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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那现在呢
 娇然见他闭眼休息,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失落,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感觉很安稳,温暖。时光悄然流逝,她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渐渐地进入梦乡。司徒绝听她逐渐均匀的呼吸,却睁开了眼睛。

 黝黑的眸子显出慑人的望,若她醒来,定会吓坏,但他也只是看着,而后无奈的叹了一口,起身披了件衣服,开门走了出去。第二天,吹了一夜的海风的宰相大人,华丽丽的病倒了。

 ***司徒宰相是真的倒了,那时候他已是昏昏沉沉,一声不吭的扛了一上午,轰然倒地的瞬间手里还拉着帆绳,准备启船返航。娇然在旁以为他又恶作剧,还不轻不重的踢了两脚,发现半晌没反应,才如大梦惊醒般反应过来。

 她拍他脸,掐人中,而后喂药,冷敷,熬姜汤,总之所有她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一遍,在太阳落山前,人终于有了点意识,娇然问他能不能动,而后趁着他稍微清醒时,赶紧将重如磐石的他扶到船舱。

 又是夜幕将至,他却依然半昏半醒,高烧不退,娇然听见他说了一个冷字,便将所有的铺盖都盖他身上。

 男人睡梦中紧锁眉头,看起来很是痛苦,这让娇然想起黎黎,五个月大的时候也发过一次高烧,也是这样,让她提心吊胆,但小孩子不舒服就会表现出来。

 会哭,会闹,会赖在她身上让她抱,可眼前的男人不会,他一阵阵的出虚汗,额头烫得能煎鸡蛋,也只是皱着眉,抿着嘴一声不吭。

 “连生个病,都要忍着吗?”娇然将凉巾敷在他额头“你难受可以跟我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给你做点粥吧,我做的海鲜粥也很好吃的…

 “说起海鲜…娇然想到早上支使他下水去挖海蛎子…真是该死。堂堂的一朝宰相,又不是自己的佣人,自己哪里来的气势让他干这儿干那儿的…女人是多愁善感的。

 他的病倒,始料未及,让她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他要一病不起,两人双双葬身在这荒岛之中。

 她将情形越想越糟,不住泣起来,但她手上的动作是伶俐干脆的,迅速的将一锅香味俱全的海鲜粥做好,还不忘自己先填肚子,而后将剩下的给病人端过去。

 病人并没有什么胃口,而且开始说胡话,娇然听了啼笑皆非,她听他说,休想谋害本相。又听他补充“拿银针来!”娇然挂着泪珠的脸上展开笑颜,而后想到一个问题,有很多人要谋害他吗?连发个烧都在疑神疑鬼。是吧,毕竟身居要职。

 那他来这里,朝中的事不就荒废了?当朝宰相失踪,会引起何样的震动…他就这么由着自己胡来了…“雅歌…雅歌…”男人在喊一个女人的名字,让娇然脑海里刚闪过的念头消失殆尽。

 失去了才知道珍贵,追悔莫及。世间中这样的故事,这样的男人很多,看来司徒宰相也是其中一个。

 “我不是雅歌…”她不想继续在这儿被他误认,于是起身,打算去舱外逛逛,但昏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别走…雅歌…咳咳…”浓重的鼻音和咳嗽声,能听出他极其难受,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走了…谁来照顾冥儿…咳咳,皇上如今宠幸妖妃,大有不顾一切的做派,你看吧,这只是个开端,下一步就是不理朝政,宠幸佞臣,天下早晚要被贼人夺去,如真有那么一天,我恐会也遭遇不测。咳咳咳!”

 司徒绝双眼紧闭,却义愤填膺“其他的,我不在乎,就是担心冥儿,若我这个做父亲的先走,有谁还能对他好,傻子怕是要受尽欺凌,尝尽天下苦楚。

 只有你,小歌,除了你,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放心…”一番话语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像是临终遗言般充满忧虑和悲痛。娇然愣在那里,五味杂陈,天下早已更迭被百里家夺去,而他话中的妖妃,恐怕说的是她吧,他烧糊涂了。

 忘记了现在处在何时何地“宰相大人,你说的,早已成为过去…现在,没有人会害你,司徒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司徒宰相听了眉头皱的更紧,嗯哼了两下又睡过去了。娇然心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最挂念的还是孩子。

 她叹了口气,而后静静的守在他旁边。偶尔,他还会冒胡话,而娇然则好奇心十足的听着。偶尔,她还几句嘴。

 她玩心起,问“你这么疼冥儿,想必很喜爱他的娘亲吧?“:“嗯…世间…只此一人…”娇然承认自己心里不舒服。

 其实在她问问题时就已经是在给自己挖坑了,她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关注他的情史。因为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娇然这么说服着自己,而后就舒服多了。

 于是大胆的问“那你一共睡过几个女人?”司徒宰相许是烧坏的脑子,运转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纠结的脸都扭到一块,良久才说到“本相从不缺女人…”娇然气结,是太多了。

 数不过来了吗“那你最喜爱哪个?”男人嘴角不可见的了一下“不可说…”“呵,你跟我说说,我不告诉别人…”男人似是十分悲伤“不行…我们不能在一起,冥儿没有你会发疯…”娇然愣住“你又是谁?”

 不对,这句话不对劲,司徒冥,他不是本来就是疯的吗?!透出的信息,让娇然久久不能回神。第二天清晨。

 娇然被司徒宰相一连串的咳嗽声惊醒,她刚睡着没多久,困乏的眼睛,而后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他额头“啊!烧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男人的肚子此时恰好咕咕响,但他无心思管这些,他看着女孩眼下黑黑的一圈和红肿的双眼“一晚没睡?你哭了?”

 娇然不自在的笑了笑,她是哭了一晚,到早晨才平复下来。昨晚司徒宰相那胡话,她起初以为听错了,或者说是她多心。

 但当她对司徒冥产生怀疑,发现过往的一切都值得推敲,如蒙着的纱被揭开,处处都是破绽,她就是太蠢,太信任他了。才会被蒙蔽,南宫陌说过,弟弟也说过,可她就是不信。现在,她信了。

 一个最信赖的人的背叛,会产生很多结果,比如让人失望,愤怒,痛不生,心灵脆弱的人会对所有人竖起心防,对所有人恶意揣度,当然,也会让人成长。一次深刻的教训,比任何的大道理都有效,立竿见影。

 她昨晚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傻冥一开始不傻,她会接受他吗,答案是否定的,那现在呢,她想了想,她对那傻子有感情,可能会因为这事跟他闹上一阵子,最后再选择原谅他。

 那么,又何必闹来闹去这么多此一举呢。至于司徒宰相,他梦里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她无法只当作那是梦话,因为她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这样的好感来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何时撒下的种子,像是因为一场情的浇灌而发芽,又因为这几天的朝夕相处,日常的磕磕碰碰而藤蔓疯长,他很像一场静悄悄的雨,润物细无声。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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