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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恨据进化论
 严逸泽顿了会儿,稍微隔开了点距离,把笔盖好“你跟姜玲怎么了?”江宽着纱布边缘,想了想“吵架了吧。”严逸泽:“怎么呢?”

 江宽:“刚课间,去找雯雯,她们班在上体育课没什么人,我跟她在教室讲话,姜玲突然从后面站出来骂我。

 你不知道,姜玲这人从小骂人就贼难听,口不择言,这又是雯雯面前,我没忍住唬她一下,手敲在栏杆上,妈的,痛死爹了。”他把手伸到严逸泽面前“你给爹。”严逸泽用两手指捏住他的拳头“她为什么骂你?”江宽“啧”了一声“她喜我啊…你忘了?之前拒绝她的时候我就想说我跟雯雯在一起了。结果你当时那样回话,我也不好说。”严逸泽沉默了下来。

 江宽:“哇我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看到我和徐雯雯在一起以后简直疯了一样,把我都吓傻了。”江宽:“我觉得你当时那样说也好,要直接告诉她我喜雯雯,姜玲说不准会怎么作。”

 江宽:“她跟雯雯关系一直不好,我真怕她为难雯雯,雯雯这么柔弱的女孩子,姜玲又是个男的,哎不行我要去看看。”严逸泽抬起手指,却很快放下。

 他看着江宽走出教室的背影远去,最后转过⾝体贴回课桌前,安静地打开笔盖。写下一行字,折返回来划上横线。

 划了又划,最终习题册那页薄薄的纸被涂上厚重的墨⽔,就连纸背下的新一页都洇上了墨迹,黑斑点点,那天放学,严逸泽他们班放得比较早,他站在姜玲教室外面等她。

 往常他会走到教室里面,他知道她坐哪里,只在第二扇窗户边上晃一圈就一定能教她看到他的⾝影,但今天严逸泽没这么做,他站在走廊的尽头望见姜玲班上有人走了出来,才开始往她的教室走。姜玲正在做清洁。

 两个女孩将脑袋挤到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讨论,然后面朝大门的梁果看到严逸泽,用肩膀撞了撞姜玲,姜玲转过头看他。女孩的脸⾊有点苍⽩,她跟同桌讲了两句话,拿了书包走到他旁边。

 没忍住,严逸泽还是跟她讲话了,他问“你不做清洁了吗?”姜玲说:“嗯…今天发生了点事,梁果让我先走。”

 她没有挽着他,只拉着他的⾐袖靠近,一边走一边问他“你最近还好吧?”严逸泽想说“不好”他想说自从那天她走出他家。

 他们再也没有牵过手或者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他不知道她怎么了。转念一想,严逸泽又觉得自己大概知道,她一定是后悔了,毕竟她还喜着别人。姜玲问他“你和江宽最近好吗?”严逸泽:“…”他听到那个名字,有点难受,走出楼梯间,深深昅了一口气。姜玲又问他“江宽最近有跟你讲什么吗?”严逸泽开始有点烦躁,回过头看着她,发现她并没有在看自己,不知道望向何方,脸上的表情失魂落魄的。这么伤心么?他想问她,他想说上什么嘲讽一句,让她也不好受,但他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不讲话啊?”姜玲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们往前走着。刚刚走出校门口,被来往人群挤到一起,姜玲拉得很勉強,她松开手挤出校门外面,扶着膝盖看到严逸泽的脸,愣了。姜玲站了起来,很小声地问“你都知道啦?”严逸泽挤出那个名字,他说“江宽跟我说了。”

 姜玲呆了很久,长长叹了口气,看向严逸泽的眼睛似乎有⽔光,她说:“哎,我认识他太久了,他从小就很痞,就那种很让人头疼的男孩子,他⼲任何事都不会让我吃惊。但这次真的让我觉得过分了…”

 冷淡的声音打断她的讲话。“你就这么伤心?”还是说出来了。严逸泽想,咬牙切齿地想。他看到姜玲脸⾊苍⽩,甚至有种类似慌的神⾊一闪而过,听到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嘴笨,表达不清楚。”

 “那就别说了。我不想听。”严逸泽的脸上満是郁⾊。姜玲捏着他的书包带子,被这个神情刺痛,她想说“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连安慰你都不可以吗”

 但是转念想起他们之间的联系:他因为江宽对她多有照顾,现在江宽出轨…他便不再觉得对她有亏欠。太疏离了。严逸泽转过头去,姜玲呆在了原地,她没有跟上。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生活里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橡⽪丢了、笔漏了墨⽔、上课出丑,真的像梁果说的那样,这些都无所谓。

 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但严逸泽却转过头去,他离得好远好远,再也没回头看姜玲一眼,女生呆在原地没法动弹,脸上満是泪⽔。姜玲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

 突然就转⾝往回走,她走着走着开始跑了起来,跑到学校里面,行人少了,她在楼梯间放声大哭。扶着墙往教室的方向走,她哭着给妈妈打电话,接通以后一个劲儿地哭。姜妈妈很慌。她问“崽崽,你怎么了?”

 “妈…”姜玲边哭边说“江宽欺负我。”“江宽欺负我…他那个同学也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正在做清洁的梁果听到她的声音,从教室走了出来。

 姜玲往她的方向走,倒在梁果怀里一边哭一边剧烈地气“妈,我不想跟他一起回去…他们都欺负我…”梁果拍着她的肩膀,哄她“不哭啊…玲宝乖。”

 姜妈妈没办法跟姜玲沟通,听到梁果的声音以后,让姜玲把电话给她。梁果接过电话,用单手给姜玲顺气。

 然后回答姜妈妈的问题“我可能知道…江宽跟一个我们都很不喜的女生在一起了。还因为这件事差点打了姜玲。”“另一个呢?!”“另一个我不知道,但他跟江宽是朋友,估计也气到姜玲了。”

 “这个鬼江宽!凭什么这么作践人!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姜玲抢过电话“妈!你不能给他打电话…这是我们小孩的事…你别管了…”有一阵她呼昅畅通,说话也轻快了点,她说:“我想去梁果家住,我不想跟严逸泽一起回家,他气我。”姜妈妈犹豫了一阵子。

 最后她跟梁果讲话,梁果狂点头:“不⿇烦的阿姨,好的阿姨,我觉得很开心啊。嗯,之前住我家的时候她用的牙刷还没有收起来,都有的都有的…”梁果挂了电话。

 姜玲哭到岔气,站在原地打嗝,一边打嗝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说“我太惨了。呜。”梁果抱着姜玲摸她的脑袋“乖啊不哭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据进化论,过段时间就要灭绝的。”

 姜玲哭笑不得,大喊“是!全都是傻!尤其是江宽和严逸泽!尤其是严逸泽!”梁果失笑,她看到姜玲话音落下的瞬间,走廊尽头拐出了一个男生的影子。用手猛拍姜玲的背,梁果连叫了两声她的名字“喂,姜玲!”

 但姜玲并没有理会。沉浸在情绪里难以自拔,她说出那个名字以后又开始掉眼泪,不受控制的。“我再也不要…喜gay了…”“我再也不要…喜严逸泽了…”严逸泽站到了她的背后。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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