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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俺还以为是治病
 说好听点叫,专注学习、不想浪费时间,其实内心深处隐隐感觉跟陈佳辰在一起会被拖累、便宜占不到还会被坑很惨,事实证明周从嘉自保的想法一点儿没错。

 即便陈佳辰远在腐国,也能把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离高考还有两周多,受睡眠质量差的影响,周从嘉白天的精力也难以集中,他感觉糟透了。

 照这样下去还怎么高考,如果复读的话,t大的加分就作废了。周从嘉想尽各种办法,仍无法改善睡眠状况,他的心态已然在崩溃的边缘晃

 一天上午,第二节课还没结束,校长就来班上把周从嘉叫了出去。周从嘉前一晚又没睡好,梦里的陈佳辰像水蛇一样着他,不停地在他耳边叫哥哥,一直问他“在一起好不好”

 醒来时头疼裂,早自习和课堂上,周从嘉只能边着太阳边学习。出了教室,走至楼梯角落,校长面焦急地招手:“小周,你来一下。

 按理是不该打搅你,但现在不说来不及了。”周从嘉心里咯噔一下,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赶紧坐车回村看看你妈,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先给你请一天假,今天弄不完、明天再来学校。”

 校长没说具体是什么事、一个劲儿催他动作快,周从嘉回教室拿上书包就直奔车站,一路上脑子里都是母亲出意外或者寻死觅活、人要不行了。是不是通知他回去见最后一面。刚下中巴车,周从嘉就感觉气氛很不对劲。

 村口停了好些车,小轿车、警车、面包车,车旁还放着一些室外录音设备,稀稀拉拉站着的几个工作人员,像是在准备接什么人,看到警车,周从嘉暗道难道是什么凶杀案?他妈发作拿杀猪刀把他爸砍了?

 想想不太可能,他妈长期卧,刀都提不动。一路狂奔,周从嘉大老远望见自家的院门口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有村民见他来了。

 投以复杂的目光,有怜悯、有惊讶、有幸灾乐祸…穿过人群挤进去,院子里倒没多少人,只见母亲神情呆滞地坐在小凳子上,一位头发花白、衣着考究的老妇人正拉着她的手抹眼泪。

 母亲身边站着几位同样打扮不俗的人,一位清瘦的老者正轻拍着老妇人的背安抚她,稍远处有两位中年男女在打电话,还有几个穿着轻便的年轻人带着摄像机四处拍摄。

 几名村干部正站在屋檐下说着话,村支书眼尖,向周从嘉快步走来,拉着他的手就往老妇人那边走:“快来见见你的外公外婆,还有你舅舅他们都来了。”周从嘉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被扯到了人前。

 “宋老先生,这是拴柱媳妇的儿子,刚从学校赶过来。”老妇人听了村支书的话,猛然抬起头,眼神像淬了毒般狠狠地盯着周从嘉:“你就是兰兰在这儿的孩子?”兰兰是谁?

 周从嘉感到疑惑,他妈怎么变成兰兰了。村支书见状赶忙给周从嘉解释:“你妈原名叫宋兰兰。”

 “宋雅兰。”老先生出言指正。村支书一拍脑袋:“哦对对对,宋雅兰,瞧我这记。”老妇人仍盯着周从嘉一言不发,牙齿咯咯作响,嘴不住颤抖。老先生拉拉她的手臂,轻声道:“应该就是他,眼睛跟兰兰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哇”的一声,老妇人叫得撕心裂肺,上前抓住周从嘉的手,嘴里念叨着:“孽种啊!你就是那人渣的种啊!你们一家子不是东西,伤天害理的事干多了。活该你爷爷早死!”手腕被掐的血模糊,周从嘉面无表情地任她拉扯和辱骂,还是村支书和老先生拉开了他们。老妇人情绪失控。

 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骂人贩子不得好死、骂买家天打雷劈。中年男女过来喂过一次降药和护心丸,老妇人还是哭得快要晕过去了。

 村支书见场面难以控制,便拉着周从嘉躲进屋内,他对周从嘉的印象良好,也了解村民的情况,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你妈的娘家找到了。是川省那边的,你外公好像还是个大学教授。”

 “哦?请问是怎么找到的?”周从嘉语气淡定的好像这事儿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几周前上面突然派人来咱村、挨家挨户给妇女采血,我还不晓得咋个回事,结果咱村陆续有女的娘家找着咧。”

 周从嘉摸摸下巴:“只有咱们村吗?隔壁几个村也有采血吗?”“你这么一说倒也奇怪,还真只有咱们村。当时大规模采血、我还四处打听犯啥事儿了。结果周围村都说没采过。我还找市里的朋友打听了。

 他说是上面的任务,他也不清楚。”“上面的任务?”周从嘉心里有谱了。“对咧,我寻思着再上面就是省了。省里老爷们有空管咱一个小村子?前段时间闹出个‘铁锁女’、全国倒是在搞什么妇女行动专项。”

 村支书也摸着下巴琢磨起来:“那个年代拐卖妇女儿童多了去,咱村儿也不是重灾区啊…隔壁村儿比咱严重多了。几乎整村靠买,咋不查他们。

 就逮着咱一只羊薅呢?难道被举报了?”周从嘉听着村支书的自言自语,冷笑一声,他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有次跟陈佳辰闲聊。

 她问过高考完的暑假有什么计划,周从嘉回答说想去寻亲。“是替你妈…”陈佳辰顿住。周从嘉撇了她一眼:“你知道?”

 “呵呵,饭局上听说的。”陈佳辰尴尬不已。周从嘉不介意别人知晓他的家庭状况,他非常理解母亲受的苦,帮她找到家人也是一直的心愿。陈佳辰当即表示可以帮他实现心愿,赵煜的父亲就是公检法系统的。

 在公安部有关系,找个人还不容易嘛?周从嘉嘴上笑着说“到时候就麻烦你了”心里想的却是谁知道自己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今代价来了。周从嘉的头更疼了。外面有人喊村支书,他连声答应,出门前再次拍拍周从嘉的肩膀:“去看看你爸,怎么收场现在还不好说,万一…”

 话没说完就离开了。周从嘉按按太阳,深几口气,就进里屋找他爸了。“爸,你腿怎么了?”一进卧室,周从嘉就发现父亲靠在上,腿上绑着夹板。

 周永贵正望向窗外发呆,糙的手指间夹着一烧了小半截的烟,见来人是自己儿子,不眼神躲闪、面

 “别在上吸烟,着火了怎么办。”周从嘉把落在被罩上的少许烟灰弹开,从父亲手中出香烟,摁熄灭后坐到了边:“说说吧,怎么回事?”

 嚅嗫半天,周永贵才给周从嘉复述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他们来给你妈采血,还反复问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周从嘉,俺还以为是治病,没想到今天你妈那边的人就来找她了。”

 “嗯。脸和腿是怎么回事?”周从嘉耐心询问。周永贵很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脸是早上被那个老太婆抓的,腿是几周前在厂里弄的。”

 “怎么弄的?摔着了?”周从嘉扭头查看。周永贵想缩腿又动不了:“搬东西摔下来了。不严重的,你别担心。”周从嘉细细检查,似乎没太伤到皮。绑带手法不细致、但夹板固定的很正。“厂里有没有给工伤赔偿?”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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