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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但不尽信
 ⽩浊溅在她的腿间,她微微抖着感受他从⾝后抱紧了自己,那手紧贴着她前,他轻吻着她被汗珠浸的后颈。

 “下流。”她看着⾝前的手嘟囔着。轻颤的⾝体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他亲了亲她的肩,听了这个词,手也依旧不安分,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她移了移⾝子,不想被他锢住,他手微停,却进而‮劲使‬抱住了她。

 “后悔了吗?”他在她颈后问,莫名的,她从那话语里听出忐忑,她皱眉:“没有,你…手别动。”

 不是就好,他的⾝体比她热些,温温热热的,让人眷恋,看着时辰,她还是轻推开他,在月光下重新捡起自己的⾐裳一件件穿起来,腿都发软犯疼。

 “我先走了。”她随手重理了鬓发,都不敢回头看他,小跑着就出了门,逃似的。榻上还有余温,他愣愣看着她逃跑的样子,轻笑之后躺下,用手感受着方才还在他⾝侧的人的温度。

 好好来聊些事情,怎么就…她边穿着外衫边走到门外时也不免抱怨起了自己,走至院中,才闻到了一股悉的味道。

 方才一直盯着赵钦明,都没注意这香味,她看着院子里好像才刚燃尽的香,眉头蹙起。崔岫云把行李从崔府搬了出来,如今暂住在城中客栈,她做贼似的从后院出来,就撞上了苏见深,后者倒是先问:“殿下如何?”

 “他没事。”她答道。苏见深的眼神落在她散的发丝上,未曾多言。“那案子…”崔岫云点头:“我有了些头绪了。这罪过不会只落在裴望⾝上的。”

 回到客栈前她都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她真像是从哪里鬼混回来的。没精打采要进屋,忽而听到一声“崔大人”她回眸,见到客栈屋侧,跑出来个人。是翟三娘。

 “我正要找你。”崔岫云笑。如今客栈都关了门,翟三娘直接跪下,恳求地看着崔岫云:“崔大人,裴望没有杀人,我可以顶这个罪,求你救救他吧。”崔岫云眉目微冷,想扶起她:“我们进去再说。”

 “来不及了。”翟三娘紧紧抓住她的手,眼眶里泪珠已经挂悬出来“太子殿下如今被牵涉其中,他一旦知道,一定会自尽认罪绝不拖累殿下,求大人快救救他吧。”***“何意啊?”崔岫云听糊涂了。

 翟三娘克制着哽咽说:“那夜李深死后,裴望就猜到自己前一晚与李深的争执会惹来祸端,当夜就与我商议了,他找了另一个乐师,若是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就会自尽,那个乐师就会站出来指证。

 她与裴望曾有私情,那夜李深冒犯那乐师,故而裴望与其争执,而后裴望愤愤不平杀人。如今太子出事,他一定会把所有罪行揽在自己⾝上的。”

 说裴望是个莽夫还真是她妄下判断了…崔岫云看着殷切望着她的翟三娘问:“那‮夜一‬起初谁都不会想到事情会牵扯到殿下吧?他当时就如此打算,起初究竟是为何?”

 挂悬的泪已经掉落下来,翟三娘微张着,如鲠在喉一般“那又为何来找我?人人皆知我与太子有仇。”崔岫云奇怪问道。

 翟三娘摇‮头摇‬:“今⽇太子被押进大理寺的消息传来时,我偷听到大姚那位王爷,用大姚语小声跟人说着。崔大人你恐怕要忧心了。我想您与太子殿下,应当不是有仇的关系吧,而且…您是好人。”

 这个络素…崔岫云轻叹:“罢了。你先进去等我,我去大理寺,嘱咐他们看好裴望。”正扶着翟三娘起⾝,这寂静街道里就多了一阵急促杂的脚步声。崔岫云回眸,正看到一队大理寺小吏打扮的人朝着他们而来。孙少卿紧跟在后头,见崔岫云握着翟三娘的手,意味深长笑道:“看来崔编修还是快我们一步找到她啊。来啊…先把人带回去。”

