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现在灯光照过来
后来着急也给梁敬免发过消息,但他当时没有及时回复,周棠就打车去了她去过的靳谈暂时住的房子,敲了几遍门,都没人答应。
她看时间太晚就先回家了。今早起
,周棠又发现靳谈的电话也已经是关机状态,昨晚打过去只是没人接。周棠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厚,收到梁敬免的回复也只说他应该有其他事情,让她先别担心。
他会找人问问,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不会在给她发完消息之后还要放她的鸽子。周棠坐不住,起身想和司随安说一声自己先回家,刚一偏头,商场对面隔着一段空间的台阶电梯上。
她就看到昨晚没见到的熟悉背影。是靳谈,没错,那样的身量在人群中也足够亮眼,黑色卫衣后
处
出迭穿的白色内搭,不用等他转过来,周棠都能想象出他淡薄的眉眼,还有褶皱轮廓里若隐若现的背脊,周棠耳边轰鸣,有半秒的眩晕。
走在靳谈身前的女生回过头来,黛
发丝随风而起触碰到他的面颊,发尾厚密,她就任由它散落在肩头。
那里光洁无暇,冬日气温下她穿着一身开衩的豆青色长裙,搭在靳谈胳膊上的腕子还挂着一只成
葱翠的玉镯。见过白色风铃花吗?她浅浅动作间就仿若一簇簇绽开的风铃花。
虽然恬静,可它柔软且坚韧,让人不得不为她着
。靳谈把手中的纯
大衣披在她肩上,低垂着眸子看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怎么突然回来?要换双合脚的软底鞋吗?”
靳厘脚步没停,手中系着领口下的第一颗扣子,看起来软糯的长相其实处理事情来很雷厉风行“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没准备再回靳家?”
“那不也是你家,你也没回。”靳厘整理好衣摆,双手放进兜里,眼尾斜眺着他,轻笑“靳谈,你最好记清楚,关于我是谁的问题。”“小时候你喊我阿姐,现在即使你不喊了。我这辈子也只会是你的阿姐,在这一点上,你我,永远不会变。”
“多余的话不用你说,我知道。”靳谈漫不经心的,被训斥也无所谓。靳厘松开了紧皱的眉“知道就好。”
***酒店走廊门外是段明淞在按门铃,周棠从黑暗的梦境里醒来,看了眼时间,已经到晚饭点了,她睡了这么久,却依然觉得身体沉重。梦里有时候能看得清,有时候能听见声音。
但无论是哪一种,周棠都知道那个屡次不管不顾地走进她梦里的人,只有一个名字…靳谈。靠着门框的段明淞听到门锁拧开时,站直
,周棠低头就瞧见他手里拎着一份英文品牌的甜点,这家店她在同学朋友圈看到过。周棠用手指了指包装袋,问他“给我的吗?”
段明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掌心向上递过去,不小心碰到她带着被窝暖意的指尖时又迅速收回来,与刚刚相比略显局促。
“听说这家很好吃,你可以尝尝,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晚点帮你叫好餐点上来,何安先回去了。看你太累就没打扰你。”
“嗯…也行。”周棠转身,把甜点放在餐桌上,绕过椅背去洗手,等再回来时才意识到段明淞还站在门口没走,她后知后觉“你,你要进来吗?”
“我可以进去吗?还是你要先换一件衣服。”段明淞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眼眸。周棠连忙小跑进浴室,深呼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睡前洗澡刚换好的睡裙,真丝款,倒是没
出来什么折痕。
只是这件睡裙的长度堪堪遮住大腿
,而她刚才明目张胆地在一个正常男人面前走来走去,甚至用一种才睡醒时的慵懒语调邀请他。
“你是不是要进来?”***巴黎以北,诺曼底。舞池正中央的男女舞者穿着古典礼服,裙摆随场边演奏的音乐起伏,踩在节奏跌宕的拍子上,时而缓,时而急。厅内,绕过红毯铺就的旋转楼梯,拾级而上。
孟枝轻而易举地在二楼廊边寻到一双干净锃亮的皮鞋,黑色暗面纹路,
管外抻出小截清瘦修长的脚踝,更衬出些倚墙而立之人的淡定自持。
她不用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也能在心底描摹出那双沉寂且易碎的深眸。孟枝微微站定,浮去每回和他单独汇报时心头的燥热,拿捏出官方的问候腔调,喊了声:“蒋总。”
男人如她所想并未回头,闻言只稍欠身,手腕搭在与
齐平的栏杆上。背影里是他剃短的后脑勺碎发,姿态虽散漫随意。
但孟枝最先意识到什么,径自踱步往前,在快要扶上去的时候又顿住。“蒋总,总助
代的胃药已经备好了。晚上风大,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吧,这边我来盯着就行,有任何突发情况都会及时向您说明。”男人依旧没和她对视,低垂着脑袋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偏冷漠的单音节字眼“嗯。”又过了一会儿,孟枝脚步还未动,她敛回刚才专业的客套语气,用暗含关切的音调询问“你,你还好吗?”气场变化,氛围产生一丝怪异。
眼前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站直
身,转而理了下并不存在的袖口褶皱。光影
迭中,他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明暗界限下,他的瞳
由浅入深,直至全然
鸷。
“孟助理,你似乎越界了。”孟枝后背汗涔涔的,可她的礼服是薄纱质地,现在又是刚入盛夏,本不应该觉得寒冷。
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没占过什么上风,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脚踝一松,发觉
进几厘米细高跟的脚后跟此刻被磨得生疼,刺痛感袭来,她
口而出的话再次没经过大脑思考。
“蒋淮则…”“你还是忘不掉她吗?这么多年,你不能…你就不能看看眼前人吗?”蒋淮则眼神陡然凌厉,如同箭矢般迅捷地
过去,凉薄出声“孟枝,今晚的事,我就当你没来过,你可以先回去了。”孟枝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的情绪愈发激动亢奋,半个身子扑进他怀里,手心攥紧他腕上的衣袖,却只摸到一块冰凉的金属表。不长不短的洁白指甲硬生生磕到表盘,寸劲抵得整个手掌都开始发麻。
压抑的控诉声旋即在二楼的空间中回
。蒋淮则没推开她,收了力让她站稳,静静地像个局外人一样听孟枝口中那些话。
就仿佛她喜爱的那个男人并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如果你对我没有丝毫的感情,为什么会在我初中那年拒收你的资助时打电话劝说我?”
“如果你对我不是那种意思,又为什么还要在我去公司面试时,只让我一个人通过最终的面试。并且成为你的贴身助理?”“蒋淮则,你是一个成
的男人,我也是一个成
的女人,我们为什么不可能,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蒋淮则,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吗?你放不下的那个人说不定早就忘记你了。你苦等着,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吗?”
孟枝越说越觉得心里委屈,不吐不快,泪水顺着眼眶砸下来,碰到西装面料时,男人向来事不关己的面容有了今晚的第一缕裂痕,他舒展的眉梢紧皱,不仅如此。
他还闻到了孟枝身上散出来的酒味儿,像被泡在好几瓶高浓度洋酒里,刚刚逆着风他没注意,现在灯光照过来,他才看清孟枝绯红的脸颊。孟枝酒劲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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