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经常会来接
只是出于礼貌在这里用了一顿晚饭,距离太公出山还有四天,顾衍让他留在这里留四天,假他会跟学校请,有事用手机给他打电话。顾清
点点头,表现出来的乖顺很顾衍和江素很受用。
顾衍又跟苏军还有爷爷
聊天,都是聊最近,要么就是顾清
的最近,他就好,他们就好。
顾清
大概知道了当初顾衍那笔钱的作用,还了苏军的赌债,
给自己买了一套金首饰,爷爷那里分走一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剩下的给苏军去镇机关找了一份底层工作开始做起。苏奈呢?
没有,她那么小,也不需要有。人说农村里,
名好养活,苏奈也差不多是这么个道理。因为她的名字就包含了对她出生的不期待,生下她,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情。
苏奈还在读五年级。顾清
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问她:“为什么你还在五年级?”她今年十一岁。
他去江南市的时候因为需要适应所以休学一年,按理来说苏奈今年是六年级,他读初一。苏奈清理着桌上的碗筷,后院是几个大婶,都是亲戚来帮忙。碗筷放在一个银色铁质的大盆里,顾清
还记得那个大盆,因为他曾经用来给苏奈洗过澡。
“哥哥你莫名其妙不见之后,到处找你找不到,然后我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一年没去上学,就留级了。”苏奈一边挽起手袖准备洗碗,一边说着。顾清
在旁边鼻头发酸,一言不发。
***楼上空房间有限,爷爷睡在老房子里方便看牛,
一间,苏军一间,苏奈一间。曾经他跟苏奈同
共枕到九岁,现在他十三岁。两个人已经四年不曾见过。
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因为他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苏奈在田野里,山野里四处寻找他大哭的模样,她依赖着他长大,然后他悄然无息地离开,把她抛弃了。
楼下需要守灵,凌晨二点半才弄完,早上五点多又要醒来,苏奈很疲惫,洗完澡沾了枕头就睡。顾清
睡在苏军房间里,他一出来就可以看见苏奈。苏奈的
放了粉
的蚊帐,顾清
坐在
头。
看着她的侧颜。仿佛一位真的小公主。出山那天,几个年轻力壮的抬棺,爷爷捧着太公的遗像走在前面。
他们这些亲属根据亲疏远近站在后面。棺椁上绑了一只公
,沿路的鞭炮响个不停。苏奈有些怕,顾清
把她往公路里面挤了挤,又伸手堵住她的耳朵,那些炸飞的鞭炮就伤不到她,那条路不远,他们需要跪跪走走停停,十分漫长,只是顾清
察觉到了一个很讽刺的点。
那个法师在用唱戏的调子招魂时需要念到亲戚,念到顾清
时,他喊:“苏家曾孙呐,苏子俊呐…”可惜他回来的时候跟无数人介绍自己,都说自己姓顾,叫清
。
棺材入土的时候,他们又大哭了一场,他看向苏奈,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视线好像集中在一点。
但是她眼神很空
,仿佛心绪早已飘远,可她的眼泪还是点点往下落。这副神情,在他回江南市后在一个女孩身上看到了。初二的时候,开始早恋了。人类对于“
”的好奇亘古不变。
追去视觉上看起来美好的事物,所以风朝里作为他的同桌,情书不断,当然,顾清
也收到了很多情书,他长得并不赖,甚至与风朝里平分秋
。
只是他看起来太吊儿郎当了,那个时候校园里都在讨论哪个班的帅哥最好看,美女最好看。顾清
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名字。云雾里。初二,忙着生地会考,忙着体育试考。立定跳远、篮球运球、男生一千米长跑,女生八百米长跑。
风朝里最近在给顾清
恶补生物地理,顾清
自己瘫着跟个大爷似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啊…”“放你妈?的狗
!”风朝里难得地爆出一句脏话“你要是跟老子考不上一所高中你就知道错了!”
顾清
只是嘿嘿笑。风朝里虽然是个高级变
龙,但是他对顾清
这个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狗东西真是忍耐到了极点,甚至于顾清
自己都说如果不是因为顾念兄弟情分,风朝里会把他吊起来打。风朝里又问他:“跟你妹妹怎么样了?”顾清
像是做贼一样拿出手机…他换了个手机。
之前那个手机给了苏奈,让她自己偷偷藏起来,又重新给她办了一张卡免得被顾衍他们查到。教苏奈怎么用,有事就给他发短信。
他们两个就这样维持着联系。主要是他要走的那天,苏奈拉着他的衣袖,像是小时候一样,怯生生地问他:“哥哥,你要走了吗?你还会回来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生日回来吗?过年回来吗?”她好像有十万个疑问。顾清
心软了。
就那么一瞬间,他所有的伪装和高墙在这个妹妹面前就崩溃了。“还好吧,她说自己成绩赶上来了。可以考到市里的一所初中…”顾清
喃喃说着。
突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原本被淡忘的面容和思念,又死灰复燃。顾清
临走的时候把身上的现金全部给她,让她给自己买吃的,买一切想要的。
是啊…这不就是他离开她,来到顾衍和江素身边的初衷吗?***见到云雾里的时候,是因为他们班跟云雾里班的体育课撞上了。顾清
跑完一千米的长跑,感觉自己嗓子都在冒烟。
但是顾衍说过:“夏天剧烈运动不要立马喝凉水,第一它会刺
你的肠胃血管,产生呕吐腹泻,第二你当时处于一个散热状态,血管都是扩张的,一下子饮用冷水会使你血管突然收缩,心脏供氧跟不上,人就会晕厥,这就是中暑…”
顾衍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过很多。于是顾清
跑完不能像其他同学一样坐在草地上,不能喝水,只能叉着
在跑道旁边慢慢走着,然后才开始一点一点喝水,但是他并不打算把这种医学常识告诉他们,他觉得没必要,也懒得说。
小小年纪,
子有着说不出的凉薄。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云雾里,她坐在草地上,看向远方。一个人,她长得真的很漂亮,那些男的没有夸大其词,白
的肌肤在阳光灼热下白得发亮,可是顾清
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她的神态。云雾里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视线仿佛集中在一点,又仿佛很空
,心绪飘远。
好像…苏奈…顾清
看呆了,她们两个面容一点都不像,苏奈没有她那么精致,只算得上小家碧玉的灵巧美丽,可是顾清
就是觉得很像。
四肢也一样,纤细白皙,皮包骨头似的纤细,底下的血管清晰可见。顾清
开始注意她。云雾里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
她成绩忽上忽下,家世很好,有个帅气的精英哥哥叫云梦泽,经常会来接她,引起一众女生的尖叫,但是,云雾里在学校是被孤立的,因为太过于美貌,异
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走。
人类行为学永远那么自私可笑,就像《三傻大闹宝莱坞》里面说的那样:你的朋友不及格,你不开心,你的朋友得了第一名,你更不开心。顾清
深知如此。因为他一直都被风朝里抓着读书,其实他不是不会读,他只是明白不能太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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