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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通过仙考
 “师父,你在赌气,为什么?”路朝简直要恨她了。痴情剑在他体内震动出鸣音,一股难以支配的力量似乎要冲破他的身体: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千年来他绝情绝爱,所以他从小养大的徒弟完全不通男女之事,他恨自己,更恨她凌舒音。不懂他为什么不想做她的师父,不懂他为什么会生气,不懂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让她像个男人那样看他,这真的很难吗?路朝低垂着双手,凭空召唤出绝情剑,御剑升空。凌舒音跟在他身后,跟着他来到了一处空旷的森林,他挥刀舞,无数的鸟兽因为突如其来的震动惊叫狂奔。

 他在第六次挥剑的时候克制住了自己,遥遥望着被他破坏的森林。凌舒音飘在他身后,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师父,他没有看她,只是降落在地面,走在了被他开拓出来的赤山脊之上。

 “我们回神山。”***后山的森林有两只凶兽,左右占据一方,相安无事百年。它们一旦打起来,后山天塌地陷,对人界是翻天覆地的震,所以修真界定下了明令,不让修士随意踏进森林,干扰它们的平衡。师父带着凌舒音走进森林,他们不能御剑飞行,是真的一步一步在走,走得很是艰难。

 修士比凡人懂得运用灵力,但徒步攀登着高山,他们也只比凡人略好一点,还是要爬上一段,做些休整,补充好灵力,才能继续往前。凌舒音连着两个夜里和师父行双修之事,虽然拓宽经脉,滋养身体,但精神上有些亢奋后的疲软,她坐在地上打了会儿坐,然后干脆躺了下来,想要睡上一会儿。

 这会儿是第二天的夜里,赶了一个白天的路,她躺在一处草坪之上,看着头顶的天空,那是她很难在宗门里见到的景象,星星看起来那么远,又那么亮,好像是挂在天上的夜明珠,把整片天空都装点了起来。

 她伸出手遮住了眼睛,从隙里看着星星,被她框起来的星星在隙里连成了特殊的形状,这会儿变成了一只蝎子,她在隙里看到了师父的衣摆。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了入定,站在凌舒音头顶,给她抛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物落在凌舒音身侧的草坪,被凌舒音触碰以后变了形状,轻轻晃起来,凌舒音试探着躺在了那个东西上面。它在凌舒音身侧升起一个细小的结界,竟像凡间的铺帷幔一样,把凌舒音罩在了里面。

 “好厉害的防具,这是什么?”师父没有回她。凌舒音从铺上坐起来,晃着‮腿双‬,看到师父屈膝坐在她身侧,面无表情,她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冷淡,有点伤心,走到师父旁边,作势要搂住师父的臂膀。师父任她搂着。继续打坐,只是淡淡张口回答她的问题:“是梦魇的壳。”

 凌舒音在宗门的大课里听过梦魇,这东西以凡人的梦境为食,需要修士潜入到凡人的梦境当中才能捕捉,很难捉到。

 她对梦魇的壳早有耳闻,只不过她不知道竟然有人能获得这么大的壳,而且还把它做成了一个防具,当作铺使用。

 “合宗不是拿它当男修的便器,专门用来采,竟然有这么大啊。”师父因她的话失去了礼节,猛地转头,声音很厉:“你从哪听来的?”凌舒音发现他耳朵红了。

 他的口剧烈起伏,眼睛又变了。盯着凌舒音说“你倒是知道很多。”凌舒音很想把外门弟子供出来。

 告诉师父她跟她讲了诸多合宗的秘辛,但她不敢,她怕师父从此不让她和外门弟子交往,她只是小声说:“先前在大课里,听同僚讨论过合宗的故事,觉得很有趣,所以记下来了。”师父口起伏,几次伸出手来,最后还是落在身侧,他问“你还知道什么?”凌舒音不敢说。

 师父看着她,她只好磕磕巴巴继续说“梦魇的壳很软,伸缩很强,合宗有人猎杀梦魇,高价出售梦魇的壳,卖得很好,一开始只是女修发给男宠,让他们例行上的元,合宗的女修用那些元修炼…”

 “够了!”师父拂袖,转过身走了。凌舒音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追,起先她不明白师父最近怎么变成了这样,后来她想起那双红色的眼睛,心底一声叹息,好吧,师父道心变了。情绪多有起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她不知道师父此刻想的却是前里她说过的话。

 她对双修之事比路朝想象中的还要了解,明明知道了这世间许多肮脏的事情,却依然说出那句“如果师父教舒音不再恪守礼节,那舒音学着便是了”如果他说出口,她当真什么都会做么?***她会听的,不是么?因为他是师父呢。

 痴情剑在路朝的心底发出鸣音,翻涌的思绪一旦蔓延,路朝很难控制不再去想:凌舒音会答应的,因为她总是听他的话。所以他幽幽转过身,把地上的仙宝收到随身戒指里面,尔后开口“我们穿过天堑,就可以到神山顶了。”

 凌舒音闻言看向天堑,他们正位于半山处,峡谷一线天,高高耸立,从峡谷中央穿过去,走入那看似无边的天堑,在某处穿越结界,就能到达神山的秘境了。

 她的侧脸略显稚态,眉眼柔和,看向他的时候擒着笑意,眼睛圆圆的。凌舒音说:“好。”路朝轻轻捻着手指,拿下了右手的玉扳指“届时你拿着我的信物去找仙尊,告诉他们我被钟烨所伤。正在闭关。”

 “师父不跟我一起去神山吗?”路朝说:“舒音,我道心重塑,修为减半,那几个人活了三千年,他们只要一看到痴情剑,和你身上我的灵气,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拿着我润养千年的玉扳指,只需说我负伤即可。

 他们只会当那是我的神兵的气息,只要我不出面,一切就尚可挽回。”凌舒音小声重复“我们的事,不能向任何人说。”

 路朝说:“我们四人彼此制衡,又彼此挟持,如果我不再是战神,被踢出仙尊之位,他们便能得到更多,神山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至宝,中央神山建立千年,顶端的秩序,也是一种财产。”

 他有点担心自己说得太快,说到后面故意放慢了语速“此前我修绝情剑,无心权利,现在更是,只是他们比我更懂得权利的用法,那不仅是权柄,更是制约。千年来。

 他们用战神的身份制约我,迫使我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阵营,一旦我离这个身份,他们担心我会不受控制,必定要想尽办法除掉我,而你是我的软肋。”

 凌舒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无意识抓着他的手臂,往他的方向靠拢。路朝伸出手平放在她的间,她没有察觉,只是凑得更近了一点,似乎是想让他抱她,以此获得一些安心感和底气。路朝的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胜利了,他把她用一个秘密绑了起来。

 一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凌舒音因为这个秘密不得不和世界上其他所有人割席,站在他这一边。

 “你回到神山,把玉扳指交给浮云,随后你通过仙考,在所有人面前正式离开中央神山。”她闻言睫扇动,因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倍感不安。鸟雀离开自己的巢,应该飞向更高的天空,但凌舒音被他呵护有加地宠爱多年。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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