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自觉失礼
“为了名正言顺地在你成年之前代理公爵府家主之位,我们需要订婚。”“这个没有问题。”奥菲莉亚既然敢来,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虽然这个男人比她大很多,又颇为
野蛮横。
但契约而已,想必他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蒙特利尔家不可一世的恶魔大公,总不至于会对她一个刚开始发育的未成年产生什么奇怪念头吧。距离她成年不过还有数年时间,这期间如果她能辅佐恺撒登上皇位,巩固政权,便也算是仁至义尽。
届时再解除婚约,坐上家主的位置,一切就名正言顺了。有了蒙特利尔家的庇护,想必伯父和其他亲戚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如果借由这个男人的力量,找出陷害父亲和路德维希的凶手,也不能没有可能,虽然危机四伏,但不论怎么看,但这笔买卖对她来说都不算亏。
“那还等什么呢,”恺撒线条刚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仿佛捕猎中的野兽正在对猎物缓缓收网的自信态度,令奥菲莉亚不由自主地手指轻颤。
“合约我已经让人拟好了。你看完没问题就可以签。
易嘛,口说无凭。”他冲刚刚恢复神智的欧文打了个响指,后者不愧是侍奉多年的精英,立即回过神来,上前奉上了条款。
恺撒接过扫了一眼,便扔到奥菲莉亚眼前。奥菲莉亚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捧起这薄薄一本,开始认真查看起来,这合约事关她和整个博尔曼家族的兴衰存亡,一丝一毫也怠慢不得。确认过里面没有任何难以接受的内容之后。
她拿起桌上欧文为她准备的签字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合作愉快!”恺撒倏地站起身,冲她伸出了右手。温室玻璃围墙透
出的光线,打在他俊美的脸上,似乎造成了一种温和的假象。
***因为领地内两个家族出现产业纠纷和佃农暴动。而临时耽误了行程的裴洛德,整整比原计划推迟了两周时间才抵达首都。
风尘仆仆地踏进卡伦家位于迈锡西郊的宅邸,还没来得及洗个澡休整一下,向来谨慎的他还是决定先去书房查看最近接收的信件。延误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亟待解决的事务单已经堆积如山了。
走进书房,裴洛德的目光略过书桌上一大堆印着各
纹章的文书。匆匆扒拉一番后,他的手指停留在一封
巧的鹅黄
信笺上,封蜡上那朵带刺的蔷薇图案令他心中一动。
当裴洛德快速拆开信封,浏览那浮动着暗香的文字时,俊美的五官顿时紧蹙成一团,由于起身时太过急切,侍女刚端来的热茶也被手肘撞翻,洒了满地,但他好像完全顾不上这些,急忙将信纸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袋中。
“科恩!”他一面向外走,一面大声喊着侍官的名字,刚
下的披风也已经重新穿回身上。
“少公爵,有什么吩咐?”科恩是个有着小麦色头发的
干青年,从童年时期开始跟随裴洛德,对他的
情简直了如指掌。
看主人这着急出门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紧接着余光扫到他手中的信封,和那蔷薇图案的纹章,心下顿时明白了大半。
“我这就让底下人传讯去博尔曼家,”科恩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裴洛德叫住了:“来不及了。备好马匹就行,我亲自过去一趟。”虽然没有提前通告就直接拜访。
在礼数上是说不过去的,不过裴洛德与奥菲莉亚也算是旧识,从小经常见面谈天,而且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封信应该不止是寄到卡伦家,看起来她已经走投无路,开始急切地寻找联姻对象,而他已经在领地耽误了好些日子,再不抓紧时间,恐怕真会让别人捷足先登。
其实当他还身处卡伦公国之时,他的父亲就收到了博尔曼家旁系之一:
西尔的密函,虽然身体抱恙多年,不再直接处理家族事务,父亲也已明确告知他希望与
西尔结盟的意向。
裴洛德从小便是个孝顺又周到的孩子,从不顶撞长辈,这一次虽然很多话没有说出口,但他心中其实另有打算。
快马加鞭赶到公爵府,临时的拜访果然没有受到侍卫的阻挠。简单通报过后,裴洛德一人被
进了博尔曼庄园的大门。
他在装潢精美的小型会客厅里稍作等待,奥菲莉亚就穿着一件简单的米
外出服出现在眼前。裴洛德能看出,她只是略微整理了头发,仍旧如同往常一样,不施粉黛的一张小脸,却美得令人心颤。
不论何时看见她,裴洛德的心头都仿佛绽出花来。“卡伦少公爵,不知今天来访有何贵干?”奥菲莉亚微笑着。
在客人对面不远处的软椅上坐下。侍女悄声过来,为她也斟上温热的饮品。“领地有些紧急事情耽误了。我今天刚到迈锡,就看见了公女寄来的信笺。”裴洛德倒也不拐弯抹角,立即掏出了收在衣袋中的信纸。
“不知是否还来得及,如果在下和公女…联姻?”话音刚落,他白皙的脸颊好像泛起红晕,连耳廓都有些发热,连忙又补充一句:“只要能对公女有所帮助,无论需要我做些什么,在下都愿意倾力相助。”奥菲莉亚仿佛面
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
她依旧微笑着,用那双璀璨如蓝宝石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略带局促的少年。从格局上看来,奥菲莉亚似乎还略胜一筹。只因她的心智与年龄太不相符了。裴洛德虽比她年长几岁,但在她面前总是难免有几分不自信的忐忑。
“非常感谢您愿意为我和博尔曼家族提供帮助,少公爵。”奥菲莉亚平静又似乎不带感情地向裴洛德点头示意。
“只是我在两周前已经与蒙特利尔家主订立了契约,他将会在我成年之前,代理博尔曼家主之位。所以…很抱歉,辜负了您的好意。”
“恺撒?”裴洛德几乎是惊呼出声,他腾地从软椅上站起,又自觉失礼,悻悻坐下。“奥菲莉亚,你难道对他的声名一无所知吗?”和这样一个凶残又
的老男人订婚,在他看来无异于自蹈火坑,她不可能不知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等他几天呢?巨大的失落感将裴洛德瞬间拉入深渊,虽然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但他
迭在
边的修长手指微微颤抖,暴
了内心的剧烈波动。
“让阁下费心了。”奥菲莉亚依然保持着得体的风度。“我自然不会对大名鼎鼎的蒙特利尔大公一无所知,只是眼下我最好的合作伙伴,只能是他。”
“你喜爱他吗?”沉默半晌的裴洛德突然抬起眸子,那灼灼的目光似乎在询问,又似乎在倾诉。
还真是明知故问啊。奥菲莉亚心中轻笑一声。喜爱,什么是喜爱呢?难不成他真的以为,自己会突然喜爱上一个素未谋面,又年长自己许多的凶恶男子?只是有些话,她并不方便对裴洛德直说。
她临时改变订婚对象的举动,注定要在首都的社
圈掀起轩然大波,而让人知道她和恺撒之间只是出于政治目的的
易,更是大忌。
无论如何信任裴洛德,她也不能将实情毫无顾忌地说出口。心里想着,奥菲莉亚下意识地轻抚着
前的项链,那坠子正是与父亲遗体一起送回首都的,属于路德维希的订婚戒指,与她手指上那枚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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