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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突然顿住脚步
 楚宁和林琛昀一起回到家中,林锡槐正从楼上下来,看到气氛怪异的两人,对上楚宁的眼神,又听见她说:“那我们先回去了。”林锡槐正好走到楼下,到楚宁身边。

 “让爸爸抱抱你。”林琛昀送他们出门时,最后说。男人宽阔的膛拥住她,和她想过的无数次的感觉一样,父亲的拥抱充满了安全和归属感,宁静的檀香将她包围,大手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又目送着她的离开。

 “这些东西我会在拍卖会上全部放出来,最快下个月,就能解决完所有事情。”车上楚宁将U盘和录音器交给林锡槐后他说。

 “从小到大,我多希望在我每一个时刻都有父亲的参与,让他陪我做任何事情,想他抱抱我,如果那个拥抱发生在十岁的时候就好了。”楚宁看着窗外,自顾自的说。

 “你觉得我妈妈恨他吗?”她问道“你姐姐恨他吗?”“我不知道。”路上的斑驳树影氤氲在林锡槐脸上,沉沉里只能看清他镜片的反光和后面的狭长眼眸。

 “但我恨他,恨他为了权势抛弃我妈妈,也恨他为了私却让她丧命,她做错什么了呢?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所以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此时树影消失,光打在林锡槐的脸上,他在空隙间侧脸来看向楚宁,好似新生的救赎。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林锡槐将车开回自己家,带着楚宁走进花园。

 “你也种了月季?你姐姐对你应当很重要吧。”楚宁看到花园里那片月季花圃,又看向身旁的林锡槐,他此刻也正望着它。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但这不是为她种的。”楚宁长叹一口气,抱着盒子扭头向室内走去,或许更大的沟壑存在于他和她之间,如同水里的花朵,镜中的弯月,看得真实可触,其实一碰就碎,看着进门的那个小小背影时,林锡槐如是想。

 他自以为见过她最脆弱的样子,是彼此赤相拥时的拯救,在达到顶端时一遍遍吻过她颤抖的睫,便以为感受到所谓的爱的温度。

 手指抚过她温润的肌肤,却末曾触碰她的单薄棱角,不知她易碎的无助。林锡槐贪恋着这种被他冠以爱之名的望角逐,可很多时候都读不懂她的眼睛,甚至无法看清那颗心,即使这颗心早就千疮百孔,碎过千千万万遍。

 ***林锡槐端着一杯牛走到楚宁面前,她正坐在上次他坐的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轻轻按飞快舞蹈着。察觉到林锡槐的靠近,楚宁准备站起来,他却摇摇头。

 “上次不是说不会弹吗?”牛被他放在钢琴边,到楚宁旁边和她一起坐下,问道:“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就只会这一首,”楚宁答“我准备辞职了。”那是梦中的婚礼的前奏。他指尖停滞在空中,继续问道:“不喜爱这个职业?”“也不算,只是想换一个城市生活,想继续上学,想趁年轻到处看看。”楚宁低着头,轻声道。

 林锡槐推了推眼镜,点头说:“嗯…也可以,想好去哪里了吗?”“林琛昀说他在英国给我买了一个小房子,我想过去看看。”楚宁仰起脸看他。

 “好,到时候我陪你过去。”林锡槐将牛放在她手心“如果还有假期的话,过几天就去北海道怎么样?”楚宁没立刻回答。

 她先将牛喝完,把杯子放好,这时林锡槐牵起楚宁的一只手,将它放在琴键上,他的手指住低声部的琴键,他示意她和她一起,把这首曲子续上。

 楚宁凭着记忆继续将曲子弹完,这是他们第一次四手联弹,默契得却像排练了无数次,时快时慢,忽高忽低,犹如梦中。

 “为什么还要去北海道?”林锡槐按下最后一组重音。他眉眼间透着夜里雾气似的凉意,额前的发丝像月下的树影,掩住黑曜般的眼瞳,镜片遮住含了波光的眼眸,无悲无喜,像是薄凉又冷情的神明不会为为任何人而心脏震动。

 “因为还有很多地方没和你一起看过,不止是北海道。”他说得绵缱绻,语意温柔,楚宁却感觉不到半点真情实感,林锡槐难得柔情的目光之外,仿佛是在透过她,看某个人。

 “好啊。”一同被困在这寂寞的夜里,只言片语都沾染上些许暧昧的气息,大家彼此说谎,互相试探,又借着昏暗夜匆匆掩盖。

 “去洗澡吧。”林锡槐对楚宁说,她点点头,然后起身上了楼。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垂下的眼睑仿佛月光下的暗影。温热的水冲刷掉浑身的疲惫,听着水声楚宁有一瞬间的失神,又想起在林琛昀书房看到的那张照片。浴室门突然被敲响,将楚宁从混乱思绪中拉回来。

 “衣服放外面了。”楚宁穿好睡袍吹干头发出来,屋外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灯光,林锡槐正在另一旁讲着电话,楚宁想要推门出去。

 “就睡这里,别的房间都没收拾。”他掐断电话,握住楚宁即将开门的手。闻言楚宁迅速钻进被窝里,想到之前二人在这张上的亲密无间,一时有些脸热,听着动静,林锡槐也去洗漱了。楚宁还没开始睡他就出来了。

 林锡槐走到边的时候,安静了很久也没有动作。楚宁假装睡着翻了个身,翻身时偷偷睁开眼看了一眼边的他,又迅速闭上。又过了一会,楚宁感觉到身后垫陷了下去,他们互相背对着,或许隔了很远,楚宁闻不到那股熟悉的木质香调。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楚宁就要睡着了。林锡槐似乎也是,他也翻了个身,温热均匀的呼吸瞬间打在楚宁头顶。片刻后,一只手从背后环着她的,把楚宁紧紧拥进了怀里,空气里好像藏着一声持久的叹息,接着楚宁翻身面对着林锡槐。

 她低着头看不起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的手揽住她,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将僵硬的身体融化。

 楚宁迷糊间似乎感受到了落在她额头上的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弄得她睫轻颤,心上放佛有一片羽,轻柔地抚过。

 这个夜晚宁静得不像样,没有雷声和闪电,也没有突如其来的电话,只有上两人在一起的呼吸和气味,一路到天明。

 “我说,我们是彼此的救赎。”他们是第二天午后出发的北海道,楚宁从飞机上醒来时,舷窗外熟悉的景将她拉回一月。不过上次是夜景。林锡槐接过她拿来的薄毯,顺着楚宁的视线往外看:“北海道纬度高些,每年樱花季都来得比较晚一些。”

 北海道是个四季分明的地方,一月是漫漫的雪天,可以埋住最热的心,四月则有一望无际的樱花,如梦似幻,他们住的还是之前过年的时候的那一家式旅社。

 原来鹅卵石小道上的皑皑白雪被粉的樱花所替换,周围依然萦绕着来自四周庙宇的宁静檀香。“我们要在落前去一个地方。”简单的用了餐食,林锡槐和楚宁沿着廊宇往和室走去时,他说。

 “要去哪?”“摩周湖。”长年大雾弥漫的摩周湖位于北海道东部,是日本最清澈的湖泊。到摩周湖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楚宁和林锡槐一起下了车,他一开始走在前面,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冲楚宁伸出手。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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