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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对高稚抱歉地
 “我没有。”她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更加确定,刚才谢非一定是和高澄说了什么。“不…你有!”高澄有些激动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姐姐,你心软了。”

 “我没有。”这一次,语气却不如方才那么坚定。高澄深一口气:“姐姐,明年朕就要亲政了。朕要把属于我们的权力,统统拿回来。”高稚能够理解高澄的心态。

 然而却觉得他之过急,于是劝慰道:“姐姐如何不明白,明年你与朱家姑娘成婚之后,朱家自然会向着你更多一些,陛下,有些事情急不得。”

 高澄忽然笑了:“谢家只有谢非这一个儿子,朕已经许诺了林家,若是谢非谋逆,必收缴其所有的内府兵,其中的一半由林家管辖。”

 “澄儿…”高稚痛心地摇了摇头,自他登基之后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你实在太糊涂了。”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如今三家制衡,你如此着急打翻这份平衡,会生出子的,你如何知道,谢家不会反击,又如何确认,林家不会再送一个林元辅入朝把持朝政?”

 “况且,北方的桓丞尚且虎视眈眈,若此时趁来袭,你又该如何应对?”高澄的眉头皱紧了。

 面色艰难地看着高稚:“皇姐,每都有人劝朕,将你送给桓丞,但你是朕的亲姐姐,朕还是顾及你的感受的,今唤来裴澜,便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愿意…”任他怎么样说,高稚始终没有回答,高澄也急了:“大祁好男儿多的是,皇姐就非要挑那一个吗?”

 高稚甩开他的手:“陛下,我有些累了。今的事情就先这样吧。”走出殿外,高稚却发现,裴澜还在那里等她。“公主…”月光下,他了上来。“你可知道谢元辅去了哪里?”她想了想,竟发现也就只有这一个问题想问。

 裴澜摇摇头:“这个臣确实不知道,今宴席之上,陛下原本是打算让臣将公主与臣在江州…私会一事说出,还要臣说出,公主是被谢元辅带走的。”

 “猜到了。”高稚点点头“想必陛下也已经派你联络了赵随之,想要掌控江州的民军吧?”

 “没错。”裴澜答道“然而军中纪律森严,赵随之虽是将领。但若是得不到谢非另一半的虎符,仍旧是无法调动这支军队,想必陛下对那一半的虎符势在必得,但谢元辅,又怎么会轻易交给他。”高稚忙唤来身后的宫女:“派人去谢家看看,谢元辅是否在家中?”

 ***便是谢非,也不知道永乐殿后,还暗藏着一处密室,里面的铁链与刑具均是崭新,再从密室内砖瓦的新旧程度来看,不会超过一年时间,没想到,高澄这么早就开始准备。

 只是不知道,这间密室一开始就是为他准备的,还是他有幸成为被关在这其中的第一人。“陛下说了。谢元辅若肯出另一半虎符,则可以免受这皮之苦。”纵然他被牢牢地锁在木架上,掌令的小吏在面对谢非的时候仍是战战兢兢,底气也不够足,嗓音轻颤“谢元辅,你还有最后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若再不代,臣就要行刑了。”

 谢非冷笑一声:“只怕我代了。反而会即刻丧命吧,若我就是不说,陛下也只会换着法子来折磨我,却不会要我的命。”

 那小吏却没想到,谢非竟然这么直接就戳穿了他们的目的,然而口中还是呵斥道:“陛下的话岂容你质疑,你私募叛军,本就该凌迟处死。”他不再与那人多费口舌,闭上眼:“别说一刻钟,便是一百年,我也不会说的。”

 小吏咬了咬牙,执着手里的鞭子重重地打在谢非的前,他原本就是在刑部大牢内当差,手上的力度不轻,三五鞭子挥下去。

 谢非前的衣衫已经破裂,身上也留下深深的血痕。这么一番折磨下来,谢非始终咬着牙,连哼都不曾发出一声。陛下代的是,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开口,只要留他的命在,什么刑罚都可以。

 见他如此倔强,小吏唯恐自己不好差,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鞭子浸泡在一旁的盐水桶里,稍微晃了两下,又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谢非的脸颊被鞭尾扫到,一道清晰可见的血印便出现在他如美玉一般的脸庞上。

 而伤口上因为沾了盐水,疼痛变得格外辛辣灼热,纵然鞭子不再继续打,然而伤口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那种疼痛如同蚂蚁啃食一般令人难捱,他始终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施刑的人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蹲在一边着气。谢非的全身都被血与汗染

 他的嘴也已经变得苍白,头二十鞭落在身上,若是一般的人早就讨饶了,他却咬着牙硬了过来。眼前越来越模糊,昏之际,他竟然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

 在麓山的那一晚。***原本在北方攻伐异族的桓丞忽然率叛军杀到了京城外,陛下带着公主逃到了麓山,而太子在撤离的过程中不慎走失,老皇帝本就垂朽,桓丞不放在眼里。

 他放出话来,谁能献上太子,授予一等爵位。谢非其实不理解父亲的做法,几个世家都不愿意倾尽全力去帮皇室,唯恐在与桓丞的锋中损兵折将。

 但总不好真叫桓丞攻破了京城,成为新一代帝王,因此都在观望,既纠结又矛盾。林朱两家派了人马死守京城,谢家则暗中将陛下与太子公主撤离,防止桓丞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子没有走散,只不过是被林家暗中藏了起来。

 高稚已隐约猜到,他们无非是想着在手里把持一张牌,若老皇帝真有闪失,太子是唯一的正统,届时在他们手上,也能操控局势。

 “谢太傅,你、你能找到澄儿吗?”公主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哽咽地说着。“你也算是澄儿的老师,请你帮帮他。”

 谢非想要随口敷衍推辞,却被她一双漉漉的眼眸盯得浑身不自在,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沉默无声地肯定了她的猜测,谢非一定是知道高澄的下落。

 怎样才能让他开口呢,又要怎样做,他才肯帮她呢?高氏一族摇摇坠,自身都难保,在这个时候许他官职与财富显然没有什么吸引力,唯一可试的,也许只有美人计。

 但他出身于顶门阀世家,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如果只是单纯地引,显然手段过于拙劣,以谢非的脑子,也必然不会上当,此刻唯有最大程度地撬动他的情感,才是美人计得以实现的关键。

 或许,他退了她的婚之后曾满是歉意,心中也许对她比其他人多了一丝愧疚,这也许是一个可以撬动的点。高稚捏着药粉。

 在桌下轻轻拆开,暗暗地藏在了指甲中,女医说过,只要一点,就可以让男人乖乖屈从于望。谢非不是普通的男人,高稚担心拿不下他,狠狠剜了一层。

 “天色已晚,臣要走了。父亲还在等着回话。”谢非看了看昏睡的陛下,对高稚抱歉地说道“卫军不会撤离,山下也有谢家的亲兵把守,公主可以暂时放心。”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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