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并不否认
罗洁知道,那是小姐的命令,睽违已久的命令她又听见了,那是比对她不理不睬还更珍贵的恩赐啊!她转过头,惊觉小姐神情有点诡异,似笑非笑,怀着相当悲伤的眼眸,却又透出冰冷的仇恨,她知道小姐恨她,唯有这情绪她一向明白。
罗洁热切地说:“你说不去,我就不去。”“就今晚,其余的我不管你。”采苓有个计画,就在今晚。
“小姐!”正当采苓
离去,罗洁忍不住唤了她,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伴带着哭泣喊了出来:“我爱你啊!我永远爱着你,可是你心中是没有我的,就算你爱子爵少爷,你心中依旧也是放不了他的,你的心藏着太多的冰雪,你是无法爱人的!
今晚的事情,我会帮助你的,如果你愿意让我参与,小姐,就算是地狱我也去,我愿意为你抛弃真理与光明,如果你当下愿意承诺我,不再抛弃我,地狱我也去的,我愿意完完全全只属于你!”
采苓内心似乎受到些动摇,那纤细的身子在逆光中发亮,她走向罗洁,轻叹了一声,那叹息如寒水般,又冰又凉地扑向罗洁的双颊,她缓缓地说:“你知道我会利用你的,甚至会毫不迟疑推你入地狱吗?”罗洁点了点头,眼神发着亮。
“我啊!我只是为了结束一场劫难。罗洁,我无法控制自身的缺陷,洁净的我与不洁的我在争斗,有时有颗爱人的心,有时却又有恨人入骨的心,为了结束这场劫难,我决定作个了结。”
采苓静静地留下了泪,伤心
绝的倒在罗洁怀里。罗洁的心境和刚才又截然不同了,即使这一个狡诈的计谋,她也愿意沉溺在这短暂的天堂里。
***当子爵向罗洁宣告“命令”后,正打算回到房里,才一上楼梯,就见芷若倚在墙边用眼神向他示意,似乎刻意等候他已久,他停下脚步,考虑片刻后,便故作狂放不羁地走过去。
“我有话跟你说。”芷若明白,从一开始子爵说她是麻烦娇客后,她察觉到他已掌握关于她的过去,因此她一直避免和他接触,深怕被揪出什么,但为了怕他冲动地找采苓报复,坏了大局,只好勉为其难的找他“商量看看”
子爵只是发出戏谑的笑声,觑了她一眼,又转头自顾走向他的房间,芷若虽然畏惧,但仍然跟了进去。一入门,芷若才发现这充满五花八门摆饰的家族里,第一次见到这么简约风格的房间,甚至近乎空无一物,跟她想像里差了十万八千里,原本以为它会是豪华奢侈、雍容华贵的风格。
“你想说什么?”子爵就大刺刺躺在
上,一头乌发就这样散布在
上,为米白
舖增添美丽的细纹。
芷若大胆讲出内心的揣测:“我想…洛斯南可能没有死,据我所知,采苓和他家族一直有秘密往来,所以…这有可能是一项阴谋。”子爵只是保持沉默,那双孤独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她无惧地接着讲:“忒
儿,我知道她原本就有想杀害洛斯南的计画,现在的她,是迟早的样子,她最终仍会选择逃避的。”她刻意省略关于采苓煽动的事情,希望尽量让他理性思考整件事情的因果关系。
两人的时间突然变得缓慢,子爵的沉默让她忧心,这样的清简房间内却存在着令人窒息的压力。过了良久。
他才开口:“洛斯南死了。这是确定的事实,车祸爆炸的屍块中,确定是他的dna没错,忒
儿纵使疯狂,依旧也会很清楚确认他死亡的这件事情。至于采苓和他家族有什么勾结,我也还在调查,我感觉的出来你为了阻止我,刻意粉饰很多情节…”
芷若心凉了一下,子爵并不是她心中以为的那种人,她的观察太过片面,这也是因为刻意保持距离,以致于失去平常的判断力的结果。令她伤心的是,洛斯南的死亡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是一个那么用情至深的人呐!“芷若,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老师的女儿,你们根本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很“忧心”地警告过采苓。
但我故意没提示太多,我要让她摸不着你的底子。”他
恶一笑,像恶作剧的魔鬼。“你也是我母亲的学生?”芷若一直以为只有南斯而已。
“有一阵子是,但比起艺术,我更喜爱拳术、剑术,竞技的运动,所以后来就荒废了。我和南斯叔叔差不了几岁,被同一个老师教导很正常,其他弟妹都还小,而且被严格的管控,从我之后,每个人的老师、食衣住行都被隔开,只有家族聚会和上教会时才可以见面。”子爵缓缓叙述着。
心情似乎很轻松,卸除防备后的他,只是个贪玩的孩子罢了。“为什么呢?”芷若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家族过去的生活。
“因为要避免我们对彼此有太多的感情,一旦有了感情,很容易产生势力团体,或站在同一阵线上,这对爱夫人而言是很头痛的,如果要进行严惩或整顿。
那么家族会一下子损失太多人力和士气,外加家族某些计画,有了感情,便很难助长计画的进行。”
“计画?”“例如联姻,例如彼此屠杀…不过爱夫人白费心力了。会相爱的,她阻止不了。会相残的,她也避免不了。”子爵诡异的笑了起来,让芷若摸不着是玩笑还是确有其事。
“你没想过离开这里吗?”她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天真,但难道这不是很可行的方法吗?“我们所有的资料、金融卡,消费的每一笔金额来源都被一清二楚的掌控着。离开这里,我们一无所有,也不可能转换身份重来,我们知名度太高了。
甚至也不知道何时会死,我们因为近亲繁殖,谁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不明疾病,每月健康检查的资料也被爱夫人所掌握,她根本不会告诉我们身体的状况。
采苓的父亲就是肌
萎缩死亡,我
是患有精神疾病疯狂而死,我母亲生前也被精神官能症所扰。”
子爵悲愤地继续形容:“我们家族都存有歇斯底里的精神毛病,情绪都十分善变,像爱夫人她经常一会儿要你生,一会儿便要你死,我们要继承的权利,就是继承这种容许你任
妄为的恩宠。什么神啊!都是
!
我们彷佛被注定要活在生死的矛盾之中,她既拢聚家族力量,又要残忍拆散它,要我们繁衍子孙,却又规定残忍到根本会绝子绝孙的继承方式,那种信仰,根本是魔鬼!”
“所以你不相信“复仇的天使”我母亲遗作的魔力罗?因为你是无神论者!”“你可以这么说,我并不否认,但我希望它的存在对爱夫人是有威胁的,不然怎会让她挖去自己双眼?我只是不希望她把对她有影响力的信仰拿来残害我们的家族!”
他心中拥有有精确的判断力,不论他被黑暗笼罩多少年,理性依旧存在他体内,也许这么坚毅的理性也是一种病吧!他应该疯了。应该疯了才是。
“可是你家族确实存在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你叔叔南斯他…就非常…特别。”她怕被子爵察觉两人之间“关系匪浅”却实在是太想明白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子爵眼神瞬间黯淡,哀伤地说:“他跟你母亲一样,都是精神分裂。”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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