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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走是一定要有
 将唐景珏出来的全部吃掉。***杨冰的脚步和目光都没有再进一步,她只是在远一点的地方等。

 在她没办法确认崔胜俊是否真正遇害的这个前提里,她只能在不违抗熊冯特的命令下尽量遵从本心,让本来相爱的人好好在一起。哪怕环境不合适,氛围不合适,一切的不合时宜都没有关系。

 熊冯特如果真正着急,他会亲自前来查看,或者干脆采用他常用的暴力手段,既然没有,那大约熊冯特也在期待着发生些什么。同熊冯特的接触时间不短,杨冰逐渐也能揣度几分熊冯特的心思。

 毕竟与虎谋皮,稍有差池就会落入虎口。发生什么事情才能让白池心灰意冷呢?也许看着最亲密的人变成“野兽”变成恶和望的化身,亲眼目睹高高在上的执法者沦落成被制裁的毐虫…

 如果真的发生这些事情,熊冯特大约是会高兴的,所以他本来就是要给唐景珏留下发作的时间,或许熊冯特还会在龌龊地“记录”这一切,享受得逞之后的愉悦感。杨冰抱臂站在树下。

 她已经太久没见到崔胜俊了。今天的那个人戴着婚戒,满身血污地跪在地面上,即使是这样。

 即使是为了足熊冯特变态的要求,又怎么样呢?崔胜俊当年为了保护她将她推开,到现在,她爬在最恶心的人的上,只是为了再见他一面。不会怎么样的。

 按照崔胜俊的脾气也不会计较这些,他啊…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崔胜俊大约只会心疼,心疼那个邻家小妹怎么就傻乎乎的,自己非要走进这样的局呢。所以只要还在一起就什么都好,白池和唐景珏大概本就不在意是否有人看到。

 他们在意的人分明只有对方。时间是一只永不足的野兽,永远都在噬,噬生命,噬健康,噬鲜花,噬黎明和无尽长夜,在崔胜俊离开的那些日子里,杨冰一度觉得时间很长、很空,怎样都不满。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种子发芽的声音了,但是现在,她守在静谧的小道上,檐下的燕飞掠在新叶上落下星点残雪,伊河的冻层下擦过冰面的游鱼,太阳留在皮肤上的温度开始逐渐消散,脸颊绒上沾染了一片的雾气。

 鼻尖冰冰凉凉,是独属于月亮带着冷光的气息。杨冰突然听见了时间动的声音,她麻木的感官逐渐复苏、活跃。

 她甚至有种错觉,像是崔胜俊化成的万物,全都堆砌在她的身边,将她的五感填得满满的。杨冰突然觉得不再孤独。

 她像是又变回了那个戴着夸张发卡的小女孩,编著好看的头发,安静地蹲在地面上数蚂蚁,崔胜俊从门口经过的时候会分给她半只冰,两个人的舌头都染成冰的颜色。

 然后大笑着、毫无顾忌地跑去学校,那条路上的风声、雨声,崔胜俊,你能听见吗?跟现在好像是一样的。你听呀。杨冰忘记站了多久,衣裳竟然在蒙蒙细雨中被淋透了,她却还以为紧贴的是崔胜俊的怀抱,直到听见有人叫她。

 她才发觉到寒冷,杨冰看到唐景珏和白池就那样一起走出来,坦得要命,她听见白池说,离开基地以后,找个机会再打开一次那张卡。杨冰反应还是有些迟慢,她觉得有些太累了。

 在基地的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辛苦了,她只是,太想念那个人了。这次是有什么别的信息要传递吗?白池看了杨冰一会,见杨冰点头后转过身去,面对唐景珏。

 “我走不动,你抱我去。”略带不满的语气,很娇,然后她伸出了双臂,像突然走累的小孩子,无比确定只要伸出手臂,就一定有人能抱抱她。杨冰看着唐景珏将白池抱起来,白池被圈在怀里,因为体型差显得小小一只,莫名更娇了。

 “走了杨姨。”雨渐渐密起来,苍穹变成了厚重的鼓,穹顶沉成暗的鼓布,不知被哪一只下落的鼓敲起轰隆雷音,随后闪电在暮色中落笔、折弯,如同圆弧状的穹顶上撕出一道透光的隙,通往未知的美丽新世界。

 杨冰甚至没能听清白池刚才叫她离开时的称呼。***诺汀自诩半个华国通,用最短的时间点了各个茶店最火的招牌,不过短短半月。

 他整个人就从身材匀称的俊美少年变成了油腻的普信男。房谷眼睁睁看着诺汀被女孩明目张胆地打量,到如今刻意耍帅都无人问津。诺汀这傻小子把发福美名其曰成,说发际线后移、啤酒肚和沙滩水是他们这些天之骄子的宿命。

 狗宿命,再不走熊冯特一发火你马上没命,还哪门子宿命!房谷好说歹说、半拐半骗,终于把诺汀这熊孩子拖上了飞机,然后房谷亲眼看见诺汀对着飞机餐伸出了大拇指,顿时神色有些复杂…这世界上好像没有诺汀觉得难吃的东西,所以那头老熊挣那么多钱都哪里去了。不舍得管儿子吃喝吗?

 “你不吃吗?”“…”房谷把酸喝了。看了看菜,闻着味就不想吃,他内心复杂:“不吃了。我没动,你吃吧。”“好嘞,房先生您可真是大气磅礴、大义凛然、义薄云天、天外的耶稣保佑你!”

 “…”吃你的吧。早知道这熊崽子好这一口,房谷还给他安排什么地方硬菜…直接便利店打包几盒速食不就满够糊弄他了。

 诺汀吃喝足,闭上眼睛开始打盹,房谷得一会安生,也阖上了这几天愁出好几道褶的眼皮。好容易等落了地,终于要把诺汀带到熊冯特面前,房谷以为终于要解了。

 但诺汀这边没什么耐,饭晕过去以后就该轮到玩了。要他在机场瞎等他可不干,还摆少爷谱。熊崽子给熊冯特“下命令”要么亲自来接他,要么给他安排下一个吃喝玩乐的地方让他续上。

 房谷心说:我可去你姥姥的吧,别作了祖宗,但本来说是有人来接应的,怎么临了又变卦,熊冯特竟然让他们直接去封港。小伍和季风是有别的任务还是…出了什么事?“封港在哪里?好玩吗?”

 诺汀着一口大碴子腔直问熊冯特。“还可以,漂亮姑娘多,还有斗兽场。”熊冯特记得诺汀他父亲,旺盛得简直过剩,且喜爱看血腥残忍的撕咬,在赌注中溅洒上血迹的钞票显得格外美丽。

 “吃的多吗?”房谷听着电话那头没反应了。想是熊冯特也愣住了。几秒后才又“恢复”“也多。”诺汀听见熊冯特平稳得有些压抑的语气,直觉告诉他封港的好吃的不会太多,他不死心,想接着确认美食的存在:“给我讲讲呗,都有啥?”房谷大惊:少爷,您是我亲爹!

 但是熊冯特居然没恼。房谷心里开始上下打鼓: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熊冯特其实是诺汀这熊孩子的亲爹…事实上熊冯特只是不想那么早去别墅区催白池,走是一定要有,而且越快越好。

 但是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唐景珏伤害白池的机会,在基地警报时间的催化下,不知会酿成什么味道的酒。诺汀这个电话打得很好。

 他因为有急事,走不开,一时把唐景珏和白池忘了,这样,要离开小基地的所有人就会把因为耗费时间增加的风险算到唐景珏和白池的头上。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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