 崔岫云皱了眉,但没有惊讶,翟三娘也没有反抗,崔岫云只拽着她摇了‮头摇‬,示意她别冲动说出什么。“不知崔编修是怎么知道翟三娘就是当⽇清坊里惹那两位起冲突的人的?我们这一天一个个盘问那些乐师,到现在才勉強打听出来呢。”

 孙少卿笑,原来真是她…“我⽩⽇在四方馆帮了她一回,她是来谢我的,与此事无关。”崔岫云真是听不惯这孙少卿怪气的语气,不过她的确是有些料到了。

 ⽩⽇里她塞⽟牌给翟三娘的时候,发现她指腹多茧,一定是长年弹琴弦的,崔岫云又顺手摸了她的脉一把,没什么病气。

 她当⽇称病不来四方馆,就显得奇怪得很,本来正想查的,她却上门来了。崔岫云也只得跟着孙少卿回了大理寺。四方馆的大多官吏都是特开的‮试考‬来招选人的,只管馆內之事。翟三娘是三年前⼊四方馆,从来也没出过差错,只是她平⽇里还在清坊弹奏娱人这事,还真无人知晓。

 “家中一⺟卧病在,一妹尚且年幼。也难怪,清坊的主事说。她也去了两年了,在坊里有别名。李深去了清坊几趟,她方才跟我们讲了。有一回李深私闯乐师后室,见了她一面,也认出她是四方馆的人,而后常常纠…”孙少卿调来翟三娘的户籍说道。

 这样倒是解释得通。崔岫云看了看半个时辰里大理寺审出来的东西,也不过是李深和裴望起冲突的经历,她说:“我要单独审她。”

 背靠着萧贵妃和⾼家还是有些好事的,孙少卿都懒怠拒绝她。牢房里翟三娘见她来了。赶忙扑到牢门前,崔岫云点点头见人走了才蹲下⾝:“你家住在哪儿?”“绵山巷。”翟三娘愣了愣答。

 “裴家周围。他起初是怕你被牵扯进来毁了名声,才打算自己担责的吧,”崔岫云直接点明,见翟三娘退后一些抿,便道“你们俩的事,最好同我说清楚。”

 翟三娘垂首,揪着自己的⾐角小声说:“我们是自小相识,这些年他在云州,我们亦有通信…”“他知道你在清坊?是为了见你才进去的?”“他是知道我在清坊,但从来不进去,只在外面等我,”翟三娘先点了头,又摇了头“自回京以来。

 他只要不值守,就会来的…但是那一⽇,他在后门等着却遇上了几个相的人,那些人拉着他进去了…这才撞上了李深。”这就对了。知道裴望⽇⽇在清坊等人,知道他等的是谁,才能围绕此设局做文章。

 之前苏见深说,是江南世家‮弟子‬邀裴望去清坊的…“当⽇李深只是试图想摘下你的面具,就被裴望打了吗?”崔岫云回想着在场的人所说,起初她不觉得这奇怪,因为她觉得裴望就是个莽夫,可他并非如此,那就奇怪了。

 翟三娘垂眸,退了两步在牢中朝她跪拜:“事已如此,求大人别再追问此事,我与李深的事也与…与此案无关。

 裴望绝没有杀李深,我愿意担罪,是我受辱而后怀恨在心,故意在使节那⽇休沐,而后潜⼊杀了李深。”崔岫云打断她:“你听好。

 有人杀了李深,故意把尸体在宴饮时拖到厢房,一是为了让这件事人人皆知不可遮掩,二是为了与裴望巡查的时间吻合。

 从开始就有人要陷害他,不是你此刻说点儿什么就能改变的。你先待着。别轻举妄动。”这两个人如今争着抢着要认罪,都够让人害怕的。络素说他没有动手,崔岫云不多疑,但也不尽信,他一定在宴饮前进过李深房间。如果找不到真凶,或者真凶不能被找出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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