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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这时有人敲门
 他都在那里看着她等着她。玉伶捂住脸跑了出去。陈一瑾将眼睛再次阖上。已经看不到她的背影了。似乎她就这样永远走了。今陈一乘回来得要早好些时候。玉伶刚给睡的陈一瑾敷上冷巾。

 陈一瑾眼见着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他回来早些也省去了她想去找他的麻烦。玉伶一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便跑到院子里,冲到陈一乘跟前,他把她直直抱了个满怀。

 “乖乖不多睡一会儿?”陈一乘把玉伶抱起,将她跑来吹的发丝拨到耳后,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可是想我了?一回来就在找我?”

 但此时此刻的玉伶明显没去留意那些个旎氛围,她只担心陈一瑾现下病得昏头昏脑,怕晚了都救不回来,忙道:“军座,您去看看二少爷,他病了。烧得厉害呢!”

 陈一乘把陈一瑾重新挪到上,出门叫了军医过来看看情况,好在只是受凉受寒。但医生还是唠叨几句,说吃完药要是到晚间还没退烧,赶不回锦锡就得去县城里的小医院找大夫打针留院,海训的医务处大多备的是跌打损伤的药酒膏贴。

 玉伶搬了个矮凳坐在边,对陈一乘说道:“军座您尽管去忙,这边我可以一直守着。”陈一乘瞥了一眼已经开始发虚汗的陈一瑾,紧闭眼的他连呼吸都是瓮声瓮气的,又似是睡得非常不安稳。

 坐在沿的他替自家弟弟擦过脸上的汗,用水沾绢帕去润他的,然后再次给他好被角。起身时说道:“他自己半夜要跑,灌风还下海,不知他要闹腾什么,活该受的。”玉伶想起昨晚的情事。陈一瑾没跑到边朝他们叫嚣扰了他睡觉就已经很稀奇了。陈一乘还能倒过来说是他这弟弟自作自受,果然这兄弟俩的口是心非还有振振有词都是有有代的。

 只是陈一瑾真的一夜未归,又去了海边,着实让玉伶有些后怕。陈一乘此时示意玉伶跟着他出去。两人站在院子里,他对玉伶道:“你不必守着怀瑜,我会让人过来看着,等会儿午休结束,你下午跟我走。”

 对男女关系感的玉伶自然明白陈一乘想让她避嫌。昨夜被折腾了一宿不就是因为陈一瑾对他说了些什么,眼下孤男寡女他怕是又开始不乐意了。随他罢。

 这叔叔年纪的人闹别扭…拧的还不是他自己。玉伶本就不打算和陈一瑾再有任何瓜葛,自然是打了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的念头。早点把事情翻过了篇,是陈一瑾的皆大欢喜,她也会替他高兴,甚至想着他最好能赶紧娶个太太回家陪他顾他。

 玉伶顺从地应下陈一乘的话,走到他身边主动抱住他,轻声说:“能跟着军座,玉伶去哪里都好。”陈一乘的手落至玉伶的发顶,温柔地梳着她的头发,良久才低声随意叹了句:“…最恼人的又不是我这讨嫌的弟弟。”

 玉伶在他的怀中抬头仰看着他,端了最诚挚郑重的语气说道:“劳军座费心来照顾玉伶,自当一心一意百倍偿还,旁的人玉伶一概不在乎。”

 “玉伶的心里从一开始就只有您。”然后任由陈一乘审视她,垂首吻住她的。柔和到不带情的吻,能感受到的除了他的怜惜便是他的怜爱,这样大抵算是哄好了罢?***因着陈一乘说这午后的小院里会有几个医务兵过来照顾陈一瑾,玉伶想起她晾晒在院子里的小衣,怕旁人看见,早早收起来。

