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啊聂祯
“这家很火,我们也等了半天的位。只是刚刚看到你们过来,就把我朋友们赶走了。”聂祯也不客气,看向他:“那就却之不恭了。”贺毅林跟在后面腹诽,情敌见面说话这么酸唧唧的。聂祯牵着贺一容的手,又细心地给她拉凳子,而周少游对这些恍若未觉,并没有明显的神色变化。
贺毅林不由得多看他一眼,周少游之前对贺一容有多热情他是一清二楚,隔几天就找个由头拉贺一容出去聚会,持续了好一阵的每
不断的鲜花,也不知道贺一容后来和他说了什么才没再送。
菜渐渐上桌,贺一容埋头喝着美龄粥,也没注意听他们在聊什么,只是周少游说了一句,谈话戛然而止。
她用勺子搅着粥,也不敢发出声音,后知后觉周少游刚刚说的是。“章融被撤职了。”她不知道章融是谁,只是聂祯脸色骤变。季青林醒来收到聂祯的消息。
“她说美龄粥甜了点。”季青林打了个电话,助手在那边战战兢兢,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两年前突然要在伦敦开个中餐馆,也想不明白老板不管不问两年后,突然又提起来口味要改进。
***贺一容半夜醒来,身边的聂祯倚在
头,一只手轻柔地穿过她的发丝,一下下捋着,她咕哝一身,侧身揽住他的
,懒得再睁开眼睛“怎么还没睡?”
好像也不需要聂祯回答,她睡得香甜。过了一会儿,温软的手伸进聂祯睡衣,指腹描画横在小腹上的那道疤,新生的皮
很软。
她轻轻触碰,像吻一样落在上面,她声音还未醒“是不是伤口疼的睡不着?”聂祯低头亲她额角:“不是,我想些事情。”
贺一容揽着他的脖子,蛮横地把人拉倒在
上,腿横在他
间。“先睡再想。”聂祯无奈,由着她把自己眼睛盖住,他忍不住眨了几下眼睛,又长又直的睫
扫在贺一容手心。半醒未醒的贺一容脾气很坏,手心往下
。
聂祯轻笑一声,也环住她的
,手掌轻拍,安抚她继续入梦。聂祯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头脑昏沉,睁着眼想了好一会才把睁眼时那些
水般退去的梦中记忆寻回。
梦里看见了爸爸妈妈,他是小时候的模样,贺一容却是现在的模样,端着蛋糕走出来,好多人围在他身边唱歌鼓掌。
贺一容走到他面前,邀功似的:“聂祯,我亲手做的蛋糕。”他明明是小时候的模样,却有二十多年的记忆。妈妈弯
抱着他“小祯,吹蜡烛呀。”
梦里的他闭上眼睛,明明贺一容比他高许多,他不垫脚也能轻松将蜡烛吹灭。明知是梦,他却在想,妈妈也在,贺一容也在,活在梦里也没什么不好。外面传来脚步声。
贺一容轻手轻脚打开门,见聂祯似乎怕光一样将手肘挡在眼前,她跳上
,聂祯的身体也跟着
的抖动晃了两下,她“啵”一声亲上聂祯挡着眼睛的手肘。
“我让贺毅林去买昨天那家中餐厅的菜了。我们在家吃。”他声音低低,闷在嗓子里“嗯。”“你昨天都没吃几口。”贺一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章融是谁啊?”“他被撤职了有什么问题吗?”聂祯过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顺便将趴在他身上的贺一容拉起来,他似乎是眼睛
,低着头
眼。再抬头时眼睛红通通的,贺一容“哎呀”一声凑上前去。
“不要
,我给你吹吹。”她的五官在面前放大,卷曲的发尾扫在她
前晃晃
。贺一容又转为半跪在
上,攀着聂祯的肩,嘴巴轻启,细心温柔地吹着他的眼睛。
聂祯忽然开口:“章融是我爸以前的部下,出事后被赵天泽一手提拔到南部战区总司令,维和时是我们的总指挥。”贺一容吹气的动作停住,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你给他挡了一刀,所以换来他的证据?”“然后赵天泽也知道他透
了什么,所以直接给他撤职了?”聂祯拉下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合在掌心里“差不多吧。”章融近些年越来越不合赵天泽的心意。
在聂祯维和前已经连降两级,逐渐边缘化。把他调到做中东区维和总指挥,其实是聂家贺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幸好赵天泽被一些事情
身,无暇顾及到这种小事,才让聂祯得了机会,那一刀其实完全可以避开,可聂祯还是撞了上去,只是后来才知道,章融本人为了能调到维和军也做了一些努力。大概,也是良心发现吧,她问他便说。
但里面许许多多乌七八糟的事情,不必让贺一容知道。聂祯听到楼下车声,突然翻身将贺一容
倒,在她嘴巴惊讶张开时趁虚而入,又飞快撤出。
“走,吃饭去。”贺毅林两手提着打包盒站在桌边,正不知如何收拾,见聂祯贺一容携手下来,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他睡到大中午,我要跑半座城去打包菜?”贺一容义正辞严:“他受伤了你也受伤了吗?”
摆了满桌子的菜,竟多数都是聂祯爱吃的。贺一容依旧捧着美龄粥,贺毅林抢了半碗还被聂祯拦下。“你和她抢什么?”贺毅林几乎是将碗砸在桌面上:“我也喜爱吃这东西!一盆呢,我半碗也分不到?”
聂祯这才松了手,有些奇怪:“小姑娘家爱吃的,你怎么也喜爱。”贺一容尝了一口,喜道:“没那么甜了!”贺毅林直接端起碗灌进去,挑衅似的看着聂祯,又盛了半碗。
“是没那么甜了。有你舅妈家的那种味道。”***聂祯没吃几口手机就响,他去了书房接电话,门虽然敞开,但贺一容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贺毅林敲敲她的碗:“别看了。喝你的粥。”把还剩半盆的白稠绵软还冒着热气的粥都放在贺一容面前。贺一容仍盯着聂祯的后背。
只是接电话他都
直了身子,后颈后背成一条直线。许久以前,聂祯习惯弓
低头。贺一容慢悠悠搅着粥,突然觉得去部队也没什么不好。
习惯藏于人后匿在角落,对一切冷漠的人终于变得勇往直前意气风发。贺毅林又不耐烦地敲贺一容的碗:“还搅和呢?你不喝给我。”贺一容笑。
想起刚到贺家的时候白老说“你有三个哥哥,谁能让你受欺负,再不济还有祯小子。”聂祯也拿筷子敲桌边,被白老呵斥。
许多片段风吹似的掠过,有些微小的记忆却被她珍藏。也是这么一个下午,阳光洒在桌角。聂祯不耐烦地抬起头,额角的头发长,遮住眼角,与她对视后嫌弃地移开目光,那时候只觉得他眼睛长得风
多情,浅浅的双眼皮在眼尾处变宽下垂。
他一旦垂眸就显得温柔。聂祯并不知道,早在贺一容喜爱上他之前,她就喜爱盯着他的眼睛看,更喜爱与他对视后聂祯退缩,躲避她的眼神,那时她会偷偷得意,觉得聂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停了搅动粥的动作:“白老说拿筷子敲东西是要饭呢。”贺毅林扬起的手腕停住,又转向作势要拿筷子敲贺一容的头。聂祯刚好挂了电话走出来。
“贺毅林你有做哥哥的样子吗?”贺毅林这才想起来“好啊聂祯,我终于知道你之前是哄我呢,什么她在伦敦只有我,我要担起哥哥的责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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