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睁开眼睛
也不知道这次突然前来,是想要干什么。长相俊秀的男人轻轻摇了摇扇子,也不知道这人什么审美,他手上拿着的居然是一把大红色绢扇,上面用金线绣了四个大字:“永结同心”
这把扇子出现在除了
房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显得很突兀,走商头子忍不住去看,又移开目光,那人的目光逡巡了一圈,薄
微启,问:“你成亲了吗?”
“啊?啊?”走商头子懵了一瞬间,愣愣地说“成了。”“你向你
子求亲的时候,”沉城抿了下
,问:“都送了什么聘礼?”走商头子看着楼主微红的脸颊,还有躲闪的目光,终于恍然大悟。
嗨,以为是阎王来了。没想到来的是财神。沉城走到叶清的宅子旁边,回到北城后,她在街边租赁了一个小小的宅子,暂且住了下来。
她把沉城的债务还完,亲手撕毁了借条之后,很是松了一口气,冲他说:“多谢你。”她道谢得诚恳,沉城却总觉得不安,就像是没有这张欠条之后。
她会随时去到很远的地方一样,他买到了漂亮的银簪子,簪子末尾雕着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她头发那么长,用这
簪子盘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叶清以前过得拮据,从不肯买首饰。
他拐弯抹角送的东西也都被她退了回来。现在他们都这么亲近了。叶清应该会愿意收他的东西了吧。沉城站在她的宅子前,敲了很久的门,才听到里面慢慢的脚步。叶清把门开了一条
。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戴着兜帽。这件衣服对她来说有点太大了。把她整个人都罩了起来,像是拢住她的黑色羽翼,她有些没精神,神色恹恹的,她皮肤本来就白,现在更是一点血
也没有了。
看见他,她勉力笑了一下:“楼主?你怎么来了?”沉城看见她这样,心头一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了?”
“我很好啊。”叶清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说“受了点风寒。”沉城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突然伸手,猛地把她的兜帽掀开。叶清的一对灰色的兔耳赫然
在外面。这才几天,怎么会突然病到连人身都维持不住了。沉城呼吸几乎都停了一瞬。
他这才发现手下的手腕瘦得像是只剩骨头,凉得吓人,他听到有人的呼吸在发抖,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己,他似乎想笑一下,但最终只是板着脸,把叶清大宅的门推开了。走了进去。
“你到底怎么了?”他放柔语气,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怎么瘦得跟小老鼠一样,”叶清被他拽得走了两步,有点不高兴:“我都说我没事了…”她的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用一只手捂住嘴,沉城看见有刺目的,粘稠的鲜血从她的指
里
出来,她咳嗽了一会儿,突然整个人倒下来。
“叶清!”那
银色簪子掉在青瓷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系统说的润物细无声,确实是细无声,就是有点快。
叶清的身子飞快地坏了下去,她没有痛苦或者难受的感觉,就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在她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能感知到沉城把她转移到了一个更大的宅子里,大概给她找了不少郎中看病,空气里都是中药的味道。珍贵的药材
水一样送来,在桌上堆成了小山,可惜她能吃的没多少。
她有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沉城在她身边睡着了,他瘦了很多,眼下一片青黑,憔悴得比她还像个病人,她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他就惊醒过来。
“…叶清,”他愣愣地看着她,眼圈一下红了。竟然是要哭的样子,但他没哭,只是强撑着笑了一下:“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都很好。”叶清冲他笑“…沉楼主,这次我可没法替你卖命了。”“哈…”沉城抬了下
角,不像在笑,反而像是个不伦不类的哭脸“等你好了。我替你卖命都行。”
“那我…可付不起工钱。”叶清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在半梦半醒中,她感觉有一个
绒绒的大尾巴
到自己怀里,她抱紧了尾巴,又睡了过去。
***叶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个黑夜,房间的角落里点着一
蜡烛,她的视力变得不好,只能看到有个黑影站在
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居然是林墨,他们好像很久没见,离开之前,叶清捅了他一刀,烧了他大半个宫殿。再见面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儒雅书生的样子。
但叶清
绵病榻,明显命不久矣,她躺在
上,
出在外的手臂苍白得吓人,可以看见清晰的青色筋脉,林墨站在一旁,听她的呼吸声,那么轻,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唯有那双眼睛,看起来还是狡黠而机灵的样子。
“你是来寻仇的吗?”叶清眯起眼笑起来,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会被风吹散一样“那你可以等一等。”林墨的喉咙几乎被哽住。
他缓了缓,才开口,声音哑得吓人:“你不会死。”他近乎自欺欺人地说:“我会治好你,我们还有很多账要算。”林墨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他的手太凉了。碰一下叶清就要皱眉头,他赶快又把手拿开了,他说:“你要好好的。”
叶清看着他,又有点困,想闭上眼睛,听见他说:“你没捅对,蛇的七寸和人的心脏不在同一地方,等你好了。我告诉你要怎么杀我。”这人好傻。叶清闭上眼睛,想,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后来又见到了洛宝和梅五,一些她以前的朋友。他们大多只来得及和她说几句话,洛宝没忍住抱着她的手臂,掉了眼泪,最后,她见到了柳容时。炼虚境的柳容时,一剑即可平山海。
她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轻声说:“不要…告诉叶楚之。”叶楚之还当她在什么地方闭关呢。柳容时眨了下眼,他明明已经是剑修大能,但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神情脆弱得像个孩童,他声音艰涩:“你不会有事。”
“你已经是炼虚境了?”叶清冲他弯了弯
“哇,好厉害。”她总是这样,柳容时金丹的时候,她说好厉害。元婴的时候,也是好厉害。现在柳容时炼虚了,她还是这三个字,但是柳容时这么好哄,她只要说这三个字就足够了。柳容时哀求一样说:“再跟我说几句话。”
叶清好苦恼,她很困,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好说了每次都要跟他说的:“柳容时,”她慢慢,慢慢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柳容时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然后伸手摸她的脉搏,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原来柳容时在她面前,一直是爱哭鬼。***叶清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她睁开眼睛,看见宿舍的白墙…估计是有点受
,角落有松松垮垮的墙皮
掉不掉地挂在那里。
她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沉甸甸的,但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梦里的场景也在飞快地远去,很快就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影子了,她慢慢从
上爬起来,只觉得身体睡得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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