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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愣了一愣
 陈妈应该也会回老家,这个屋子会空半个多月。可今年,多了个贺一容,他低下头盘算了一会儿,贺一容按着心中的火气,笑眯眯的等他说话。

 “这样吧,你这段时间待聂祯家。”小丫头一个人住这屋子也空的。贺一容走到电话边,按着父亲办公室的号码。贺毅林刚听前几个音就觉得熟悉,看她按下后面的数字,果然,他警铃大作,赶紧按住。贺一容拿着听筒,歪着头看他,一副无辜样。

 贺毅林也不说话,按住挂机键不松。急促的滴滴滴声通过听筒传出来,莫名增加一丝紧张气氛。兄妹俩就这样僵持着,良久,贺毅林败下阵来,似乎有求饶意味:“我要参加比赛,团队等我好久了。”

 聂祯踢了鞋进来,手里转着个白色药瓶。看这俩兄妹在电话前无声对峙着,他离两步远把药瓶仍在沙发上:“白老给你换药的。”他省去了几个字,原话是“祯小子去给小容换药”贺毅林喊住他,聂祯难得的在他脸上看出点焦虑。

 “你告诉她,我是不是有比赛。”“是。”“我为这个比赛准备半年多了。”聂祯点头“是。”贺一容的眼神在他两人中间转了转,终于放下听筒。

 贺毅林赶紧抢过来放好,就差把电话抱在怀里。聂祯望了一圈没看到贺毅溯,明白过来。阅兵季,贺家又要空巢了,他耸耸肩要走,才不自找麻烦,贺毅林紧两步跟上把他拽住。聂祯头也不回:“贺三,放开我。”

 贺毅林死死拽着他的胳膊“贺一容,快过来叫聂祯哥哥。”贺一容翻了个白眼不理他。聂祯气的牙“贺三你别打我主意。”“小容长得喜庆,人也乖。”聂祯无动于衷。“你忍心吗?”聂祯冷笑一声,反问他:“你忍心吗?”

 贺一容皱着眉在想,长得喜庆是什么样,是看上去就很滑稽可笑吗?最终,贺毅林亲自把贺一容的东西打包,连人带行李扔到隔壁聂家,副带一箱神秘物品。

 聂祯接过去打开看了下,嗤笑一声才毫不客气的对贺毅林说:“滚。”贺毅林千恩万谢的走了。又听聂祯喊:“迟一天就撕票。”贺一容抱紧胳膊,打了个寒颤,离聂祯三步远。

 聂祯爷爷转着轮椅出来,看贺一容乖巧可爱的,脸上笑出花来。“这就是贺家的乖丫头吧。”白老跟在后面笑着:“您看错眼了。这丫头看着乖,鬼精灵着呢。”贺一容吐吐舌头,把包放在地上就上来。恭恭敬敬的:“聂爷爷好。”

 聂岐拉过她的手在手心拍着。连说了好几个“好”“我家里没人,这段时间就叨扰聂爷爷了。”聂岐和白老相视一笑“好丫头,还知道叨扰,你才几年级啊?”贺一容有些尴尬,扮懂事扮的过头了。

 实话实说道:“跟在我姥爷边上学来的,我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意思。”聂岐点头:“好丫头。”他指指上面“你就住祯小子边上吧,晚上也不害怕。”聂祯对着爷爷最是孝顺。

 就算心里不大乐意,也没说什么。聂岐又“哎呀”一声,对着白老说道:“也没养过小丫头,连玩具都没有。”

 白老笑着推轮椅,贺一容跟上来换白老。白老瞅一眼贺一容:“您放心,这丫头省心。”贺一容临睡前想倒杯水喝,轻手轻脚的出门,看隔壁聂祯房间没开灯,对面却隐隐有光亮和声音,她扶着墙走过去,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女人的息声。

