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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左手还按着
 突然就凑近了回抱住她,水下有茸茸的东西忽然上她的腿。寒泉太冷,她心中知道那是什么,身体下意识一抖,却又不敢拒他,怕他伤了心。阿茸失神地唤她:“姐姐…”

 两人贴得太紧,阿茸似是意识不清,落在她的脖颈间蹭着。苦楝一僵,感受到有炙热的硬物抵在她的腿间,她猛然抬手,一掌推开了他。

 ***仍是深夜,府之内,千影灯暧昧地亮着。寒泉之内,那水声极刺耳,割破了二人之间短暂的平静。

 阿茸趔趄着再度跌在寒泉里,他无措地抬起头看她,苦楝下意识伸手想拉他,又缓缓垂下手。紫绫从水中升起,延着阿茸的身体爬上,再度将阿茸严严实实绑住。苦楝转身,离去的背影是许久未见的疏离。

 她声音冷淡:“阿茸,安静待着。”斐孤一时恍神,只觉眼前的不是万年前青涩心软的苦楝,而是九重天冷漠凛然的司命,他看那透的身影一步步离去,按捺住心中怅惘之意。

 不要紧,若是司命根本不会推拒于他,只会冷冷瞥他一眼,对他无动于衷,那双眼睛从来不会为他生波澜,但方才苦楝推拒他时,那份讶异之下的慌乱。

 他却明明白白地捕捉到了。苦楝出了寒泉,仍旧坐于远处,只是再不睁眼看他。阿茸没再吭声,但苦楝也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深深呼吸,摈弃脑海中方才尴尬的局面。蒲公英也不想的,他懂什么呢?她不该和那孩子计较的,那孩子似乎憋着气不肯出声,内极静,只听见一滴滴水落入泉中的细微声音。

 她忍不住睁眼去看,正撞进阿茸炙热又专注的眼眸里,他浑身狼狈,又被绑得死死的,面孔仍带着薄红,也红得耀眼却死死咬着。一声不吭,沿着他发丝不断滴落的泉水,偶尔落在那凸起的喉结上,缓慢地没入他衣襟之内。

 两次被绑着身体上渐渐浮起的红痕在那身透的白衣下若隐若现,他被束缚着动弹不得的姿态,眼神倔强,紧盯着她,像是受尽蹂躏一般在无声地反抗。苦楝蹙着眉,他听她的话待在寒泉里,不再挣扎。

 就这么安静凝视着她,她反倒觉得更奇怪了,那孩子眼里隐秘的情绪令苦楝下意识觉得惶然。于是再不敢看他,只硬邦邦重复道:“再过五就好了。阿茸,忍一忍。”

 “好。”他声音哑着。吐息之间的痛苦与暧昧让苦楝不由想起方才蹭在脖颈热烫的,令她无法忍受的温热与柔软。苦楝无端紧张起来,她不是很想迫他人的,只是这也没有其他解决之法。

 可是绑着阿茸强迫他忍耐,到底是对与不对?她茫然之时便开始默背《清净经》。“有道之士,常以道制,不以制道。

 以道制,神所以清,心所以静。”以道制乃是道家心要,苦楝向来深信不疑,此刻知道阿茸的痛苦忍耐,只说服自己蒲公英会明白的,只要他忍过了便离进更进一步。

 她是为他好,当年她发情期也是这样忍过来的,也并不觉得有多难捱,只是觉得麻烦,索寻了奇花灵草炼成朽丹,永断其,只是阿茸的发情期来势汹汹,她如今也炼不成第二颗予他。五

 她在心里期盼五之后一切恢复平静,但第五,苦楝终于有了些笑容,开始走近阿茸,他还满头大汗,瞳孔涣散,失神地看着她,苦楝轻声唤他:“阿茸,你好些了吗?”他想开口又似乎发不出声音来。

 忽然瘫软着倒在寒泉里,泉水之中有浅淡的红开,是极重的血腥气。苦楝愕然,她急急忙忙从水中将人捞起来,撤了紫绫,明明处在寒泉之中,那孩子依旧浑身滚烫,热得不正常,上全是血迹。

 苦楝握住他的手腕探查,体内经脉逆转,气血正旺,心火炙盛,以致内滞阻,脉息虚浮,若是再不疏通,他便危在旦夕。

 “阿茸,阿茸?”她连唤几声,仍无应答。蒲公英的脸色早已不再绯红,她以为是情退却,没想到却是髓竭骨枯之兆。

 寒泉之中的血红很快杳然不见,已是白,平里活蹦跳的蒲公英软倒在她怀里,奄奄一息。苦楝抱着他想了又想,低头看阿茸毫无血的面孔,心下也是挣扎不已。

 她轻触了触他的脸颊,仍是滚烫,再不敢犹豫,当即松了手将人放在一旁,闭眼抚上心口,紫光忽从心口起,她皱着眉运功出体内的朽丹,只见一颗淡的丹丸从她口中跃出,苦楝紧张地握住,丝毫不敢大意,她轻轻摊开手。

 看着这枚毫不起眼的朽丹,为了这样一个莫名收留的蒲公英,要把这样的灵丹妙药送出手,她心里多少有些难以言喻的可惜之意。

 她只有这一颗,炼制的材料也实在难得,不知费了她多少功夫才集齐的,恐怕以后也难得了,但此刻阿茸须即刻疏通体内经脉,否则性命不保。

 苦楝想了想,还是微微叹了口气。谁叫她收留了这孩子,她将将把朽丹递于阿茸边时却又心思一转,忽然劈开朽丹分成两半,一半再度咽下,一半亲手喂给了阿茸。

 她存了私心,料想朽丹如此难得,一半即便不能断,怎么也能抚平蒲公英的内热之症,解这燃眉之急罢?苦楝一边观察阿茸脸色,再度握住阿茸脉门,体内汹涌的热平缓许多。

 但是朽丹却几乎探查不到,像是瞬间融进他血脉一般,她心里七上八下,再度唤他:“阿茸,还难受吗?”

 那孩子着气醒过来,一见是她就没骨头似得抱了上来,口中胡乱道:“姐姐,姐姐我好难受啊…越来越难受了…”他的手紧紧抱在她的间,透蓝的眼睛着一般地盯着她的,不断靠近。苦楝如临大敌。

 正要推他,他却像是受不了一般忽然将头抵在她肩头,喏喏道:“不能看,不能看…”他们泡在寒泉里,苦楝的身体冰冷不已,只有阿茸是热源,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肩颈,令她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姐姐身上好凉,我好热,想贴近一点。可以吗?”

 他还在气息不稳地说话,手紧紧地搂着她,已经抱得很紧了。却还像在拼命忍耐什么。“不可以。”她断然拒绝道,仍旧握住他的手腕还待查探,那孩子却反手扣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很是绵的姿态。苦楝强硬地制住他的手,继续把脉,人却不安分地在她耳边息:“姐姐,我难受…”

 苦楝偏头躲了躲,哄道:“忍一忍。”一边仍旧正把脉。这蒲公英体内脉门相冲,脏腑空虚,反倒更为血热,她头痛不已。

 有些懊悔,自己私心过重,不够大方,给了一半朽丹果然不成,害这孩子仍旧难受不已,没办法了。只得把剩下一半也予他了,只是她方出朽丹,那孩子躁动不安,她左手还按着他,接住朽丹的右手却忽然被他一把抓过。

 苦楝大吃一惊,这时偏偏又不开手,那半颗朽丹就要掉入泉中。情急之下她施法去接,紫绫一出还未触到朽丹。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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