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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眼球带着血丝
 芳草很贴心的为她倒了一杯茶“有老爷与太子殿下在,小姐自是不用担心的。”凤别云摇摇头“这个不好说,爹爹那个的老古板平常虽然疼我,可一旦我触犯家规。

 即使天王老子来也照罚不误,家里祖训便有一条是忠君爱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吃掉另一半如意糕,灵机一动“既然女方这边没办法,那不如从男方那下手好了!”

 “正值冬季皇上宴请群臣,说不定那萧三公子也跟着他的父亲一起来了,一会你让阿天拿着我的拜帖去找萧三公子,时间地点便是五后飘香酒楼。”

 “是,小姐。”阿天是她的侍卫与芳草一样是被凤别云捡回家的。五后飘香酒楼天字一号的包厢,一个身着褴褛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坐在她面前。

 即便此刻模样狼狈,骨子里的高傲却是让人无法直视的,凤别云实在无法想像他是一个庶子。若说太子是春日薰风一般暖人。那他就是冬日寒风一般刺骨。

 “阿天你还不赶快帮萧公子松绑?我只让你请人,没让你绑人,还不赶快跟萧公子道歉?”

 “萧公子失礼了。”阿天替萧衍真松绑,萧公子极其不配合,他也没办法,只能将人绑过来。

 萧衍真得到自由后,摸着自己的手腕红痕松了松,只是淡淡撇了阿天一眼,阿天似是被吓到一般微微退了一步。萧衍真转过头打量眼前这花枝招展的女子。

 “何事?”低沉的声音如老酒一般醇厚,只可惜冷的太渗人,眼神如像尺寒冰一般,没有人味。凤别云可是相府千金,再大的阵仗都见识过,哪怕一个小小庶子?

 任谁见了她都是好声好气,这个庶子倒是个胆大的,她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只见那人剑眉丹凤眼,五官深邃,她顿了一下,这人真俊!随即摇摇头,在俊也没燕江哥哥好看,瞧他那苍白病态的肤

 再看那彷佛只剩骨头的身板,看来是个不得宠的庶子。皇上竟然把她嫁给一个不得宠的庶子?想来又更气了一些,女人一生只有一个夫婿,皇上给她挑的就是这种货

 凭她,起码也得是王府将相才够格,想到此她就不开心了。口气也不由得娇蛮几分“皇上给我们俩赐婚,但我不想嫁,所以我是来找你商量的。”

 凤别云侃侃而谈,说着自己的大计,如何搅黄这桩婚事,说到一半时,喝口茶润润喉,只见眼前这人望着窗外来来去去的车马,全然不关心她说了什么。

 “能不能有点礼数,好好听人说话。”只见萧衍真侧过头,淡淡看着她。凤别云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语气间带着丝丝怒气“我来找你商量就是尊重你,我身为相府小姐,自然有许多办法让你大婚之缺席。”

 萧衍真淡漠的看着凤别云“凤小姐多心了。萧某自知有几分斤两,定然配不上小姐。”萧衍真的回答,给她个错手不及,哪怕他出惊恐求饶的样子,又或着他板起脸孔跟自己叫嚣,此时她甚感憋屈,彷佛一拳砸在了棉絮上,心中有股浊气无处安放,她硬声道“知道便好。”

 萧衍真没有多做评论只是询问着“可以放我走了?”“阿天,发赏送客。”说完后凤别云故意将脚底的声音踩大了几分,似乎这样可以减缓她心中的火气。阿天将钱袋拿到萧衍真面前“萧公子,小姐赏你的。”

 萧衍真没有接钱袋,站起身挥了挥衣袖,径自走了出门。当阿天追上小姐时,小姐带着芳草在路上的一处糖葫芦摊。凤别云拿了最大只的糖葫芦咬了一口,红色的糖块黏在了上。

 “不行,我还是越想越气,阿天你去顾个人将那个萧衍真打一顿,挫挫他的锐气,别打脸,不伤筋骨,稍微修理教他做人就好!”“是,小姐!”三个月后,冬去来。

 她的婚事从去年拖到现在,连个年都过不好了。过年期间爹爹总是强颜欢笑,小弟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燕江还是不见人影。凤别云趴在石桌上,出神望着绣一半的女红,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

 梦中太子燕江因沉被皇帝废黜太子之位。凤家倒台,爹爹入狱午门问斩,弟弟被送入皇宫当了太监,她远嫁蜀中。

 她的丈夫萧衍真得了仙缘,杀证道。萧衍真遁入仙门,与他的小师妹相识相知,相相爱,小师妹教会了他什么叫爱,最后萧衍真飞升成仙,与小师妹双宿双飞。心脏一紧,她醒来了。

 桌面润一片,脸颊满是泪痕,抬头一看,太阳西沉天空一片橘红,左不过两个时辰,她却像过了一生。

 眼泪止不住,她实在无法想像一直以来意气风发的爹爹身上充满伤痕,衣服破烂狼狈的样子,在她的记忆中爹爹是顶天立地的存在,有了他一切都不足为惧。梦中她以一个旁观人看着梦境。

 她看着爹爹是如何人头落地的,看着他无法暝目,看着他的屍身被百姓砸着烂菜厨余。弟弟被送到皇宫中当太监,做着最低的工作,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将大部分的月俸托人送到蜀中,养她这个不成材的姐姐。嫁到蜀中后。

 她依然端着大小姐的脾气,哪怕凤家倒台了,她依然高傲,她瞧不起萧衍真,她讽他出身卑微蛤蟆肖想天鹅,她笑他跟民一般不识字。

 最后她被萧衍真一剑穿心,她指责萧衍真是个没有感情的禽兽,三年夫,说杀就杀,最后萧衍真出剑。

 她满身是血倒在了雪地,鲜血染红了雪地。凤别云看着倒在雪地的人双眼中满是不甘,心里五味杂陈,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她亲眼目睹父亲的死亡。

 她不想接受事实,所以只能假装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可悲啊…可悲。鼻腔一阵酸涩,她憋不住了,她哀嚎道“爹!”声音凄厉,彷佛将死之人的悲鸣一般,她吼完这一声,引来许多人。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蠢事,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她跑到房间将自己锁在房中。很快凤承训来了,他远远听到闺女的哭喊,立刻抛下奏摺赶来了。***

 凤承训轻敲房门,平常在官场上雷风厉行的一人,此时正低声询问“云儿,爹爹可以进去吗?”凤别云拉开了一小道隙,眼眶与鼻子都红红的像只兔儿一般,凤别云推开门抱住了凤承训,只是哭。

 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刚刚的梦境就如同下了言术一般,任何的内容都无法透漏。“…刚刚恶梦吓着了。”凤承训安慰道“云儿,梦境中都是相反的,况且有爹爹在你有什么好怕的?”听到这句“有爹爹在”

 她哭的更凶了。万一爹爹不再了呢?她问不出来,她仔细看着眼前的凤承训,他的眼眶有些发黑,眼球带着血丝,想来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兴许是忙朝廷的政事,但她更相信爹爹是忙着她的“婚事”圣旨颁布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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