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把递给霜降
这又是否彰示着她就此不会成为皇帝枕边的贴心人,无缘帝王宠爱呢?罢了,她叹了一口气,再怎么烦恼也无用,倒不如静观其变,随缘而动。
不争抢便可远离纷
,不失为一种极好的结局,她笑着宽慰寒
:“偏一点也好,安静。”寒
瞧见何昭昭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更觉得自己跟的主子极好,又好看,又温柔。辇舆停在甘
宫前,霜降又领她去往拾翠居。
甘
宫正殿为承香殿,通常为正二品妃嫔的礼制,像她这样的正五品才人,是不够格住在正殿的,因而只可退而求其次,住在偏殿。当前甘
宫也只有她一个人住着。足够偏远也足够安静。
她亦无须担心起居玩闹会惊扰其他人,总归是一个人的方寸天地,这样想来,心里头更舒坦许多,她坐在正厅的首座上,宫婢太监们站了两排,随她入宫的雨细风微便站在最前头。霜降给她奉上热茶。
她浅啜一口,幽香四溢,放下茶盏后才慢慢在众人面前说:“雨细风微两人是我自小的随身丫鬟,如今也跟随我入宫,因而两个负责饮食起居的贴身女婢,她们俩是当仁不让的。”
雨细风微听到后,皆掩不住欣喜,
快刚略过眉梢后,又默默
下,她们也知,成了大宫女,更要稳重才是。“霜降与寒
是宫令女官分发下来的,便作为二等宫女,奉茶洒扫等等,你等二人负责就是了。”
霜降与寒
听了也十分快意,她们两人从前在尚衣局当差,整
赶制各宫主子的应时衣衫,不曾有一刻停歇,也是小选来了新主子才有幸被挑选出来。
放到各宫专心伺候小主们,因而她们也有忐忑,如今转身成了二等宫女,于她们而言是个机遇也是挑战,至于往后好与不好,都得看跟得主子好与不好。
之后何昭昭又吩咐了三等宫女、四等宫女人选,及一个总领太监并两个二等太监,她瞧清楚了每个人的长相容貌,从容而庄重地说:“你们被分配给我,说起来也是一种巧合与缘分。
常言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不是第一
进的宫,自然比我还要清楚些,那么从今往后,你们肯听我的话行事,护着我,我也必定亏待不了你们。
要是觉得拾翠居不是个妥当的地方,大也可直说,我不会拦着你们奔赴好前程。”众人不敢左顾右盼亦不敢出声,寒
却大胆的扬声说道:“奴婢愿跟随主子。”随后又陆陆续续有人应和着。
长跪在地上说一大堆的祝福话,何昭昭气势便软了下来:“很好,都去忙吧。”晚膳沐浴后,何昭昭也没等来皇帝宣她侍寝的消息,但也不曾听闻宣了其他人,倒也不算可惜。
霜降见她独自一人看着窗外被风晃动的碧绿枝条,安慰她:“陛下初初登基,
理万机,一个月歇在后宫不过十来
,主子不要心急,像您这样的容貌气质,陛下不会不来的。”何昭昭笑着点点她的额心“别急着揶揄我,快吹灯吧。”
“喏。”霜降帮她把外衫褪去,待她入寝后熄了内室油灯。夜深人静,一觉好眠。***先帝因病急崩,在一干儿子们的殷切期待中,匆匆挑选后,把游风起推上了宝座。
当时身为晋王的游风起,还没侧立正妃,府中仅有妾室刘氏与沉氏二人,登基大位后,又把刘氏封为淑妃,沉氏封为昭仪,后位便空悬着。
皇后所居的未央宫也就搁置一旁,落寞又清冷。这也是为何小选被世家看中的原因,只要一
无后,他们总有机会,而刘淑妃是个甚为稳重甚至有些迂腐,处处合规矩,难免少了许多意趣。
沉昭容身子骨儿弱,时常需要修养,崇帝怜惜她,也较少令她管事,如今执掌宫中大小事的人,便是刘淑妃。
何昭昭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菡萏团扇,翻过捧在掌中的书册,窗外树影婆娑,时而随风响过细碎的声响,又闻蝉鸣鸟语,惬意非常,果真如她所想,宫里藏书浩如烟海,种类繁多又齐全完备,非民间可比,便让她十分欣喜。
“主子还在看书呀!”雨细给她砌了杯温茶,放置在一旁。自她成为拾翠居的主人后,便让雨细风微对她的称呼从姑娘改成了主子,她也算当了新妇,尽管崇帝从未踏进她这一处,也没宣她去三清殿侍寝。
何昭昭挑眼朝外看,
头已过了最热烈的时候,天际漫散着灿烂晖霞,也有清风徐来,很适合随心散步。
她将书册一合,懒懒靠在小榻上“咱们出去走走罢,看书太久也不好。”又顺手握住雨细给她砌的茶,饮了一口。
“您也不着急,陛下可还没来过咱们这儿呢,但是宝相居的秦宝林,已经被封为慎才人了。”雨细撇撇嘴,愈发觉得自家的主人
无大志,不思进取。
随后又补了一句:“就是那
入宫在咱们面前作威作福的那位,说定要踩着主子爬上去,不成想,现在果真如此了。”雨细又瞥瞥何昭昭,更为她不平,却也不明白为何崇帝既然已经召请了其他新晋妃嫔,缘何独独少了她们。
雨细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何昭昭却不会不知,尽管不能完全猜透崇帝的心思,但剩她一人还没侍寝,意味着什么她尚且可以估量估量。
她也不恼,将书置于小桌,便爬起来整装“由她去,不妨事的,兴许甘
宫太远了。陛下
理万机,腾不出多余的空子。”何昭昭眼见雨细还瘪着嘴,两只手捏着她的脸颊,笑笑:“好啦,不生气,我都没置气呢。”
雨细任由何昭昭这么捏,郁闷了一阵后倒释然了。“奴婢发觉主子比入宫前活络多了。真好。”刚坐在棱镜前梳头的何昭昭稍一停顿,绿檀梳子抵在下巴,眼神飘忽,神思也不知飘忽于何处。
然后欣然地回应她:“似乎确实如此,”她盯着镜中有几分肖似林栖言的相貌,莞尔道:“在这里没有那些不得不尊奉的拘束,没有不想见的人。
也不会被随意当做工具去利用,无聊了写字看书、绣花玩乐,也
好。”林栖言看到此景兴许也会为她高兴。“主子和其他人真不太一样,”霜降
起帷帐,进来给她盘头。“哪不一样啦,说说看!”她此时兴致很浓。
“以前奴婢在尚衣局做活的时候,也会听说一些主子们的事儿,大多是吵吵闹闹的,不过也听说又不爱走动不管这些的主子,像朱境阁的商婕妤就是个顶好的人。”
“那你说说。她怎么好了?”“有次我去朱境阁送应时的衣裙,不知谁推了我一把,把她宫殿里的花瓶打碎了,但是商婕妤也并没有惩戒我,反而让她们宫的
光问我有没有受伤,要换成其他主子,我定是逃不出来的。”
“你虽然打碎了花瓶是不对,但要说逃不出来,哪有这么狠厉的人。”何昭昭择中了一只碧荷钗子,把她递给霜降,霜降心领神会地簪到发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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