 洗了再穿似乎是多此一举,玉伶今早急忙换衣的时候才注意到陈一乘给她备了好多套。玉伶解了晾绳,取下来的亵已经干了。可绸质的肚兜却意外地摸起来硬硬的。

 翻过来一看,全是些干涸硬质的白色的斑和点。玉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确认陈一乘没在附近。

 陈一乘现在应是在卧房里,看能不能等到陈一瑾醒来,醒了好让他用些餐食。玉伶盯看那些斑痕半天。这怕不是…玉伶才明白过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想起以前她帮夜蝶丢掉的许多旗袍上面就有这玩意儿,说是难洗,强行来坏的都是自己的衣裳,不如直接扔了好。脸青一阵白一阵之后又开始莫名燥红,他真是作践自己的时候都改不了耍氓,还留在这里存心故意地叫她知道。

 玉伶把这件肚兜暂时在东厢的一个储物柜下面,得找个机会像是处理那贝壳手钏一样埋了。可不能让陈一乘瞧见。

 他看起来是个作风大气果断的军长,却也是个心眼小脾气燥还记仇的,气着了不利尽来折腾她,怕是又哄不好不说,横竖倒霉的就她一个。

 也不见他去为难别人。玉伶近来被陈一乘指给了一个通讯处的女指导员,在跟着她练写字背诗书。陈一乘早晨午后前脚刚走,这位姨就会过来,同她在院子里讲书,陪她练字。

 晚上陈一乘还会考她学了些什么,问,也会顾及病中的陈一瑾,这几晚就是清清白白地抱着她睡觉,难得舒适。玉伶乐得去学,这种监视她的法子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听故事打发时间也快。

 但陈一瑾这大病一场好似替了一颗心,不像他这个人,他能起身了也是早出晚归,背着他的画架子不知去哪搭个棚画画写生,偶尔玉伶撞上他早回来,也是点头就过,不多说一句话。不是那种眼高到看不起人,也不是故作的疏离冷漠。

 就是萍水之的彬礼,倒真像是个有教养的官家少爷,只是这教玉伶的刘姨怕是错以为她是陈一乘指给陈一瑾的弟媳妇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每次陈一瑾要是在家就会故意叫他到跟前来,许是乐意看他俩多说几句话。

 不然陈一瑾就匆匆忙忙走了。根本不带搭理人的。可就算他被叫过来,也就点到即止地写几个字,讲一两个典故,没有刘姨乐见的那种隐晦之中的郎情妾意,哪怕是一方有意,都恁是没瞧出来个一星半点。这下午。

 刘姨刚对玉伶讲完魏王曹丕和鄄王曹植的世子之争,后曹丕篡了献帝皇位自己做了皇帝,几乎要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赶尽杀绝,数度贬黜。刘姨说到这里便打住不说了。

 转而问玉伶:“…小丫头可是不喜爱那位弟弟?”她突然这般问来还叫玉伶在想曹植的事情,回道:“怕是曹子建做了皇帝也不一定比他哥哥差罢?”

 “呀,不是,我说的是这陈家弟弟。”玉伶愣愣神,才明白过来她在问什么,但玉伶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陈一乘都没和这位刘姨说她是他的女人。

 她自然也不会添油加醋。于是只摇摇头。可能是出自自个儿喜爱撮合青年人的兴趣,刘姨鼓动玉伶道:“女追男隔纱呀小丫头,你的模样我都觉得标致,这弟弟不可能不喜爱你。”

 “军座是怎么和你说的?他都把你俩放到一个屋檐下了。天天看都还能对不上眼?怎么就不成事呢?”玉伶只差哭丧着脸。

 她和陈一瑾要是成了。明知故犯地给陈一乘戴绿帽,这怕真是哄他不得,还要扒她一层皮来再送她上西天,这时有人敲门,时间到了下午晚餐的饭点。

 刘姨利索地收拾了她的小包,走之前还叮嘱玉伶道:“我看着你俩般配呀,成了叫军座早点抱侄子帮你俩教养小孩,给军座找点事儿干,你俩快活就行。”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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