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学生会选举
和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截然不同的,是他说话的声音,极冷“你不用去了。”沉佑白说“椅子是我砸的。”
并不是他的语气,是声音,能让人联想到薄冰滑过喉咙。不知道如果和他接吻,会不会被冻得打哆嗦。思维跳跃的太快,所以徐品羽发了个呆,在她出神的片刻,沉佑白已经松开了手。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四周除了远远的操场喧闹,好像还能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徐品羽愣了下,到底该不该跟他说声谢谢呢?可椅子也是他砸的呀。至于,他为什么要砸椅子,徐品羽却不感兴趣。
因为根据她观察已久,发现沉佑白的性格中傲的成分占多数,还有那么点戾气。遇到不顺心的事,他会直白的发
。例如,毁灭一件东西,而且是悄然无声的,他不会骂脏话,也没有发出任何不满之声,就是毁掉眼前让他不
的东西。
能归总出这结论,当然还有徐品羽的亲身经历的功劳。每个学校里不是都有些小传说,虽然几乎都像是无中生有的,听起来就不可信的,违反科学理论的。
但有的时候,还是要找点寄托嘛。德治学院中就有个关于暗恋的传说,需要的道具只有你暗恋对象的,校服衬衣的扣子。
一定要是从领口开始往下数的第三个,因为那个位置最靠近心脏。将他的扣子和你的扣子,一起扔进盛满矿泉水的杯子里,放在月光下沐浴十一天。你的暗恋就会成功。
记得那会儿,陈子萱是这么告诉她的,然后,徐品羽嗤之以鼻“也太扯了吧,谁信谁缺心眼。”对,徐品羽就是缺心眼。
每个班的教室后面是储物柜,柜门上都
著名卡,那天徐品羽借着清扫教室的机会留到了最后,晚霞都已经被深蓝的夜
冲刷了一半,她捏着扫帚,猫着
在a班外面。
猛然清醒,拿着扫帚过来干什么?摇摇头,把扫帚靠在旁边,悄悄溜进此时空无一人的a班。
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个写着沉佑白三个字的柜门。因为是夏季,男生又喜爱打篮球,所以通常都会在柜子里,放几件汗
了之后能换下的衣服,她深呼吸,打开柜子,果然有一件白衬衫。
徐品羽怀着极其虔诚的态度,
下挂在里面的衬衣。从口袋里掏出指甲剪,数着第三颗纽扣,小心翼翼的把它绞了下来,不破坏衣服的布料。光线穿过半透明的扁圆体,看起来漂亮极了。
正当她捏着这枚纽扣举着欣赏时,走廊外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声。徐品羽一惊,紧握住扣子,左瞧右看的迅速跑到了讲台后蹲下身子。进教室的人是周崎山,然后是沉佑白。
周崎山用篮球拍着地面,砰砰砰的响,像徐品羽的心跳,他疑惑的指了下沉佑白的柜子“是你没关?”沉佑白瞬间皱起眉,走上去拉开柜门。
当然会第一时间看到,
躺在里面的白衬衣,他拿出自己的衬衫,
扣子的白线还冒着头,纽扣却不见了一颗。周崎山凑过去,一看就乐了。
“我跟你说啊…我们学校有个传言,好像就是要衬衫扣子什么的许愿…”他话还没说完,沉佑白嗙的一声推上柜门,整排柜子都摇晃了几下。沉佑白攥着那件几乎崭新的衬衣,扔进了垃圾桶里。周崎山回过神来,拿出自己柜子里干净的衣服,还故意嘟囔着“怎么就没人剪我的扣子呢。”
果不其然,沉佑白更莫名的窝火“你快点行吗?”等周崎山迅速换好衣服,他们就离开了教室。
而讲台桌后的人缓缓站起来,她走到垃圾桶旁,看着里面什么
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唯独那件衬衣,白净的让她难受。觉得特别对不起它。
后来徐品羽也没有将它和自己的扣子放在月光下,那就真的傻过头了好吗。既然知道很蠢,为什么还要去剪呢。因为徐品羽认为,能和沉佑白在一起的概率。比传说还不靠谱。破坏校内公物的锅徐品羽不用背了。
回家路上一身轻松,她知道领导们是不可能对沉佑白怎样的,记得他家好像也是学院的股东吧。总之,保住了私房钱,她的心情十分愉悦。又在十字路口告别了魏奕旬,拐到花店。
正巧陈秋芽抱着花桶走出来,桶里有一只的玫瑰斜
着,她对徐品羽笑了笑。徐品羽
出深绿色的花枝“这么刚好就剩一只没卖掉啊?”陈秋芽放下桶,比着手语,是啊…
可怜的,你带走它吧。徐品羽指腹慢慢转着,含苞
放的玫瑰就在眼前打了圈。第二天清晨,天都没亮透,雾气浓重的弥散在空气中。
徐品羽将玫瑰用报纸轻轻卷起,放在包里。没等魏奕旬她就去学校了。可见时间有多早,地铁站的人都稀少的可怕。来得这么早。
就为了偷偷溜进还没有人的a班,到沉佑白的桌子旁。赠他一朵玫瑰,为了感谢他站出来承认椅子的事,也是她为曾经剪掉他扣子的行为道歉。
更是因为,想要送他玫瑰。徐品羽快步奔回k班,哗的拉开门,k班这群懒鬼是不可能来得比她早的,她把包甩在桌上,拉出椅子转个方向,稳稳地面对窗户坐好,等着沉佑白在远处的画面中出现。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徐品羽都有点困倦的趴在窗沿。身后一个个小混蛋进来被来得如此早的班长吓一跳的动静,都吵不到她了,直到,对面的沉佑白来了,他在藏蓝的校服外还穿了件外套,帅的让她睡意全无,他走到座位上,拉出椅子,放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沉佑白从抽屉里,摸出一只玫瑰。似乎还带着晨雾的
珠,他拿着玫瑰,毫不停滞的转身走到门后的垃圾桶前。
轻轻抬手,一如当初,将白衬衫扔进去。嫣红的花像跌进了黑暗的深渊。徐品羽愣了好一会儿,猛地将头埋到手臂里。陈子萱咬着牛
的
管来到班里,走到趴在窗口的人身边“刚刚碰到魏奕旬,他还问你怎么没等他呢。”
徐品羽闷闷的回她“先别跟我说话。”“你怎么啦?”“好难过。”“哈?”她必须催眠自己,现在蔓延的难过,是在可惜那朵玫瑰。这般娇美的它,不应该停留在垃圾上,和污物沦落在一起。
***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掌心冰凉,头痛
裂,咳嗽不止,但是沉佑白就坐在
边,点了一
烟。抖下的烟灰,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完一
烟,他仰躺回
上,
着
气,又是一阵咳嗽。有些发颤的咳嗽声,回响在空
的房间。手机在
头嗡嗡的震动,他有些艰难的撑起半身,接了电话。
“诶,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周崎山的声音此刻听着特别呱噪,像无数的苍蝇在脑袋里飞。沉佑白按着太阳
,暂时没有应声。
“那下午学生会选举你也不来了?”沉佑白深
气,挂上电话之前,说着“就去。”他换好校服,拿上外套。走出家门时整个人有点恍惚。关上门,将宽敞无人的屋子封闭,他随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哑着嗓音报出了德治学院的名字。得到点风声的人都知道,今年新生中有个叫沉佑白的,入学即成焦点。因为他家是德治的股东之一,且人长得也好看,而现在,三年级面临毕业,学生会选举,基本是大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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