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了状况
“孙君佑现在在哪里,叫他给我死出来!”陈父怒不可遏,对孙伯父发脾气。孙伯父只是一直赔不是,大概也不清楚孙君佑的去向。
“爸,够了…我累了。我不想追究了。”陈瑀馨夺门而出,再继续待在这里,恐怕她无法冷静面对这一切。梁宇瀚二话不说便追了出去,丢下觉得自己教养无方的孙父,以及气愤自己为何把女儿
托给孙君佑的陈父。
***薄雾形成面纱遮住原本晴朗的天空,褪去蔚蓝色的衣裳,穿上黯淡无光的玄铁
衬衫。陈瑀馨坐在长椅上。
她仰起泪痕未干的脸颊,凝视一片阴郁的天空,风景真是衬托了她从云端往下坠落,随后葬身的心情。怀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生命并不会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那样,既然孙君佑早就变心了。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一想就心痛难挨,陈瑀馨又落了几滴清泪。“哭什么,是被我亲了所以委屈?还是因为只有轻轻一吻,还不够尽兴?”
男人言词听起来放
不羁,令陈瑀馨瞬时忘了先前的悲伤,她目光在男人身上游移,最终别过头去,闷不吭声。“喂,我的大小姐,我是为了让你开心,才拉下脸来跟你开开玩笑。”梁宇瀚
拔身影一凑近,遮去了大半光线。
他扳正她的头:“好好看我,说话不看别人是件没礼貌的事。”陈瑀馨脾气倔强,尤其正在伤心处,哪听得进去什么严正的道理,脸是被人扳正了,但是她总可以控制眼睛不去看对方一眼。
梁宇瀚拿她没辙,只好往她身旁坐下,自顾自地把玩他别在
膛前还没拆下的新郎
花,滑稽的举动总算吸引了陈瑀馨的目光,她纤细的手指在他
口摩娑数分钟,
花的别针别的太牢固,不太好拆卸。
“可以了可以了。我自己来比较快。”梁宇瀚把她的手放到她膝盖上,自己开始动手拆掉新郎
花的别针,他想,看来这很刺眼啊,在她眼中。
“其实我真的很难过。”沉默够久了。陈瑀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梁宇瀚一双深褐色的瞳仁定睛在她身上,朝她淡淡一笑,却有一丝无奈。
可能同样身为男人吧?直觉老早告诉他,孙君佑并不值得她托付,但爱上了,她说什么还是相信自己的感受,身为好友,他也只能献上祝福,毕竟她能幸福,他也开心,只是没想到背叛来得这么快,也如此残忍。
“我说我难过,你怎么反而不理我了…”陈瑀馨颤巍巍地提问,她急促擦干眼泪,难不成是他生气了?“我当然也难过啊…感同身受。”梁宇瀚一本正经,食指不停点着她额头:“但是我也早就告诉过你了,他看起来不太适合你。”
“当我知道他背叛我的时候,我想过,如果只是一时贪玩,我可以原谅他。”陈瑀馨
握双手,面色凝重。
她紧咬着泛白的
畔:“可是都有小孩了。我反而成了第三者,成为那个最不重要的人。”梁宇瀚顿了几秒,眼神诧异,彷佛在观望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出现在地球上。
“你脑袋在想什么呀?这个男人没了。再找下一个不就好了。如果真的原谅这种男人,你才是真的傻了,他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即使你愿意原谅,但心里真的能做到没有疙瘩吗?”
梁宇瀚以旁观者的角度,条理清晰的告诫。陈瑀馨双眉紧蹙,鼻子有股酸楚正在酝酿,情绪再次溃堤,泪滴像坠子
离了链条。
在地上渲染痕迹。梁宇瀚自知说错了话,他手揽过她纤细的肩头,掌心轻轻把她的头往自己肩上带过:“怎么又哭了。我果然不该说这么多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就是舍不得,我那么喜爱他、那么爱他,我努力地把自己变成他喜爱的模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陈瑀馨顾不得矜持,内心的痛楚让她再也不想独自挣扎,也不愿犹豫,她抱着他,止不住的眼泪瞬间浸
他的衣衫。
“你又不是没有优点,何苦把自己变成他喜爱的样子呢?如果他只是喜爱你后来的模样,那他根本不是喜爱真实的你,而是喜爱你塑造过后的替代品,一副虚假。
这样的爱情即使能够步入婚姻,也不会长久,不会幸福的。”梁宇瀚轻拍她后背,用哄着小孩的语气跟她说教。
实话虽然不好听,但有些事实总是得看清的。“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对感情的失去总是看得很开,明明上个礼拜才分手而已,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偏偏我学不会看开。”陈瑀馨哭哭啼啼,明明无心,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
“喂,你不要趁机损我好吗?”梁宇瀚推开她,手掌胡乱地碰触她的脸颊,替她擦去眼泪。“你的安慰真
鲁,等等把我的脸磨破皮!”陈瑀馨气呼呼地
着双颊,脸被当汤圆
来
去的感觉还真不舒服。
“对你太好,你等等太感动,又哭了怎么办?”梁宇瀚指着自己
膛那一块周围,被陈瑀馨的热泪彻底洗涤一遍,甚至可能还沾有鼻涕的衣服。陈瑀馨朝他伸手:“那你把衣服
掉总可以了吧。”
梁宇瀚微微一愣,瞪大眼睛,手臂在护住
口:“这么多年来我只把你当成哥儿们,当成一个男人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真的不希望我们的友谊变得不单纯。”
尤其这里还是一座公园,这女人也太不挑地点了吧?“我是叫你把西装外套
掉,我把它洗干净还你总可以了吧!”
陈瑀馨张牙舞爪,跨坐在梁宇瀚身上,硬是把他外套给
了。#陈瑀馨带着梁宇瀚的西装外套去送洗之后,拦辆计程车就回到家里,本来他还算有良心想载她回家。
不过公司的开发案临时出了状况,他只好跟她说声抱歉,便赶回去公司了。一个下午他都守在她身边,陪她聊天、陪她散心,有一刻她深深觉得可惜,可惜他不是孙君佑,不是她爱的那个男人。荒唐的婚礼是演完了。不美好的爱情是确定结束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跟孙君佑打算结婚后一年再买房子,所以现在分开了,也不用担心之间有什么东西把他们绑在一起,也算是分得
干净吧。回家了。
陈瑀馨一打开家门,陈母立刻起身,走到她身边,忧心忡忡,把她转了一圈。“瑀馨,你终于回来了。都不知道爸妈有多担心你。”陈母确认女儿安然无恙后,紧紧抱住她的身躯。
“妈,我都二十九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陈瑀馨收起先前的愁绪与心碎,眼睛笑弯,成了一对新月。“不论你几岁啊,在妈妈心里都是小孩子,受了委屈,难过了,就跟妈妈说,真不想结婚,就不用勉强自己了。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就算你一辈子都不想嫁,爸妈也没关系的。”陈母拨着两耳前侧的发鬓,有几
都白了。
那不经意的动作,却烙印在陈瑀馨心底深处,她愧对父母对她的关爱,只顾自己难过,却忘了父母吊着一颗心,整个下午都在等待她回来的担忧。
“其实我也不算委屈,我还以为今天一定会给人看笑话,不过梁宇瀚前一天接到我电话,知道了我的状况,他很快就答应帮我这个忙,说起来,我也不算太可怜。”陈瑀馨故作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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