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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正栬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她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阴冷的雨腥气瞬间将她包围了个彻彻底底。记忆中的这位青梅竹马一贯是衣冠肃正的翩翩君子,为何今会这样不自持?

 “谢安?”他自顾自喃喃道:“姝妹,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你好臭啊…谢安。”记忆中的谢安温和如水,是很照顾她的意愿的,也绝对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可这回他却像是没听到般,抱她抱得更紧了。语气十分急切:“大雍没救了!

 你随我离开这里,咱们一起找处山林,找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好不好?!”芙姝被漉漉的男人抱得浑身都不舒服:“我知道,你先放开我。”“不,姝妹,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只有你了。姝妹!”

 “…”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令芙姝眉头一皱,这谢安今天是怎么了?听不懂人话就算了。自己说话也说不明白,她只能先顺着他的话去说:“若我答应你,你怎么带我走?”

 谢安一笑,掏出两包毒药递给芙姝:“只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没有人会阻止我们了!”他睁大了眼,出一个大大的扭曲的微笑,脸上浮现出芙姝从来没见过的戾,芙姝被他吓得跌坐在地上。

 她不可置信道:“你,你是说,要我杀了我阿娘跟阿爹?”谢安嘴角了一下,愤怒地握拳道:“因为他们不在意你啊…姝妹!既然如此,为何不杀了他们呢?从头到尾。

 他们都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不是吗?!”“姝妹,没有人比我更爱你,相信我!”他把芙姝抱得很紧很紧,滑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她快不能呼吸了。

 “这毒药是我从北燕探子手上拿到的,能使人瞬间毙命,不会多一分痛苦…”谢安越说越疯狂,他狂妄地笑道:“只要他们都死光了,就没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芙姝脊背发凉,拼命地想推开他:“谢安,你疯了吗!?”

 “你有考虑过我吗?若我真的杀了他们,天下人会如何看我?后世史书会如何评价我,你可有考虑过?!”谢安怔愣一瞬,双手颤抖地将她放开,从怀里掏出了匕首,刀光闪了芙姝的眼睛。

 “既然…既然如此…”***谢安角的笑渐敛:“…姝妹,难道你不愿意?”芙姝趁机后退几步,警惕道:“你在威胁我?”

 谢安低低地笑着:“我这么爱你,怎么会威胁你呢?”“姝妹这般娇弱,不想杀人也是理所应当的…那我先替你杀,然后将你放到这小罐子里好好保护起来。

 你的手,你的脚,我都会很好地保存起来…”他说着,眼睛满布着不祥的血丝,眼珠子也变得像血一样猩红,浑身冒着可怖的黑气,萦绕在芙姝周身。芙姝看得心中警铃大作:“你不是谢安,你是谁?!”

 他癫狂地笑了几声,一把拉住芙姝:“呵呵…哈哈哈!”芙姝惶恐地朝他下三路踢去,可‮腿双‬却被他一抓,紧接着,狂风暴雨般的亲吻落在她的脸上。

 她拼了死力气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嘴里逐渐伸出了好多条舌头,她定睛一看,那黏黏腻腻的可不是什么舌头,而是一条条恶心的口器。

 正挣扎着从他嘴里涌出,角猛地撕裂,腥甜温热的鲜血混合着无数口器,尽数涌向她的嘴。好恶心…真的好恶心啊…“啊!”就在他口中的口器全数探出来的时候。他的背上也长出了两条壮的触手,将她牢牢锢在眼前,在那一瞬间,芙姝感受到了强烈的食欲!

 她忍受不住地吐了出来,肩膀上隐隐地在发烫,耳边似有凛凛佛音回。“是谁…”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罡风将谢安狠狠地轰开,携卷起无数落花落叶,芙姝挣脱了桎梏,倒在地上大吐特吐。

 她几乎要把整个胃都给吐出来了!男人身着月白僧衣,手执锡仗站在她身后,声如洪钟:“这里怎么会有魁?”芙姝抬眸,果然是妙寂。

 见到她,妙寂狠狠地蹙起眉,那副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芙姝见他的目光一直逡巡在自己脸上,她伸手摸了摸,竟是一手的透明粘

 她瞬间吓得失了声,不用想她也知道,如今她得有多狼狈,多恶心。芙姝嘴疯狂地颤着,眼角也因为极度恐惧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很快。

 她因为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冲击,彻底晕了过去。梦中,她依稀地感觉到有谁的宽大的衣袍覆盖在自己身上,又过了一会儿。

 她的脸上也被人用的热巾细心地擦拭。擦拭完,她察觉到那人要走,又紧紧地拽住那人的袖子,任凭那人说什么也不放开。很快,她又做起了噩梦,明明眼前一片灰暗。

 她却感受到无数的口器与触手正缓慢地过她的眼睛,甚至…连眼球也不放过!她不断地抠喉咙干呕,想离这个恶心的梦境:“呕…呕!”现实中,见她刚裹好被子的身躯不断地动,那嘴巴也不老实,甚至睡梦中都在痛苦的呻呕吐,妙寂怕她再继续下去会伤害到自己,他轻叹,无奈地将她托起,随即双手合十,不断地念着清心决。

 他轻轻拍着少女的脊背,一遍一遍地低声道:“不怕了…”前是一片软玉温香,轻淡的兰息在耳边使他身形微僵。

 那双柔软冰凉的手轻贴着他的膛,妙寂阖上双眼,捻动佛珠。过了一会儿,他小心地伸手触碰她的脊背,节分明的脊骨中央微微发烫,隐隐有金光乍,那是她仙骨所在之处,上辈子被他施以佛法封印,他微微施力,在上面又多施了一层封印。必须要尽快带她到太华山,如今天下恶魁横生。

 她无法自保,觊觎她仙骨的妖魔只会越来越多。一股温柔有力的暖从脊背处缓缓注入,四散到五脏六腑,梦中的芙姝只觉得眼前炸开一阵金光,浑身暖融融的。

 触手与口器带来的恶心感被暖驱散,她慢慢睁开眼,所有恐怖的景象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绮丽的景象,湖光山潋滟,近处生着高大茂密的娑罗树,曼陀罗…她往前踏出一步,却不慎踩空,她短促地大喊了一声,随后便跌回了现实世界。

 “可是醒了?”她心有余悸地睁开眼,周身被一阵轻暖的气息包围。“你…”芙姝刚醒,还懵懵的,后背那双坚实的臂膀似乎已经拥揽了她许久。

 “你,你轻薄我?!”妙寂没想到她醒来还是这般不客气。他身子微僵,随后缓慢将她放开,他正起来,一本正经道:“是贫僧救了施主。”芙姝选择耳聋,她靠在榻边缘假寐,很快,她的肚子又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她道:“我饿了。”

 “可是这个时候膳房还没布膳呢…”妙寂极淡地瞥了眼她,站起身,走出了门外。不到两刻种,芙姝便闻到了阵阵菜香。妙寂用手肘撑开门,只见榻上坐着的少女正两眼放光地盯着他手中的面,他将面端到她身前的矮案上。芙姝是大雍最矜贵的帝姬,什么山珍海味的天天吃,这等清汤素面她还是头一次见。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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