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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静谧环境下
 他把弄脏的那张稿子带去卫生间,丢进垃圾桶,她是跟在队伍末尾上台的,幸亏还来得及,周棠没问什么,伴奏声悄然响起。团舞几分钟结束,下台时瞥见坐在沙发椅上等待的蒋淮则,旁边同学和他谈论著什么。

 但他恍若未闻,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迟芋看。两个人看似隐秘的交流,全被坐在他斜后方的靳谈收入眼底,再走近些,又注意到迟芋残缺的口红,他勾淡笑。早猜中了。

 表演的女生一概落座在演讲同学的后方,周棠脚步经过的时候,短暂的和靳谈互换眼神,那意思同样是…嗯…你猜得没错。

 ***二十分钟之前,周棠在走廊寻找迟芋的身影,喊几遍名字没人应答,刚准备回后台排队的时候,撞见站在尽头窗户边的靳谈。

 是他先用一种倦懒的目光看过来,表情促狭“周棠,装不认识啊?”周棠闻到空气中还未散去的烟味儿,停了脚步转身,梗着脖子回“背光,没看见,我以为是谁躲着抽烟呢。原来是您大驾。”

 靳谈扯,指尖掐着烟嘴往窗台边弹烟灰“脾气怪硬,也是记仇的主儿。”在她家楼下言语捉弄的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周棠没空与他掰扯那几句话的对错,待会的表演要紧,刚要走,靳谈咳嗽出声,指着前面拐弯处的更衣室大门,好心告诉她“你要找的人。那里。”

 周棠不意外他知道迟芋的去向,抽烟的位置是隐在暗地的,她意外的是,刚刚,靳谈没说迟芋的名字,难道是她猜错了?他不喜爱迟芋?可游泳馆那次面,不见得他是对迟芋没感觉。

 周棠以一种奇怪探究的眼神多看了靳谈两眼,弄不清心思,刚距离更衣室不远就停下,对他说了声“还是谢谢。”

 靳谈无所谓挑挑眉,把烟蒂丢在垃圾桶里走了。-最后一个节目表演结束,廖思闻在场下还没中断的掌声里上台,黑色及脚踝的鱼尾裙,侧处还有轻薄的闪着彩光的纱。

 “接下来…”话出口同时,立刻成为全场观众的焦点。迟芋眯眼打量,谈不上礼貌,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后来才反应过来是妆容问题,廖思闻长相清秀。

 平常见到也是属于淡雅芙蓉那种类型,可台上的廖思闻化了非常浓厚的妆。不是舞台灯光妆的缘故,更像是故意为之,而妆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根本不适合她,如果不是化妆团队出差错。

 那只能是廖思闻自己要求的。“盯着看什么呢?”周棠和迟芋并排坐。“主持人啊…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和我们上次见到的…不太一样,”迟芋挡住嘴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周棠:“哪里不一样?”她没思考囫囵说出来。

 “大红,你觉得和她搭吗?”迟芋嘴角向下。“你是不是吃醋了。蒋淮则已经起身准备上去了,他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站在她身边,你难道不吃醋?”周棠没把迟芋的疑问当回事儿。

 迟芋无语“我吃什么醋,你疯啦。”“你就是吃醋了。”周棠再度跑偏,迟芋也不提了。廖思闻握着话筒,嘴一开一合,嗓音异常甜美的念出手稿里的名单“我们掌声优秀个人上台发言,高二(5)班,蒋淮则。”

 她与刚起身的蒋淮则,隔着一段距离,视线在空中短暂汇,廖思闻能感觉到自己放在身侧的那只手微微颤抖,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紧缩着。

 一个学习成绩优秀的他,一个各方面都长在她审美里的他,一个收下她送的早餐会道谢的他,不管是什么时候遇见,廖思闻都觉得蒋淮则的背后发着光。

 而这光足够吸引她向前。哪怕只是几秒钟的眼神碰撞,廖思闻也认为自己于他而言是万分独特的那一位,她的喜爱,算是明恋,即使现在没有得到蒋淮则明确的回应。

 她还是默默等待他表白的那天,她始终相信。蒋淮则走到搭建好的舞台中央,那里有立式话筒,面对面,方向相反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廖思闻清晰感觉到在外面的肩膀蹭过他的衬衫。

 内心更加雀跃。台下的迟芋本来还在认真听着发言,可到后来蒋淮则盯着她的位置,目光灼热,如同在炽火里滚过一遭。

 她就侧脸故意避开。还没忘呢。半小时前内被他抚摸抠弄的濡,现在腿心都是黏腻的,可始作俑者还在台上一本正经的分享学习心得,他怎么不分享上心得啊。

 分享如何不顾场合的发情。一边回想着,迟芋的脸颊愈来愈红,不过很快蒋淮则就下来了,她也开始平静。

 离场时,前排的同学先撤,迟芋和周棠还要去更衣室换掉身上的衣服,不过等她们出来后,迟芋没看到蒋淮则等她。

 “你先回家吧,我去找找。”“行,他应该还在里面吧,我好像没看到他出来,”周棠耸耸肩,代迟芋“那我先走啦,回家了记得给我发信息。”

 “好,快走吧。”迟芋想去拍她股,被笑着躲开。重新回到体育馆,里面还有几位老师安排留下来的值生,他们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绕了一圈,迟芋也没看到蒋淮则。

 电动车钥匙是放在他那儿的,迟芋想着既然没人,就先去车棚等他,刚要走,就听到熟悉的名字。

 “廖思闻。”还是熟悉的声音,蒋淮则的。再抬头,门楣上写着活动室三个字,又看了一眼,门没锁。迟芋推开一点空隙,就看到蒋淮则的背影。

 他对面站着的就是廖思闻,看不清两个人的脸,隐约听到交谈,但廖思闻说得太小声了,她不怀疑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刚要唾弃自己偷听的行径,蒋淮则的上就出现了一双手,他被抱住了。

 “蒋淮则,可不可以帮帮我。”语调带着哭腔。迟芋这回听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慌什么,忙不迭转身,逃了,她越跑越快,耳边的风声都变了调子,而她内心的占有也更加膨起来,直到在车棚坐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

 她不想听下面的话,是因为蒋淮则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廖思闻,明明之前在更衣室对她予取予求。

 他身上属于她的味道还没消散,他就能让别的女生再次投入他的怀抱,不巧的是,抱他的人还对他表示过喜爱。迟芋看着脚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蒋淮则的鞋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抬头看看,但其实是在检查什么。衣领没有口红印,嘴角也没有口红印。迟芋没说话,她以为蒋淮则会主动解释什么,可等到电动车停在家门口,他都没提起廖思闻单独见他的事情。

 ***蒋淮则的无故沉默成为迟芋摔门而入的导火索,更衣室的温情在她亲眼所见并未躲开的怀抱中似乎更像是笑话。

 情驱使的怜惜从来不是爱情,祈求名分的言语是狂妄自大的占有。身体触碰的刺算不得什么,卧室,厨房,阳台,处处都是暧昧的痕迹,等迟芋从被褥里出因为缺氧而通红的脸,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对蒋淮则的感情早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深刻。

 她蜷缩着身体试图寻找到恰到好处的姿势,以更好的获得安全感,静谧的环境下,迟芋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直至闭合。

 月亮还是那枚月亮,今晚阳台的风都是无声的。蒋淮则把书包随意的搭在板凳上,物品失去以往的井井有条,他略显困惑的坐在沙发里,望着迟芋卧室的方向,沉思。廖思闻。蒋淮则嘴里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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