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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乖乖躺进被窝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十指不沾水的矜贵公子哥,征战五年,更脏的事情,更恶臭的伤口都处理过,皇命在上,小宫女的这些污秽,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他用巾布沾水,轻轻擦拭血污,稍稍剪去一些

 终于看清丛下面。伤口密密麻麻,不挑地方,横的迭着竖的,鲜红的在外,除了开裂的皮肤,有些地方还有淡黄的脂,粘着发黑的血块,令他难以落手。

 之前股挨板子的伤,下的血部干涸,黏连板结,散发刺鼻的臭味,他必须用镊子摘掉这些血块,如此拉扯到伤口,转眼又冒出鲜红。

 幸好他足够耐心,镊子尖尖一块一块剥下干硬的血痂,再夹着小纱布一点一点清洗伤口,而后撒上药粉,为避嫌,手并不碰触她的皮,面对女体心如止水的样子,令边上的狱卒们惊异万状,对这位正人君子的上司崇拜得五体投地。

 无人知道他对这件离谱的差事怨极,正在心里大逆不道地骂皇帝,不过他面上认真严肃,脑子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古怪念头。照理说,女儿家私处受伤,应该与男人儿一般。

 特别疼才对,这宫女小小年纪,居然一声不吭,是个狠人,她到底在哪儿练出来的这一身好忍功?夏裴夙不住抬眸瞄了一眼小刺客,她蹙眉闭目,咬紧牙关,好像在忍疼,也可能在忍羞,说不清。一想到“羞”

 字,脑中就跳出家里那个害羞的宝贝老婆,不知道她现下如何,走的时候小手冰凉,血褪尽,肯定吓惨了。

 今得早点回家陪她,这一走神,勉强挤出来的耐心便后继不足,他快手快脚给小宫女全身都上好药,拿一大堆纱布把她整个人裹起来,只出头脸手指与下,右手手腕折断处用木固定,又替她把衣服子穿好。

 临走前还憋不住教训她:“你是个姑娘家,羞之处本该你自己打理,我今念在你因伤行动不便,越俎代庖,不可能次次都让我一个男人替你清洗,不清不楚的。

 审问的时候要尸由得你,解手什么的就别装死人了。女儿家还是把自己弄干净些的好。”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夏裴夙恨恨离去,到外面拼命洗手,连指甲里的血迹都不放过,直到两只手泡得发白才算完。刑部的事情他也不管了。

 全丢给主事们,借口换脏衣服,直接溜号回了家。从屋外就听见明鹪在哭,丫鬟们说是做了噩梦,惊出一身冷汗,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什么耗子老鼠,也没人明白,果然,坑死人的小皇帝!

 夏裴夙大步冲进屋里,扑到上抱住嘤嘤哭泣的老婆,把她吓了一大跳。“心肝!想死你了!快给我亲亲。”说着住愣怔的小明鹪,没头没脑地,将她面颊上的泪水全卷进嘴里。

 “泪珠子又咸又苦,一点也不好吃,宝贝心疼心疼我,别再哭了。”“…嗯。”被打断的明鹪呆呆点头,坏人一回来就发疯,像吃错药一样,把她的眼泪都吓回去了。

 “太重了。你先起来,”“我想你,亲亲我我就起来,”小明鹪亲了亲他的鼻尖,夏裴夙心满意足,起身坐好,把她抱到腿上…又堵住嘴,难分难舍地了半刻,弄得下身硬,才肯作罢。

 “咳咳,月事还有几天来着?”“…你中午才刚问过。”“哈…度如年。”当了一下午疗伤圣手老妈子的夏裴夙摇摇头,唉声叹气。“鹪鹪,今害你受惊了。都是我不好,不该任要你送饭,往后我们再也不去那鬼地方了。”

 “不关你的事呀,都怪那个讨厌的小皇帝,是他不好。”明鹪愁容满面,言又止,小手攥着他的衣服,犹豫不决。夏裴夙一眼看出小笨蛋心软,柔声对她说:“放心,那姑娘死不了。皇上开恩,暂免用刑,我方才已经奉命去牢里替她治了伤,她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不会再放老鼠咬她了?”“真的,我亲手给清理伤口她上的药,全身上下都包扎得好好的,她精神抖擞,中气十足,看面相必然长命百岁,子孙满堂,半点不用你担心。”

 “可是她弑君,终归要砍头的吧?”“鬼小皇帝老说她漂亮,心疼着呢,死不了。”夏裴夙笑眯眯地,半真半假哄老婆,小明鹪将信将疑,但好歹心口舒服点了。靠在他怀里把自己做的噩梦娓娓道来。

 “我方才午睡,梦见自己与人拜堂成亲,聘礼是…是一月事带。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揭开喜盖,新郎竟是一只大老鼠,和你一样高,胡子比你的手臂还长,追着我说要圆房。

 我拼命逃跑,结果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大群小耗子,围着我和那只大老鼠,吱吱吱地喊夏大人。我就问什么夏大人。

 那大老鼠桀桀怪笑,说你怎么连自己夫君都不认得了。我是你裴夙哥哥,夏裴夙呀,快给我摸…咳咳,反正不是好话,他把手按到我口,我就惊醒了。呜…吓死我了!”

 “?”什么鬼!某人听完口发闷,脸色铁青,气得想打人。小肚肠的人不高兴,冷着脸把明鹪从腿上抱下去,说话死样怪气。“老鼠新郎要去更衣了。换好衣裳来拆新娘的月事带。”“…别小气嘛,又不是真的,梦境而已。”

 “你才小气,连做梦都不愿意给我摸。”哪里不对劲,是这个问题吗?那是只老鼠哎。小明鹪答不上话,眼睁睁看着坏人负气走了,她不知道。

 他假装生气,是为了避开她换衣服,中衣上血迹斑斑,不能给胆小的老婆看到。跟去书房服侍他更衣的锦屏大吃一惊,忧心忡忡询问出了什么事,夏裴夙不多言,只说沾到了犯人身上的血。

 “二回家后做了些什么?下午睡了多久?”“没睡多久,到家后精神一直不大好,薛公子来探视,我不在里屋,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就听见二突然尖叫哭闹,房里飞狗跳的,进去看时,瞧见薛公子他…他…他搂着哄,又坐到罗汉上将人抱在怀里,二就靠着他。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他走,那时候已经睡了。”

 “哼!他倒是会见针!”若换做平,旁人敢抱他老婆,夏裴夙定要气得跳脚骂娘,可今明鹪心绪不稳,他虽恨薛辟不顾男女之防钻表妹的屋子,却也庆幸他不在家时,至少有人代他照看一二。青梅竹马的兄长,关键时候还算能派上点用场。

 不过锦屏的话,避重就轻,很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他睨了她一眼,淡淡吩咐:“我衣裳沾血的事不要给二知道,今晚搬回主屋,不住书房了。”

 锦屏闻言一愣,面色有点僵。“那…可是…那国丧怎么办?”夏裴夙微微眯眼,盯着她审视两息,语气冷硬。“照我的话办就是。”

 “…是,奴婢知道了。”她被他瞧得手心冒汗,顺从地垂眸应下。小明鹪晚饭前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欢呼雀跃。“那以后每晚都能念书给我听了!”“念书可以,不许闹腾,我都得早起,你要是不听话…呵呵。”

 “不听话便怎样?”“不听话贴烧饼!”“…”尽管坏人老吓唬她,小明鹪还是很期待,早早让丫鬟们把她刷洗干净,全身抹得香的,乖乖躺进被窝,等某人洗完澡来给她讲故事,她知道。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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