长的球赛间隙切换电影时,我才又回到电影的世界里,我知道,这世界,起码有足球和电影让我着,在这昏暗的录像厅,旁边是凫凫青烟,窃窃私语。

 [在录像厅里过夜。]

 在录像厅里过夜是需要理由地,青春的理由。通常是在周末,我们知道,当那夕阳西下之时,你会倍觉无聊,隔着宿舍的窗户,街上是同样无聊的动,在大学里,知识是最廉价地,同学们有闲没钱,但不缺少知识。有时候你需要沉,那不如如沉到电影中去吧。在录像厅里过夜,让一桢桢影像消耗那青春的精力,给无聊以意义,赐寂寞以意境。何况,在某些时候,上录像厅已成了一种廉价的娱乐时尚,这是同学们自发而成的,起码,这里面不仅有艺术,还能使心灵愉悦。于是,在劣质的沙发椅上,我们渡过长夜,同朋友一起,或同恋人一起,或孤单一人。我犹记得某一次暑假回家前,我一个人在录像中沉着,半梦半醒着,直到《笑傲江湖》的“沧海一声笑”使我猛然一振,看表时已近凌晨,步出录像厅,是微凉的晨气和温和的阳光。

 我大学毕业那年,正是九八年世界杯,我在录像厅呆到半夜。那时的录像厅已然有夕阳之势了,就像好几十年前的大清,录像厅的豪华与精致到了极致,也寂寞到了极致。随后便是衰败,那是行政和市场共同的结果,不论如何,那也只是早晚的问题。VCD的肆意普及与网吧的茁壮成长使录像厅无论在电影欣赏作用或娱乐作用上都显得老旧而不合适宜。

 实际上,录像厅并未完全消失,还在零星的散落着,但录像厅的岁月已过去了。无论回忆,遗忘,那都是真实,因为我确曾就在录像厅里,不然我写不出这文字。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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