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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念了一遍后
 谁怕谁呢?在外门要跟那群野孩子抢包子,在雾峰跟一群卑鄙小人抢师尊,他魏宋何时怕过?那就排挤啊…看是他们能排挤走他,还是他魏宋一个人把他们所有人都排挤走!

 燕明晦没有察觉小师弟已经燃起斗志,他继续说:“比如我,我就是因为有用,所以师兄们都喜爱和我一起出任务。”燕明晦朝他眨了眨眼。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平平无奇的手掌弯了弯:“我的运气很好,和我一起进秘境,总会有额外的收获。如果涉及到概率触发的伤害,我常常能获得避免,连我看上的姑娘,也是一眼就看上我的!”说着。

 他忽然在旁边的摊子上,摸了一个鸡蛋,笃定地说:“你信不信,这颗蛋必定是一颗双黄蛋!”燕明晦作势要敲蛋。

 他还没将蛋敲破,摊主大婶就抄起扫帚生猛地了过来:“先给钱再拿蛋,小子要抢老娘的蛋吗?”燕明晦护着头,灰溜溜地将蛋还回去了。

 魏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的手。走远了之后,燕明晦才又出手,幼稚地和小师弟炫耀:“以后你就能见识到师兄的本领了。

 因为这份好运气,整个师门都很喜爱我。师尊说了。我这样的男孩子,叫作被上天厚爱的人,又叫天道之子,以后肯定会有一番了不得的大成就!”

 燕明晦说着说着就开始吹牛,魏宋一直垂着眼睛,后来目光一瞬盯着他的手掌,闪过一道幽深的光。魏宋:“你的本领,是天生的吗?”燕明晦:“嗯…我想是与生俱来的!比如。

 虽然我很可怜,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但立马就有鸟儿将我送到师尊身边了!”魏宋:“…”魏宋屏了一口呼吸,缓缓吐出,他也是弃婴,为何没有鸟儿将他送到师尊身边呢,他忍不住盯住燕明晦的右手,心想,这份能力能够剥夺下来吗?如果他将燕明晦的手砍下来,接到自己的手上。

 那么自己也会拥有这份幸运吗?他抑制不住满脑子呼啸的坏念头,面色上依旧平静,沉声说:“你要保护好自己,万一有恶人心生歹念,要砍下你的手呢?”

 “砍手啊?”燕明晦无所谓道:“我被砍过好几次啦,没用的。我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手没了也不影响。师尊帮我长出来的新手,一样很好用。”魏宋:果然。说话间,书生的住处已经到了。不算大的一个一进院子。

 在一片有些落败的坊子里,巷口进来第二间就是,墙内一棵高大的杏子树结满了小小的青杏,垂挂到墙外,郁郁葱葱的。书生周叙开锁推开门,一面拎着一箱书画,一面请两位仙家进门。

 他毕恭毕敬地煮水泡茶,燕明晦围着院子转了一圈,随口道:“我们只是修真界寻常修士,离得道成仙还早得很,你不用这般小心,称我们道长便好了。”

 燕明晦看起来是个少年,但其实已经六七十岁了。只有魏宋看起来像十四五岁,实际也才十四岁。“院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淡淡的腥香味。“你有没有供奉什么神像?”

 “有,供了文菩萨。”燕明晦扯了颗青杏,进一边腮帮子,酸得牙倒,跟在书生身后进了书房。

 窄小的书房昏昏暗暗的,一面小窗关得很死,一架高高的书架,还有几只深深的画筒,书案上铺着一张白纸,笔架上空空,书生走到墙角,拉开了一条麻布帘子,浓烈的香火味弥散出来。

 帘子后是一方小小的神台,陶制的巴掌大神像面目模糊,怀中是一卷书,前方堆满香灰的香炉中还有余烬袅袅,陶像和香炉都是灰暗的,只有那本书独独上了颜色,浓的朱赤。

 周叙合手拜了拜,解释道:“我们这些落魄的读书人,都会拜一拜文菩萨。”他自嘲般笑了笑:“虽屡试不第,但毕竟是自小便开始读书,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却连份功名都搏不到,偏偏不甘心啊。”

 他说:“文菩萨会保佑我们在念书的时候心神清明,背书作文都会文思泉涌。”凡人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十分丰富,大大小小,各门各类的神明不计其数,燕明晦还没听说过文菩萨,好奇地问:“真有这么灵?”周叙沉了一下,说:“扈郡中的念书人大多会拜文菩萨,少有人得见神迹。

 心明眼亮,本就是捉摸不定的状态。”燕明晦轻嗤一声,伸手去摘那神像。周叙动了一下,想要阻止,却又顿住,只是轻轻颦起眉。魏宋抱着剑,歪头盯着那神像怀中鲜的书卷,忽然问:“他手中的是什么书?”周叙“啊?”了一声。

 魏宋指了指神像:“他手里的,是什么书?”周叙想了想,摇头:“我也不清楚。”燕明晦转着手中神像,周叙看着那尊自己好生供养的神像,被他这样盘玩,中有些郁闷“文菩萨不会和我丢笔有干系,文菩萨是善神,我已供奉祂三年了。”

 “三年前。他怀里就是一本红书吗?”“红书?”周叙茫然睁大眼睛:“怎会是红色?文菩萨通身是陶土的颜色啊。”***燕明晦猛地抬头盯住周叙。

 而小师弟已经出手了。茫然的书生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纤长劲瘦的手戳向了他的眼睛,仿佛空气被破开的动光感在眼前晃过。

 接着双眼传来一瞬剧痛,他的后颈被魏宋扯住,少年的两手指戳入了他的眼眶,如入无物,认真地在其中翻搅,仿佛在找着什么。掏完了左眼,再掏右眼,两只眼睛掏完了。才出手,将周叙撒开。

 周叙疼得满头大汗,他甩了甩头,再抬起眼,清晰的视野中是一只被送到他面前的神像,面目不清的陶像怀中,是一本精致细致的赤的书卷,与糙的陶像截然不同的材质与精细程度,细致到可以看清书册上的几个字。

 他喃喃念出:“《缘典》,这是什么?”周叙原本清秀白皙的面庞浮现后怕,他忍不住回想自己曾经每每夜虔诚供奉的时刻…他供奉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蒙蔽了他认知的物吗?

 魏宋没再管他,他扣了扣神像,试图将那本小书扣下来,可是失败了。也许是他力气太大,将那红册子直接被扣破了。一块红土掉在地上,陶像显得更加灰败了。

 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他默了默,将神像回燕明晦手中。师兄弟两人都没理会周叙了。燕明晦捡起红书试图拼了拼“俯身在神像上的妖物吗?倒是个很有想法的家伙,不过我还是想不通,偷一个穷书生的笔对它有什么好处。”

 在来之前,燕明晦的猜想是,多半是书生家里进贼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妖物作祟。“小师弟你怎么看?”魏宋捻着手中的红色粉末,摇摇头:“没见过。”

 他在宗门内做的都是普通任务,从来没有出过宗门,对这些妖物都不了解,他在帘子上擦去指尖碎末,道:“味道很奇怪。”燕明晦忽然两手用力,将神像掰开来。

 只见断裂处有丝帛连接,陶像内部竟然是中空的,他出了这卷藕丝帛,展开,丝帛上用细细的闺体题了几行字。

 “写的什么?”显然这位明晦师兄的文化水平也不怎样。周叙摁着还在痛的睛明,凑过去看,念了一遍后,脸色爆红。周叙结结巴巴:“这,这应当是位姑娘的物件。”魏宋瞥了他一眼。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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