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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同休息一刻钟
 “小鸾。我有时想让你把过去的事忘掉,不过…”他斟酌着措辞“…不过那对你太不公平。”“你有这样多的心思来想我吗?”她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你难道不值得人去想?”

 “为什么?”她自认并没有十分过人之处能令他无法割舍,她只是贪生畏死,才落到他的手里。当时若不是她,也可以是旁人。

 “那时候我并没有期待你会活着,或者说,我原先想要你死,可是你既然活着,我便想要你好好活着。”她原本只是一件意外得来的战利品。可她没有选择死,而是被迫领受了和他相似的命运,他并不相信所谓前缘天定。

 但她愿意在他身边去领受生的惨痛,总不是一件全无意义的事。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在这样污浊苦难的人世里活着,便已是有十足的勇气,她读不懂他那些迂回的心思。

 “我不明白。”“我喜爱像你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他微笑,又道:“若是来你能自此解,那想必我也一样,”她忽然有些动摇。

 他对她是十足的罪人,却意外地给了她活着的理由,只是他所说的解,是指她去报自己的血仇,还是她去原谅他?他见她在旁揣摩,笑了笑说:“你想要如何解都是一样,”她有些意外。

 这样明悟的人难道也会执着于权势?她忍不住问他:“如有一大愿得偿,将军会觉得清闲快乐吗?”

 “你以为我的心愿是什么?”他反问她,见她并不回答,又道:“我此时就很清闲快乐。你如果肯爱我一些,那我想必更加快乐。”“可我要如何爱你?”她在帐中坐起来,慢慢地眨着眼睛,眼波微微横了他一眼。

 “我教你。”他把她覆在身下,她侧过头去,鼻子里笑了一声:“你要教我什么?”“万望殿下垂爱。”

 他握着她的手,引着她去解自己的寝衣,在他目光下触碰自己的身体,在他眼前这样抚摸自己,这般全然受制于他,取悦于他的姿态,比他去爱抚她更让她羞

 “殿下应当知晓自己的可爱之处。”他垂首看着她,他的手与她的手一道抚过她温软如酥的肌肤。“殿下知晓了自己如何可爱,才可以容许别人爱你。”

 她闭着眼睛,面颊红,腿迭着,一双素手掩着自己的,雪白的从指间盈出来,她的骨骼生来纤细,血却温软丰盈,她原是有这般弱骨丰肌的美态。

 “殿下是我此生所见最美丽的女子。”“你骗我。”她轻声反驳。“此非虚言。”他引着她的手去琢磨她身上那些曼妙的起伏。

 她的手指尖碰到下体的蕊珠,如点水的蜻蜓般倏而弹开,他握住她的手要她继续,他比她还要了解她的身体。

 他的手覆着她的手,他的手指和她的手指一起探进她的身体里,教她去找寻体内的妙处,他固然是在引她,却也启了她的关窍。

 这明明是属于她自己的体,她竟然不曾了解过它。危局和谎言下,她去拥有一点快乐,总不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有些好奇。九儿怀里抱着小狗,也在旁好奇地观看。婆子们在花园里的树根和台基角落里播撒着药饵。九儿待要伸手去拾,却被婆子打落。

 “要不得,这是掺了砒霜驱害兽用的。若不用着这些,怕是后苑花树都要毁了。”卫渊的宅邸原本是前朝一位旧臣的郊苑私邸,临近西山,虽占地广大,不少地方却久失修葺,除了她。

 他既无内眷又无子女,安置过许多亲信、幕臣和仆从后,府内仍然有许多空置的屋苑,空旷得有些荒凉,以至于常常有野兽造访。墙角不时可见野兔挖掘的窝巢,花园里偶尔也有野狐的踪迹,她有些不快。

 “谁教你们做的?”“这…这都是惯常的法子。”“不许再做了。”她生气地命令。仆从们闻言并未立即停手,一时皆有些不知所措,她明白,这些年长的女仆并不认可她做这宅邸的女主人。

 “可是管事吩咐…”她面色冷下来:“管事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众人见她面色不快,纷纷停在原地。

 她不说话,将九儿手中的小狗夺了过来轻轻放在地上,那小狗见了方才播撒的饵,天喜地地跑过去,忙忙地低了头就要啃咬。九儿忙奔过去捉了小狗,也顾不得肮脏,就拿着自个儿的帕子去掏小狗的嘴。小狗被九儿抓着,掏得咳嗽起来。

 众人一群围着九儿着慌,又一群胡乱拜下求饶:“是奴们犯了糊涂,做事不周详,万望殿下赎罪…”“不过就布些药饵,哪里就毒死了我的畜生?”她看着众人慌乱的形状,冷冷评论道。

 她越是强装不在意,众仆越是不知所措,听了消息前来赔罪的管事更是躬到了尘土里,他们哪里是怕她?

 她固然年轻,从小见惯了宫中人情世故,心里明白得很,他们如今肯拿她当个人看,不过因为她成了旁人得意的玩物。旁人给她这玩物寻来的玩物,自然也是得意的。“我并不是有心要同诸位为难。”她见场面尴尬,又徐徐打圆场。

 “只是…”“殿下这是哪的话!?”管事忙表忠心“这便是您的府邸,一草一木皆是按您的意思布置。”她闻言却以扇掩笑了起来,她不说话只是笑,笑得管事在众仆跟前讪讪的,脸色都涨红起来“有诸位这一份心,我就万分多谢了。”

 管事得了首肯,忙令众仆将先前布撒的药饵尽数清除干净,又严令上下皆不许再在园内施药,方领了一众人等告退。出了园门,管事两手揩着额头的冷汗,一言不发。

 一行人垂头嘀咕着,当中忽然有个轻狂些的声音道:“这一位那个样子…却不是个好惹的。”那声音没有人应答,就也低了下去,最后变成一声愤愤的咕哝。

 “他们说我什么了?”她问回来的九儿。九儿绷着脸一时不答,她见状知道没有好说词,便也不再问了。“九儿,”她拖着九儿的衣袖“你总不会也背后议论我?”“那怎么会!奴对殿下、奴自然是…”

 九儿忙开口辩解。“我知晓你是好心肠的。”她转过身去,放开九儿。“除了你,哪有旁人真心实意地待我?

 我心里,就只你一个是十分好的。”她知晓这个看似忠诚纯稚的小奴婢会向卫渊一五一十地禀报她每的行止。九儿涨红了脸,言又止。

 在原地笨拙地摇摆着,她转过头来,犹豫许久轻声开口:“刚才的事,只求你不要与将军讲。”她想了想,又垂首低声道:“我怕他生我的气。”

 “奴什么都不讲!”九儿不由地口而出“你不怕他罚你?”“殿下要奴讲的,奴才会讲。”九儿想了想回答道。九儿虽然单纯,却并不傻。“奴愿意殿下好过。”她闻言莞尔。

 “好,你来。”她示意九儿坐在她身边“你同我休息一刻钟,什么事也不做。”她倚在九儿的肩上,默默端详着庭院中的花木。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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