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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诽谤主人
 “你才腿短!”“我是侏儒。”“哼…反正不是你,就是她!”“那你说她要你的月事带干嘛?难道你的月事带镀了金,不漏血?”噫!小明鹪垂首思索。她也想不出来那人偷这玩意干嘛。

 “我怎么知道她偷这个做什么?你应该去问她才对,为什么来问我?又不是我偷的。”就…有道理的,夏裴夙一时语,居然找不出话反驳她。

 “啊!你说,会不会是拿去行厌胜之术了?咒我早上西天之类的。”“…不至于吧,就算你上了西天,我也不可能娶她,说不定伤心过度,随你一起去了呢?

 再说厌胜术只要生辰八字就行了,即使要拿什么,应该也是发之类,才不会被事主发现。谁会拿月事带啊,而且还两,还拿了条子。”

 “嗯…也有道理。那你去问她呀,你不是刑部侍郎吗?审犯人不是最在行了?自家丫鬟审一个又不难。”

 “都说了。不是她,有什么好审的。你快把药喝了。喝完漱口睡觉。”夏裴夙不想再继续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拿出他动脑筋为老婆弄来的空心芦苇杆,放进药碗里。“喝药的时候用这个,就不会那么苦了。”

 “嗯。”他这样贴心,小明鹪也不好意思继续与他争闹,乖乖听话喝了药,两人相拥而眠。夏裴夙咬定不是锦屏,而明鹪却认定了只有锦屏,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这件事到底在小明鹪心里种下了一刺。

 他包庇她,太偏心了,她想。到第四上,冻云不怎么咳了。薛辟也精神了许多,只有小明鹪,反反复复地烧,总不见大好。心疼妹妹的薛辟,自然要来探望她,看到明鹪惨淡的面色,忧心忡忡,愈发怀疑她被扰,故此久久不能康复。

 “可是裴夙说不许再给骗子送钱,所以做不了法事。”“又不要花他的钱!他是有多小气,这点小钱也不舍得,宁愿让老婆天天病怏怏地吃苦头。还有听说你屋里东西被偷了。怎么回事?”

 小明鹪满腹怨气,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薛辟,然后征询他作为局外人的“客观”意见。“表哥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肯定就是这个锦屏!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是她!”话中人恰巧路过屋外,从敞开的窗户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屋内人提起,握紧拳头,目刻毒,心中恨极。

 因为偷了老婆两月事带,以致家宅不宁的侍郎大人,心情非常不好,整个人云密布,来到刑部大牢给小刺客喂饭时,一个字也不说,一个笑脸也没有,别说边上战战兢兢的狱卒。

 就连小刺客都忍不住频频看他,吃东西无比迅速,换药时甚至乖乖举手臂抬腿、自己翻身来配合他,老实得让人心疼。

 “这盒香膏给你,脸上手上哪里发干就看着抹一些,平多喝点水,我看你精神了许多,往后就自己好好吃饭吧。”他临走前,拿出明鹪的香膏,是一个圆形的黑漆木盒,周身以红漆细绘并蒂芙蓉,油亮精致。

 小刺客犹豫两息,缓缓伸手接了过去,盯着小漆盒,眼里写满稀奇惊叹,就在夏裴夙跨出牢门,即将离去时,她突然抬起头来,用枯哑干裂的声音问:“谢谢…你…还会再来吗?”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而且还是这种对他恋恋不舍的话,夏裴夙暗暗勉励自己,沉住气,再多花两天,她应该就会招了。到时候他就再也不用来这臭熏熏的大牢做老妈子了!

 “会来看你的,等身上的伤再好些,我让人安排给你洗个澡。”他走后,命狱卒暗中观察,稍后果然回来禀报。

 那小宫女一直在盘弄盒香膏,喜爱的不得了。反复打开闻香味,沾了一丁点涂在脸上,却舍不得多用,总之又新鲜又珍惜。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你们依照其他牢犯,不必特意优待此人,只一两餐和饮水送到便可。”牢头唯唯诺诺应下了。什么都不敢问。

 但心里很是费解,为什么这位侍郎大人每劳心劳力亲自照料那个女囚,却又让他们不用特殊照顾。对付小孩子,夏裴夙已是行家里手,回家问老婆讨来她的黄花梨七巧板,当然这次他无论如何不敢再偷了。

 明明白白代是拿去取悦牢里刺客用来供的,这一次,小刺客收到新礼物后,对他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脸。可惜了。

 小小年纪受人利用,犯下必死重罪,连铁石心肠的夏裴夙都看得于心不忍,好歹让她在被行刑前少吃点苦,过几天安稳开心的日子。小刺客有小刺客的可怜,小丫鬟有小丫鬟的苦。按照夏府仆人的德,半点风吹草动,都能传成满城风雨。

 锦屏偷拿主子子和月事带的消息不胫而走,从西苑嬷嬷们嘴里传到东苑,再从东苑传回来时,已经变成她爬了二少爷的,刻薄好妒的明鹪便对她处处刁难,不准夏裴夙收她做姨娘。

 她报复明鹪,使坏偷主母的贴身衣物,丢出去给外面的野男人,结果被明鹪发现,命令跋扈的狗腿子丫鬟冰雾对锦屏大打出手,争斗时连碗都砸了。药汤打翻了一地。

 整个故事里没有赢家,唯一受到打击较小的,竟然是每次都被黑得最惨的夏裴夙,但麻烦的是,主人名声再臭,也不影响他们过日子,仆人却不一样。

 好事嘴碎的丫鬟婆子们,背地里扎堆讥笑锦屏,对她的态度大不如前。不听话,不尊重,动辄顶嘴,怪气。

 最初大家都以为她回来是要做姨娘的,夏裴夙也确实重用信任她,众人自然不敢得罪,溜须拍马,言听计从。如今她与主母不和,人人皆知二少爷对二宠上天,那姨娘的路显然彻底断了。

 谁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当初的风光招来的嫉妒从水面下浮出,同为家仆,看不惯她受男主人宠信优待的人多了去了。可巧这眼中钉出了“偷东西”的丑事,那真是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

 锦屏在家中处处受气,时时隐忍,只在没人的时候,躲起来偷偷抹泪,她自知轻薄欺侮明鹪一事,惹恼了夏裴夙,不敢再奢望他的保护庇,反过来咬牙切齿地憎恨明鹪冰雾主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她。都是她害的!她,还有她的那个狗腿丫鬟冰雾!

 如果不是她搔首弄姿卖弄女惑他,他绝不会变得这样冷淡。心事藏一半一半,夏裴夙心细如发。

 在锦屏端来茶水时,一眼就瞄出她眉宇间隐藏的悒悒之,他对自己家那些唯恐天下不的碎嘴婆子太了解,心知一定有好事者添油加醋地污蔑她,令她受人欺侮,愤怒之余又觉愧疚…毕竟是替他背的黑锅。

 “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我看这几院子里的下人似有松懈之状,如果她们不听你的,你要告诉我。”

 锦屏抬起头来,秀丽的小脸凄苦哀怨,倒茶的手顿在那儿,泪水倏然滚落。“二爷…”夏裴夙下令把整个西苑的仆人召集起来。

 声俱厉,大发威,劈头盖脸一顿骂。“夏府养着你们这群奴才是为了让你们成天嚼舌的?你们嘴里含了铁蒺藜,闭不上是么?无中生有,搬弄是非,诽谤主人,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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