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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小容非拉着玩
 她一页也没有翻动,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聂祯就觉得千军万马从他身上碾过,一寸都不再是自己。不伤皮,痛彻骨髓,她终于转过身来,用力的扯出一抹笑。

 “聂祯,你不对我那么好就好了。”他这才得了号令,敢向她走来,蹲下去,握住她放在膝头的手,她是他的公主,让他进便进,让他退便退,只是让他能在她身边就好了,她手掌变了个方向,与他手心相贴。葱节一样的指头入他的。

 “聂祯。”她又低叫他一声。轻声细语,温温软软,聂祯却被的无力抬头。“你不对我那么好的话,我可能会迟两年喜爱上你。”她晃晃他的手“那样多好是不是?”

 滚烫的热泪砸在聂祯手背上,坠落,散开。聂祯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从高出扔下,坠落,散开,再不成形。

 “两年,你等我两年。”他仍旧低着头,声音可怜,祈求她的谅解,祈求她的宽恕。贺一容出手来,擦了擦眼睛,再也没有一颗眼泪出来,她明明撒娇的时候哼哼唧唧都能出一汪水潭似的泪。

 “我不想等。”“只有你喜爱我的时候我才是喜爱你的,可是两年维和,你让我怎么知道你对我的喜爱?”“聂祯,你知道我…我小胆,我不想等。”“你结束之后,再来找我吧。”他睁大了双眼,努力抑制住那股酸涩。

 他知道的,他该知道的,贺一容喜爱他的前提是感受到了他给出的足够的喜爱,或许是因为得到的少,她更吝啬自己的情感,他有想过,贺一容会舍不得放开他。

 可是这样也好,这样她的难过会少一点,这两年过的也会容易些。聂祯了下鼻子,红着眼睛鼻头抬起脸来。隔着朦胧看着她,也笑着:“是啊…迟两年喜爱该多好。”贺一容拉他起来。

 “再给我讲讲这题吧,现在我只有大题最后一题不会做了。”第二天,贺增建出门前被贺一容拦下,她红肿着眼睛,贺增建皱了眉,刚要问些什么,却被贺一容攀住胳膊。紧紧的抓住他,话出口泪就要下来。

 “爸爸,我不想高考了。帮我安排和三哥一起去英国吧。”贺增建看着小女儿边着泪边执拗的样子,将她揽入怀里。

 “好。”什么也没问,只是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贺一容最后还是去了高考。只参加了数学一门。贺毅溯送她,家里人谁都不知道贺一容怎么回事,突然的要出国,突然的情绪低落,他小心翼翼:“小容?”

 “小容妹妹?”贺一容无言的转头看他,贺毅溯咽了一下。“我给你讲个笑话?”贺一容白他一眼,出包里的试卷来。

 “我看会儿题。”贺毅溯想问,为什么都决定不高考了还要来考数学,为什么只考一门数学还认真成这副模样,他又咽了一下,决定还是什么都不问为好。贺一容只看最后一题。

 她解了一半写不下去的字迹边上,有聂祯拿着蓝色笔写下去的解题过程。数字在眼前变重影,贺一容转过脸去。又一次在想,要是迟两年喜爱该多好。要是聂祯不对她那么好该多好,那她现在也不会这样的难受。

 ***这年高考的数学题并不难,更偏向于考察学生学的扎不扎实。满分150的数学卷子,贺一容考了132分。贺增建知道后还颇有些可惜:“小容说不定还能考个985。”

 贺一容没说话,看着报纸上登出来的高考答案,原来她没做出来的最后一道大题,与那天聂祯给她讲的差不多。

 只不过她理科脑子不灵光,竟没看出来是异曲同工,白费了聂祯一步不落细细讲题的十几分钟。贺一容回南京舅舅家过了一个半月,带回来的礼物还没分完就被朱声声拉着坐下。

 朱声声剥了个橘瓣递给贺一容,抬眼瞧她,看着都好,乖乖巧巧的一如往常。贺一容低声道了谢,她又拿着那瓣橘子,细细的扯去每一条白丝,才送到嘴里去。

 朱声声也学着她,边撕着橘瓣上的白丝边话家常似的不经意提起:“你没在家这一个多月家里可冷清了。

 你二哥不着家,你三哥又组了个小团队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待在家里我也见不到人的。”她把橘瓣放在贺一容面前的白瓷碟里:“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去南京逮你去。”

 “难怪以前老听唠叨说,孩子大了就见不着面了。我现在都有这种感觉。别提我们家了。”

 朱声声意有所指的顿了一下“小祯好像也一个多月不见了。你大哥说是在集训呢,他们的训练强度,小祯肯定累坏了。”

 她又摇摇头,似乎聂祯只是无意提起,轻飘飘地揭过:“等你和你三哥都去英国了。我这日子肯定无聊。”朱声声说话利清亮,明明说着埋怨的话也带着笑意。

 贺一容拦住她又要去剥橘子的手,与朱声声一对比,她的声音小许多。“嫂子,不吃了。胃酸。”朱声声拍拍她的手,言又止许久后终究没憋住,语气复杂:“不急,慢慢来。”

 “是个可怜孩子。”贺一容不知道朱声声说的可怜指的是聂祯还是她,但一个多月没见没联系,再提起聂祯这个人。

 她有些恍惚。遥远的被浓雾笼着的人形,她看不清他,只是闭上眼睛,他的面容依旧清晰。刻在心头一样,聂祯在七月底,披着夏夜的凉风走进贺家。

 “我那丹东的同学家里寄了白梨,我送两箱过来。”贺一容正站在酒柜边上的吧台,她侧背着身子,没有回头,和贺毅林玩按鳄鱼牙齿的玩具。贺毅林久没见聂祯,扔了鳄鱼就奔聂祯去,把人用力搂住:“你上身怎么又壮了点。”

 朱声声听见动静从二楼书房出来“丹东秋白梨吗?可惜了我和小容都不怎么吃梨,你这几个兄弟更不吃水果。”聂祯任由贺毅林七十公斤的人挂在他身上,手里还能稳稳地端着两箱梨子。

 他目光扫过贺一容那自他进来就僵直的后背,又看向朱声声:“嫂子也不爱吃梨吗?熬成梨汤喝吧,小容…不怎么吃梨但一到秋天就爱喝梨汤。”

 贺毅林接过梨子放到一边,拉着聂祯往吧台走。“喝什么梨汤,来玩这个,谁输了谁喝酒。”他兴致,还不忘问:“你这次待几天走?九月份部队出发吗?”

 贺一容一个人在那把一排牙齿从左到右按过去,终于在倒数第二个。鳄鱼嘴啪嗒合上咬住她的手。贺毅林拍手笑:“喝!你自己玩的也算数!”

 聂祯一惊,吧台上有个顶灯,贺一容桃红的脸颊在灯下更明显,她并不看他,眼里亮晶晶地折着光:“我自己玩的凭什么算数?”聂祯这才看见贺一容面前只是瓶三得利的果酒,却没想到百分之三的酒浓度也能让她喝红了脸。

 他不赞成的看向贺毅林:“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怎么还带着贺一容喝酒。贺一容对面的那瓶威士忌,下去了不少。贺毅林冤枉:“我哪里闲,小容非拉着我玩,我又不爱拼乐高那种东西。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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