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似乎是蜷缩着
她明显感觉到师⽗的灵力
了,他因陷⼊情
而道心受损,有了片刻的失控,把凌舒音
得发疼。
她不由自主地大声呻昑,因为没办法说话,所以只能发出急促的
息,徒劳地抓着师⽗的肩膀。偶尔,师⽗也会恢复清明,好上一阵子,这种状态断断续续的,他隐忍。
然后受心誓磨折,放纵自己沉浸在情
当中,尔后道心受损。凌舒音感知到一切,却没有办法帮到师⽗,只能配合他含好那
大硕的
器,等待着结束。
最后那一下,师⽗伏在凌舒音⾝上,长发掩住他的脸颊,凌舒音看不到师⽗的表情,只能感觉一股浓郁的灵力汇聚在她的灵符,滋养着她的神魂。
就这样过了好久,师⽗慢慢从她⾝上起来,伸手给凌舒音使了一个无尘诀。凌舒音有点担心师⽗的状态。
他没有给自己使诀,整个人仍是力竭的受难模样,充満自我惩罚和自我放逐的意味,坐在原地沉思。凌舒音很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贸然上前。
她撑起⾝坐在了师⽗旁边,想说点什么,她一来担心师⽗的道心,不知道他的道心受损成什么样,还能不能握住无情剑。二来担心师⽗自己。
世人只知道师⽗云淡风轻,救济苍生,心有大爱,但她从小被师⽗养大,知道师⽗也是有困扰的,他的修为到了瓶颈,很难进益,这些年全靠无情剑支撑。如果无情剑不再认主,他只能散了千年修为,改道重修,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更何况魔尊钟烨
他立下这么个狠毒的心誓,分明存着折辱的意思,而师⽗为了不让太岁的怨念散布到人间,不得不做出取舍,只能任人折辱。
凌舒音轻轻碰了碰师⽗的手臂,给他使了个无尘诀。师⽗抬起头,面上的⽩绫摇曳,黑发在无尘诀的灵气下轻微晃动,看起来还是那样⾼不可攀,让她敬畏与尊重。
直到这时,师⽗才恍然意识到凌舒音的存在,怔愣了一会儿,柔声说“你还好吗?”凌舒音抿了抿嘴
,不发一言。师⽗也不再问了。一时无语,他又发了好一会儿呆。
然后慢慢转过⾝,因为看不到凌舒音的方向只是对着虚空说道:“道友初经双修之事,是可有心爱之人,所以才在最开始那样抵触?”凌舒音缓慢把手覆上师⽗的大手,写了个“不”字。
师⽗握着她的手细细挲摩,凌舒音突然有种⽑骨悚然的感觉。师⽗这是在⼲嘛?他怎么像突然通了情爱之事一样,在问她这种问题?凌舒音挣扎开,在他手上写“为什么这么问?”她写完,师⽗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良久。久到凌舒音感觉到不对劲,心头狂跳。
她听到师⽗又突然出声问她:“既然没有道侣,也没有心爱之人,为何要在那时如此抗拒,又为何最终答应,并要求先行离开?”凌舒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头大骇,下意识往后躲,而师⽗也没有制止她。
只是淡淡说“撇捺连笔,顿墨成点,你的字,是我教的。”凌舒音连连头摇,她极力想要否认,移动到师⽗近前,然而师⽗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向怀里扯动,就要摸向凌舒音的脸。
凌舒音连忙躲开,可她越是躲,就越是暴露了自己,师⽗停在了原地,没有动弹。凌舒音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好蠢。
就这样暴露了自己,她以为她写得⾜够快,换了一种写法,不可能有破绽,只是她这时候才想起来师⽗的第一个问题,他已经怀疑了,他的道心已经
了。
会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魔尊的动机,所以他问她,为什么在最开始会拒绝,凌舒音答不上来,她眼看着师⽗的周⾝灵气浑浊,无情剑现出,幽幽发着光,试图断掉和师⽗的连接,师⽗呕出一口⾎来。
不,不,凌舒音试图把刚刚得来的修为注⼊师⽗的⾝体,让他再次和无情剑获得连接。杯⽔车薪。
就连师⽗这样半步通天的大能都无法挽回这样的颓势,她更是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无情剑失去了光芒,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凌舒音伸手去扶师⽗。他很虚弱,擦拭着
边的⾎迹,尔后推开了凌舒音的手,他握着地上的绝情剑。刀锋向內,生生被自己的兵器割伤,⾎流不止。凌舒音把他和绝情剑一起抱到怀里,按住师⽗的伤手,想用布料给师⽗包扎。
师⽗再次推开她,仍是固执地握着绝情剑。凌舒音抱着他,也被那股沉默而绝望的气息感染,睫⽑像结了一层寒霜,轻轻颤抖。“为什么是你?”那声音如泣如诉,凌舒音听得悲戚,一时之间呼昅灼痛,只能盯着师⽗的伤口。
她倾⾝,再次按住绝情剑,这把突然变成废品的神兵在⾎
的浸润下发着诡异的冷光,让凌舒音莫名觉得不详。师⽗就任由她拿走他⽇夜蕴养的兵器。剑修和自己的剑分离,就如同失去臂膀,凌舒音知道,所以她没有把剑拿很远。
只是不再让师⽗握着它,开始给师⽗处理伤口,她施展了简单的治疗术,⾎是止住了,但师⽗的颓靡已经不再是这样的治疗就能缓解,凌舒音心中悲痛,她有些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被师⽗养护得太好了。
数百年生养在央中神山,和师⽗同住在仙尊的大殿之中,无波无澜,她在师⽗的养育下正直,善良,甚至说得上有一点天真,此刻她已经暴露⾝份,无需遮掩,也就再也没有了顾及,她懵懵懂懂的,意识到师⽗在她⾝侧。
甚至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她知道师⽗会处理好一切,他向来如此,就算天塌地陷也能护得所有人周全,更包括她凌舒音。所以凌舒音什么也没做,随着时间过去,师⽗从粘稠的绝望中抬起了头,如她所料的有了决断。
他伸出手触碰凌舒音的⾐襟,从裙摆摸到手腕,一路上到脸颊,他摸了摸凌舒音的脑袋,就像他往常会做的那样,柔声说“休息一会儿吧,舒音,还有两次。”
凌舒音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个“两次”是什么意思,她莫名脸红了。她“嗯”了一声,发出一声气音,然后点点头。师⽗的手随着她的动作摆动,似乎有点无奈,把手收了回去,又开始失神。
这洞⽳不大,只有七人环抱大小,凌舒音一开始学着师⽗的样子打坐,后来她发现这里没有灵气,无法⼊定,最终在师⽗的⾝侧躺了下来。
她靠近师⽗的⾐摆,贴着师⽗的⾝体,⽩绫就落在她的额前,淡淡的香气令她安心。师⽗不能视物,只是坐在那里打坐,凌舒音躺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师⽗也没办法⼊定,这才拉了拉师⽗的手,写下“睡”这个字。
师⽗的手被她拉动,顺势盖在她的头顶,凌舒音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师⽗收手,撑在⾝侧,慢慢躺了下来,他躺在凌舒音的⾝侧,一开始是看着洞⽳顶的。
后来凌舒音侧转过⾝来抱着他的手臂,他这才转过⾝来,无声地看向凌舒音的方向。凌舒音不能说话,只好继续写字“还疼吗?”
师⽗注视着眼前的景象,黑暗中,只有手心处的温热提示着他的小徒弟就在⾝侧,她的⾐袍落在他⾝侧,似乎是蜷缩着的,把脸颊也凑了过来,鼻息洒在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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