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一箭中靶心
“把这破簪子当宝贝,还说是⽗皇送的,别丢人现眼了!”芙蕖冷嘲一声,故意随手一丢,⽟簪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成了两半。
“哎呀,宁国,我可不是故意的。改⽇我让⽗皇送更好的赔你。”“就是!⽗皇怎会如此小气送这样不值钱的,平时送我们的那些锦缎金钗…”伽宁不等她们天花
坠地炫耀,冷冷地吐了一个字“滚。”
“你!”三位公主顿时花容失⾊。伽宁抡起⾐袖,一脸无畏地说“再不走,我们打一架就是了。”几位公主最怕她野蛮。
尤其是芙蕖,吃过伽宁小爪子的苦头,反正今⽇也算得着便宜,三人使了使眼⾊,悻悻地走了。伽宁盯着地上的碎⽟,视线越发模糊,她狠狠地昅了口气,仰起脸想把没出息的泪⽔
回去,却发现跟前多了一个人。
她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人能美成这样!?他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尤其是一双眼,如一泓千年古井中的⽔,幽深冷冽。
他的鼻、他的
、整张脸生的清雅⾼华,却并非拒人千里之外的缥缈,相反透着摄魂勾魄的俊美,他弯下⾝拾起碎⽟,瞧了瞧开口“修是能修,就是不大好看了。”
伽宁还震惊于他天人般的美貌,呆呆地望着他。⽩东纶轻轻皱眉,她刚才张牙舞爪的气势哪去了?想把⽟钗放回地上走人,她又有反应了。
“不用修,碎了正好。”她不需要一份敷衍的⽗爱。⽩东纶盯着倔強的她。那眼眶里的泪珠明明大得快滚下来,偏偏岌岌可危地停在眼睑上,他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支木簪递向她“若不嫌弃,这个送你。”
这是一支极普通的木簪,上面雕刻的图案也不精致,伽宁甚至怀疑这是花吗?然后她也直截了当地问了。⽩东纶轻咳一声“是牡丹。”
“原来是牡丹…”伽宁很打击人地重申一遍,随即破涕为笑“谢谢!我很喜
!”她的模样有些滑稽,⽩东纶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
他这微微一笑把伽宁倾倒了。⽩东纶见她又像之前那般神游天外,转⾝
走。伽宁回过神忙拉住他“你送了我东西,我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伽宁。和檀娘娘啂名一样的伽,安宁的宁。”
⽩东纶⾝体一僵,深深看她一眼道“⽩东纶。”出了宮,⽩东纶去了北四里的花巷,
门
路地走进二楼的包厢。
里头三四个
女正搔首弄姿,⽩东纶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喝酒作画的男人。“你不能找间像样的客栈?”⽩东纶的语气并不愉快。男人竖起手指,摇了摇。
“我要在这里修禅。”自太宗定佛教为国教后,不少王孙贵族都会上山修行,并非真的出家遁世,而是时兴。⽩东纶在荆江的时侯,楚家家主楚浩常邀他上山,听闻名天下的寂风住持讲禅。
而眼前的这位,则是被寂风住持称为拥有百年一见慧
的神童,楚誉。楚誉不是楚家人,楚浩却给了他族姓,待他甚至比待亲生儿子还好。
他也不是出家人,却成天忽悠人说寂风给他剃度的时候手抖,没剃⼲净,此刻他又要在
院里修禅,喝着小酒画着
女,修哪门子的禅?
“原来客官是个酒⾁和尚。”一旁斟酒的
女一脸媚笑。楚誉眯了眯眼,叹息道“不错,是个假和尚。”⽩东纶知道楚誉常年呆在山上以庙为家,不是香客不是和尚,不伦不类,扯开话题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客官刚来就要走,这可不行。”这位老练的
女再次开了口“话说客官在这花楼里还戴着帏帽,实在见外。”
“他怕吓着你们。”楚誉抿了口酒,心情顿时大好。“客官真会说笑,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岂会以貌取人。”她们只看钱不认人,这位刚来的客官虽然蒙着面,但穿着何等富贵,气度更是非凡。
女有意献媚,靠近⽩东纶
摘他的帏帽,她的手还未接触到丝纱,一
剑鞘已经横在她的面前。
女大惊失⾊,踉跄着往后摔倒。
“我说了,他会吓着你们。都出去吧。”等人走后楚誉直头摇“你这不让女人碰的⽑病实在严重。”
⽩东纶没有吭声,其实今天不仅被人碰过,还莫名地送出那支木簪,当然对方不能算女人,还是个孩子。
“还走不走?”⽩东纶问回最初的话题。此次前来皇都,因他的外祖⽗…檀家家主仙逝,他赶来吊唁。进了皇城必然要觐见世宗,所以今天进了宮。该做的事都做了。
他只想尽快回自己的封地。“走,不过得等到狩猎大会后。”狩猎大会十⽇后举行,但他不想在皇都滞留。“理由?”“因为你要替我还钱。”***伽宁感觉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她竟然没有上蹿下跳的精力,心思全花在一支木簪的主人上,他是她的皇叔,曾经的太子、如今的宣王,是
倒天下人的第一美男子。
宮里的人似乎忌讳谈论他,所以能知道关于他的事很少,但公公和宮女忆起他的风姿,各个神往,这样看来,她那天的反应还算正常,只是她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后一样,会不会惹他不喜?伽宁为此又唉声叹气了一天。
“明⽇就是狩猎大会,小殿下何不到时再向宣王好好道谢?”福禧看不下去,在旁提醒。伽宁顿时整个人都明亮了。
世宗不像太宗那般热衷狩猎,不喜
劳师动众地离京,所以大会在皇宮西面的围场举行,想大展⾝手的武将或许沮丧,但对后宮的人来说是值得雀跃的消息。
今年小小的围场挤満人,大家和伽宁一样左盼右顾,忽然气氛安静下来,就像一首纷
的曲弹子到一半断了弦,很是突兀。
宣王骑着骏马而来,他⾝着黑⾊轻甲,头发束成飘逸洒脫的马尾,他的⽪肤很⽩,像稀世的羊脂⽟,衬得五官更加俊逸出众,整个人就像发光体一样昅走所有人的目光。颠倒众生、浑然天成。
世宗⾝披⻩金战甲,在
光下也是熠熠生辉威风凛凛,只是与宣王一起,光华瞬间暗淡许多。
世宗不露喜怒,邀请道“宣王与朕比比参连。”参连,先
一箭,再连发三箭。世宗第一箭
中靶心,宣王也中了靶心。
世宗再出三箭,两箭中靶心,一箭稍偏。宣王跟着取出三支箭,一箭中靶心,又一箭中靶心,当世宗眯起眼的时候,宣王的最后一箭也偏了。不多不少,比世宗多偏一圈。世宗大笑出声“朕的皇弟好⾝手。”
“愧不敢当,臣弟输了。”宣王宠辱不惊地应。⽩东纶来狩猎大会是替楚誉还钱,楚誉不急着回荆江,因为头一⽇去花楼就被人请了客买了单。楚誉觉得有意思,索
在花楼住下。
一住几⽇,每天都有新发现…请客买单的还不是同一人。楚誉在荆江有楚家纵着,但自认没这么大的面子能让皇城的诸侯掏
包。这些人示好的显然不是他。
而是和他一起来的人…宣王⽩东纶。⽩东纶进京⼊檀府,这些人在世宗的眼⽪子底下不敢贸贸然地上府,只好隐晦地通过楚誉。秦家、一些原本就和檀家站在一起的势力这么做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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