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抱着怀里梅花
她对他那般好,不仅常常送他书籍,还会同他吃甜甜的零嘴,送他民间小玩具,下雨天还会担心他在屋内会不会害怕。
她总是那么温柔地摸着他的发顶,用柔柔的目光看着他,眼睛里都是他一个人…“啪…”鞭影滑过半空,扫过那片单薄的脊背,瞬间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皮开
绽。陆拂猛地向前栽倒,头磕到了冰凉的地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满面怒意的
晓,眼中的水雾终于聚集成一滴,滚落在地。
“知不知错?”她喝问道。陆拂迅速擦了眼角的泪水,眼尾鼻尖都通红,他强忍着哭腔,死死盯着她,像是不愿相信一般,
晓微微皱眉,有些不忍,却又强忍着强硬起来,一鞭子扫落在地上,噼啪一声,复问:“知错了吗?”
“我没有错!”陆拂指尖扣进
的掌心,睁大眼睛看着她,撑着肩头,摊开两片瘦弱的蝴蝶骨,背对着她,垂着头,眼泪在眼眶打滚,稚
的嗓音坚定道:“母妃要打便打,朕就不认错,你将朕打死好了!”
又是一鞭子落在那脊背上,鲜血浸透了丝绸的龙袍,男孩的身子因为疼痛微微
搐发抖,却撑着
直,仿佛有股力量支撑着他不屈服。一连落下五鞭子,小皇帝一声不吭,面前的地面却聚集了一小片水洼。
晓运了运气,将鞭子甩落“陆吹眠,你是要气死我吗?”陆拂死死咬着
,她看着小孩血
模糊的后背,别开了眼睛“你回去吧。”陆拂站起身,垂着头,将衣服穿好,盖住伤口,系紧
带,硬声道:“儿臣告退。”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最后撑着门框要迈过门槛时,
晓叫住了他。
她看到了他小龙袍后面映出来的血迹,松了松声音,说:“陆拂,你令我失望了。”陆拂脚下不稳,跌倒在地,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晓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
看到了他摔得灰扑扑的脸上全是泪痕,她擦了擦“陆拂,你在倔些什么?明明是你险些害了人家性命,如今委屈得不行的也是你,未免太不讲理了。”
陆拂忍着哭腔,手下紧紧揪住了她的袖子,木行浊没有死,他只觉得可惜,他眼睫颤动,强硬道:“母妃不可以对阿拂失望。”
晓摸了摸他发顶,微微硬的发质像是这个倔强的小孩“母妃希望你成为一个正直诚恳,有才干和怜悯心的帝王。”陆拂眼睛通红,像只兔子一样,
泣了一下“那母妃还爱阿拂吗?”
“自然。”无论如何这都是男主,她除了宠着养着供着他,还能怎样?小孩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眼角还带着泪,扑进了她怀里,闷声道:“那阿拂就不会令您失望!”
晓无奈道:“难道母妃不爱你了。你就要令我失望了不成?”
“是的,所以母妃最好,一直一直爱着阿拂。”“可真是个小气鬼。”她不敢碰他身后的血痕,垂下眼睛轻声道。怀中男孩忽然道:“阿拂做错了都可以改,阿拂都愿意为母妃改。你以后再也不要像今
这般好不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阿拂很害怕。”
晓无语了。
鞭打都不肯认错,怀柔了一下就认错了。这小男主吃软不吃硬啊,她点了点头“乖,我怎么舍得打我的心头
呢?”
“母妃要一直将我当成心头
,只能最宠爱我哦。”陆拂脸红红地埋着。浓密黝黑的长睫垂下,掩住幽深偏执的眼眸。
***那场夜宴后,丰靖川便被
晓和司庭联手困在长安,不得再去边
。边
军情告急,丰靖川几次请行都被拒绝。自然,谢关元谢二叔叔的连番上书,也被
晓
在了后头,可是谢关元不依不饶
上书,最后她找了个破借口,说边
苦寒,她舍不得二叔叔去吃苦。
然后派了个纸上谈兵的小将去了边
。借口很烂,谢将军却因此安静了好些时
。谢岑丘
见到他拎着鱼竿在府内钓鱼,他搞不懂二哥脑子里在想什么,与她一见面就像点了火药,却又被谢软软三言两语就哄得心烦意
了一个月。
甚至谢岑丘还在他窗外捡到一首酸诗,差点将他的牙齿酸倒了。谢二公子表面冷峻,想不到心内活动也很丰富。
“软软,长安快要下雪了。横竹庄子上的梅已开了。我今
带你去赏梅?”冠带清逸的青年自后将她揽住,执笔看着镜中的女子,为她描眉,贴了金粉的花钿。
往常这个时候,
晓都是在批阅奏折,或者无所事事地找木荣月下棋,与司庭厮混,要不然就是找小陆拂逗弄打发时间,如今谢岑丘回来了。倒是寻常的宫中日子多了许多乐趣。
“听闻松云先生离开了长安,在一个小县建了一座庄子,有竹有鹤,可以临轩听雨,也可享田园之乐。若有机会,我倒想去看看先生。”
晓笑着用
脂在谢岑丘
珠擦了一下,松云是儿时教她大梁史与散词的老先生,古板却也温柔,她常常带着
岙去听课,他也不恼。“他的
子过世了,在长安也无甚好待的,便回了老家去。”谢岑丘倒了杯茶,在掌中轻嗅。
看着袅袅的烟气“松云为
子看病,花光了家财,却也没能留住,最后回乡的盘
还是我们几个凑得。老头子,倒是可怜人。”
“生死之事,半点不由人。”
晓淡淡道,几世下来她已经离别看得淡然“总不能人人无病无痛,长生不老。人间可
不下这么多凡人。”
谢岑丘扬
一笑“软软说得有理。”
晓起身检查一下身上的着装,穿惯了繁复的绫罗袍裙,如今再换上轻便的素衣,只觉得浑身舒适身轻如燕“我们走吧。”
扶云山庄在城郊,一座绵长高阔的山峰半
处,山峰如翡翠
滴,云烟似白玉带
在山
,遂得扶云之名。
两人各一骑,着马直驱城郊留云山,衰草萋萋秋意浓浓,田野间一片衰败,山野翠绿与枯黄相间,下了马上山路,越是往上,林越深处,寒凉越甚,景越幽静。
谢岑丘敛袖叩门,
晓抱臂站在下方,眯着眼睛可以嗅到浮动在空气的幽幽梅香,横竹应该是将梅园扩建了。
开门的小童见到谢岑丘便急忙施礼,
了他们进去后,便有仆人疾步去禀告主人。两人不问自来,十分
稔地在庄里穿行,言语交谈着这几年庄内的变化。
遇上奇特的植株,殷风公子毫不手软地掐下一些,簪在了
晓耳边“各样颜色都与我家软软相配,怎么装扮都好看。”当谢岑丘在梅园中掐下一株白金相间的梅枝,一道清亮的男声怒起。
“谢殷风!给老子住手!”
晓抱着梅枝回头看去,笑着看向红衣的美
公子大步跑来,手边擒着一把长刀,气势汹汹仿佛来捉贼。
谢岑丘拢着袖子将
晓拦在身后,徐徐笑着。丝毫不慌张“横竹,你还是这般小气,难怪三十有余还寻不到一位
子。”
眉眼
丽到又几分妖气的深目男子捉刀就朝他砍去“你可知这株金梅废了老子多大的工夫?花了老子多少钱财培育?”谢岑丘提扇挡住“掐了一截短枝,又死不了。”他无所谓道。
晓笑看他们斗嘴,抱着怀里的梅花,嗅了嗅,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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