 贺一容听着这声音,不自知的红了耳朵脸颊。心里打鼓却脚步不停。门开了条,她悄悄推开。一面墙大的银幕,画面是赤的男女纠在一起。

 女人不停息,从嘴里发出各种声调,他们的腿贴在一起,贺一容在生理课上已经学过,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的真面目。

 她浑身的血都冲到脑袋里,嗡嗡的,有无数只小虫子飞来飞去,把她思绪搅。像个呆滞的木偶站在原地,她看到聂祯,穿着T恤衩,坐在地板上懒懒的倚着背后的懒人沙发。

 身边摆着个箱子,是下午贺毅林搬过来的,他为什么表情如此冷淡,手里拿着遥控器,时不时快进。似乎他看的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

 贺一容明显感觉到自己因为紧张已经反应迟缓,可聂祯却是如此平静。聂祯扔了遥控器,跌在地板上“啪哒”一声。贺一容吓出一声“嗝”

 她赶紧捂住嘴巴,万幸聂祯没听见,他伸手在箱子里翻了几下,拿出switch和游戏卡,把卡入后低着头操作。偶尔抬起头看两眼银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一容才慢慢捡回脑子,她刚想离开,却发现脚好像麻了。聂祯转过头,忍不住笑着:“你打算看多久?”***

 贺一容在那个晚上落荒而逃,第二天隔五米远见到聂祯都要脸红。白老过来照顾聂爷爷吃药,皱着眉把贺一容拦下,糙温暖的手盖住她额头。

 “丫头不烧啊…脸怎么这样红。”贺一容下意识看向聂祯,他正仰头喝水,嘴角歪了歪。两个人之间有了些小秘密,微妙的联系让贺一容觉得她与聂祯不再那么陌生。好像,聂祯也并不完全是冷冰冰的人,在家里也听陈嫂和她念叨过几句“隔壁聂家小子啊…可惜了。小时候多活跳的小伙。”

 各种碎片信息东拼西凑在一起,贺一容心里构画出一个因为父母去世而情大变的少年形象。

 她想起小时候捡到的那条狗,躲在围墙角落的杂草堆里,漉漉糟糟的黏在一起,她靠近它就拱起背,恶狠狠的盯着。随时要进攻的样子。十四岁的贺一容又一次善心大发。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上到现在也有一道浅浅的疤,她觉得聂祯比她、比那条狗都要可怜,她还有爸爸,同父异母的哥哥,疼她的舅舅舅妈。可聂祯,只有年迈的爷爷了,她直勾勾的盯着聂祯,面色悲悯,眼神柔和。聂祯放下水杯。

 正要无声催她快些出门,碰上贺一容看小动物的眼神看他,他觉得浑身不舒服,瞪了贺一容一眼就走开。贺一容心想,他真是和那条小狗一样呢。贺一容总是听不进去数学课。

 那些公式对她来说像催眠曲,听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她半梦半醒间梦到,当她小心翼翼靠近小狗的时候,被小狗恶狠狠咬住手不放。痛感明显,把她从浅梦中揪出来。

 后座的赵恩宇又在用笔戳她,原来痛感来源这里,她有些烦躁,回过头去有些不客气:“干嘛!”赵恩宇没想到她会有些脾气,愣了一愣,趴上前来神神秘秘的。

 “你不要和聂祯玩,我讨厌他。”贺一容不解的看他,这个人好奇怪。赵恩宇急了:“你跟我玩,没人敢欺负你。”贺一容回过头去,不再理他。赵恩宇又扔了纸条过来,歪七扭八的写着“我不喜爱聂祯,你和他玩我也就不喜爱你。”贺一容一笔一画认真写着:“我要和聂祯玩。”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他人其实很好的。”赵恩宇气的踢了一下桌子,撞到贺一容后背上。老师听到动静往这边看,贺一容赶紧坐直了装作认真听课。课间吵吵嚷嚷的,贺一容趴在桌子上昏昏睡,于瑷瑷看她这样只能去找别人说话。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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