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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去了酒吧
 当时,李轻轻想的却是,是她拿他没办法才对。李轻轻喝完四季青,将茶杯扔进垃圾桶,她继续逛游乐场,接下来就没再看到陈年了。

 晚上。陈年洗完澡后,靠在上,衣服随意地套在身上,勾勒着偏瘦的身形,一条长腿曲起,手搭在膝盖上。房间没开灯。只有从窗户里洒进来的淡淡月光,显得有些寂寥。

 他不知干坐了多久,徐志的电话打破了沉寂“陈年,过几天又是同学聚会了。你去不?”白色的窗纱被风吹得微扬,陈年下把它勾好“不去。”在酒吧里蹦迪的徐志说:“真不去啊。

 不过不去也好,这次是谢时负责,而且李轻轻也去,你不来眼不见为净…”徐志说到一半不说了。原因没别的,陈年把电话给挂了。哎,永远拿不准他的心思。挂了电话的陈年站在窗户前,看着下面的风景。

 这里是独立的公寓,下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夜晚花香和泥土腥味浓重,仿佛能飘上来一样,据他所知,李轻轻一直都没参加过同学聚会。这次谢时回国,负责这次同学聚会,她却要去了。

 陈年冷冷地想着。皮肤本来就白,如今更苍白了。昨天李轻轻主动地亲了他一口,陈年还有种她也许、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喜爱自己的。

 但事实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陈年抬头,瞳孔有些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现在是秋天,很快就要到冬天了。可他不喜爱冬天,甚至称得上讨厌。冬天很冷,万物凋零,而他跟李轻轻分手的那年冬天更冷。

 他像一条被遗弃的狗一样,冻死在街头也不会得到她的半分怜惜,他行走在铺满雪的大街上,彻骨的冰冷包裹着他。

 大雪似乎想把他藏在皮底下的五脏六腑也给冻住。陈年想求李轻轻,却看到了谢时在她家门前搂着她,北风吹过来,像夺命的恶鬼发出的嚎叫声。刹那间,粉身碎骨。

 他忽然觉得脸上有水,抬手一抹,以为是雪花化开的,却发现是从眼睛出来的,带着温度。这是陈年懂事以来,第一次落泪。麻木了么。

 不,好痛,撕心裂肺的痛。陈年知道李轻轻因为家庭原因缺乏一些正常人的情感,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对谢时特殊?他可以接受她不喜爱自己,可接受不了她喜爱别人。陈年的呼吸像是被呼呼而吹的北风夺去。

 在别人眼里的高岭之花也被铺天盖地的雪倒了。矜贵的终还是折了下来。世界上有着几十亿的人,每个人在这个数目面前都显得无比渺小,望和权利、光明和黑暗等织,没完没了。可陈年求什么?他只求一个李轻轻而已。

 李轻轻亲手将他从地狱里拉出来,又无情地将他推了回去,他恨她,又渴望她能回头看他一眼。像理智被大火烧个干净,又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

 那一刻的陈年如一件易碎的瓷器,只要轻轻一碰,兴许就会四分五裂,拾也拾不起来,明明他跟李轻轻相隔不远,却犹如隔着千山万水,那年冬天,他好像被冻死了。又好像没有。

 ***到了同学聚会这天,李轻轻一度想改变主意,打电话告诉谢时说自己不去了,毕竟高中毕业到现在都没参加过一次,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但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谢时是很会玩的人,同学聚会安排了很多活动和地点。第一站是去高级的餐厅吃了一顿饭,李轻轻如坐针毡。

 她想见的严桐没来,有些不想面对的陈年却来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吃饭的时候谢时坐在了她左边,陈年坐在了她右边。

 其他同学不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倒是觉得没什么,开开心心地吃自己的饭,而徐志则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李轻轻第一次吃东西没滋味。谢时子放得开,偶尔用公筷给她夹一些菜,但也会给别人夹,在别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碗里很快就堆积如山了。

 他又不是只给自己一个人夹,拒绝又不好,可能显得矫情,李轻轻一时间无从下手。隐隐约约好像有一道视线落到她拿筷子的手上。

 她偷偷歪头看陈年,他却也没看过来,仿佛刚刚那道冷得能冻死人的视线是假的。谢时跟其他同学聊了几句后,又似寻常地抬筷子。

 他给李轻轻夹了一只本来就剥好皮的虾。还没放到她的碗里,一道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陈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他,说:“她对虾过敏。”李轻轻:“…”她什么时候对虾过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坐在他们对面的徐志:“…”都是他的错,他就不该告诉陈年今天李轻轻会来参加同学聚会。谢时笑了声,收了回去,对李轻轻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对虾过敏,吃其他的吧。”

 念及大多数同学喜爱吃中餐,所以今晚来的是中餐厅,然后他给她夹了一只鲍鱼,陈年抿了一口旁边的白开水,冷冷道:“她对鲍鱼也过敏。”

 李轻轻看着他拿着的水杯,脸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还有,他这是不想她吃东西吧。徐志翻了个白眼:“…”聪明如谢时现在又怎么会不知道陈年的心思,扬了扬眉梢,倒也没说什么,不过还是收回了夹着鲍鱼的筷子。幸亏其他同学都有自己的际,刚才也没怎么留意他们这一边。

 不过很快就有人提起了谢时,一瞬间他又成为了瞩目的存在,话题大多数是围绕着他。也有人想把话题往陈年身上引,毕竟他家境好、学习又好,后面考上的大学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后面却从小警察做起。

 尽管现在的职位不低了。还是不少人好奇原因。陈年很少话,能一个字回答的,绝不多说两个字,回答时的表情也淡淡的。久而久之,同学或许是觉得尴尬,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侃侃而谈的谢时身上。李轻轻松了口气,终于有点食欲了。

 吃完饭,下一站是台球俱乐部,李轻轻不会台球,寻了角落坐下,默默地看着他们玩,她在犹豫着要不要跟负责这次同学聚会的谢时说一声自己想早点回去,突然,有人叫了李轻轻的名字。

 她讷讷地抬起头,发现叫自己的是谢时,他说:“轻轻,你要试一下打台球么?”李轻轻莫名有种上课游神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窘迫感。其他同学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在她身上。有人虽不明谢时为什么提李轻轻,但为了不扫兴,还是出声附和了。

 “来么,干坐着有什么意思,玩一下过过瘾呗。”李轻轻无奈地过去“我不会玩。”谢时将球杆到她手上,走到她背后,声音很近地落到她耳侧“我教你。”

 李轻轻身后覆着谢时,从某个角度看过来就好像他搂她在怀里一样,谢时好像能感受到她身子的紧绷,轻笑着说:“别紧张,很容易的,来,五指张开平放…”

 徐志瞄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陈年,他神色没变化,就是眼神冰冷如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有好几个想过来搭讪的女同学都打退堂鼓了。

 徐志捂住自己的眼,没眼看。结束台球俱乐部一行后,他们去了酒吧,包了一间很大的房间,又是坐在角落的李轻轻无聊之余,拿起了一杯酒。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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