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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转捏住手
 可是等了很久时间,想象中的暴并没有到来,她唯唯诺诺地抬起头,眼睛却落在了秦凤之的神情上,他是在苦笑着吗?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太清。

 他脸上全是水,却有一瞬间看上去像是泪。为什么要这么悲伤?“秦凤之,你怎么…唔。”话音刚落,浅炵发现自己在秦凤之的怀里。

 花洒被他踢到,翻了个身,出了水,继续打了二人。浅炵觉得他的肩膀还是那么宽,身子还是那么消瘦,只有心好像变了。

 变得善变、狡猾…脆弱。浅炵被他抱得紧紧的,甚至能感觉到他下身的坚硬,可他只是这么抱着她。浅炵没有推开,但她不会伸手回抱住他了。***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秦凤之投身于排练之中,浅炵则被拉去筹备后勤。二人即使回了酒店,也累得倒头就睡。不要说有事发生,就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

 浅炵松了一口气,秦凤之能够遵守约定是好事。可自己心里不知怎么的长了刺,拔掉嫌疼,不拔又时时刻刻提醒着它的存在。

 首演当天,忆年剧场从早上开始就被围得水不通。送花篮的、蹲演员的、还有一些资深戏,早早就过来凑热闹。

 秦凤之、陈清泽午饭过后到剧院候场,见到二人入场,粉丝纷纷围了上来,一时间造成了不小的交通堵。浅炵被挤得七荤八素,看到这么多人,她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低了帽檐,匆匆进入了演职员工通道。

 后台景象繁忙一片,场务组、道具组、服装组、乐器组,四散在各处,人声嘈杂声同时传来,连带得浅炵也感到紧张,脚步都不自觉地快了,她进入秦凤之的休息室,打开衣箱,将一件件要用到的行头摆出来。

 大衣、二衣、三衣,从内到外,从下到上,秦凤之作为主演的花旦,行头比在戏班时足足多了一半有余。

 多到光是浅炵一个人,有些处理不过来的程度。浅炵正在摆上妆的油彩,秦凤之推门而入,他手上捧满了礼物和假花,因为花粉有可能会影响到戏子亮嗓,大多是粉丝都会送假的捧花。不等秦凤之开口,浅炵就已经接下了东西。捧花上着贺卡,上头写着对秦凤之的爱意。

 浅炵有些无奈地一笑,将礼物悉数放进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号的礼物箱里,她转过头去,秦凤之已经坐在镜前,开始夹起头发,戴上假发。这才刚刚下午两点半,开演要到七点以后,她有些疑惑地道:“这么早就化妆吗?”

 “…演出前我不吃东西,早点化好也不碍事。”这似乎是秦凤之几天来第一次和浅炵说话,他声音有一丝哑,浅炵听了不作回答,而是上前帮他包住头发、涂上粉墨。

 不一会儿,戏里的花旦就初现雏形,看着镜里的二人,浅炵想起从前在戏班时二人也是这般。

 那时的秦家班,十四、五岁的孩子才可以登台主演,其他没到年龄的不是演配角,就是在后台打杂。

 浅炵与他相差四岁,所以一直都是由她来为他上妆换衣,她遥想起秦凤之,不,秦枫惊四座的那次表演,那是戏班难得办的一场正经演出。说是演出,也不过是将戏剧曲目里的经典段子挑出来。

 供镇子上的人欣赏,那次演出一反常态,凡是十三、四岁的成员,都要上去表演,像浅炵这样还没到年龄的,就待在后台。

 不过,戏班里年幼的孩子居多,没了哥哥姐姐看管,孩子们没一会儿就成一锅粥,就连平时凶狠的秦川都没了折。眼见后台的混乱影响到了舞台表演,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的时候,轮到秦枫出场了。

 ***眼见后台的混乱影响到了舞台表演,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的时候,轮到秦枫出场了。粉墨登场。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他一身青衣打扮,明明从喉结就能判断出是男子,可那婀娜的身姿、蜻蜓点水般的步伐、还有雌雄难辨的面容,一时惑了众人,他一甩水袖,用极具悲怆的嗓音将故事细细道来,台下的观众都被了眼。

 不一会儿就被带进了戏中,就连刚才还吵闹的后台都安静了下来,他每动一步,台下就要摈弃凝神,目不转睛地欣赏着他的表演。哪怕是不常看戏的,今晚也会被他的感情所感染。

 特别是那对丹凤眼,灵动得紧,将人物的悲伤、忧愁、还有一丝妩媚全演了进去,那是浅炵第一次看他表演,也是她意识到喜爱的瞬间。

 明明这轴戏也是班主儿子…秦凤之的首秀,可他的表演却被他彻底住,没有人不为今夜的秦枫喝彩欢呼,就连秦川都啧啧称赞。

 自那以后,浅炵与秦枫相处的时间渐渐变少了。一方面,戏班有了余钱,秦川会奖励表现好的去镇里念书学习,他当然也在列。另一方面,因为他的首秀惊四座,邀请戏班去演出的机会也变多了。

 浅炵看着秦枫早出晚归,疲惫的模样,一直就在祈祷着快点长大,能够早作为戏子上台表演。

 到那时,一定要由他来为她上妆,然后那天,不声不响地在她刚满十五岁的时候来了。如她所愿,秦枫亲自为她上了妆。

 她无法忘怀她那时的心情有多么幸福,即使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天之后,就是噩梦。对浅炵和秦枫而言的噩梦。

 “不舒服?”看着浅炵拿着油彩的手停在半空中,秦凤之不开口问道。浅炵从回忆里拉回思绪,对他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秦凤之顿了顿,还是兀自地进行自己的话题:“…晚上庆功宴,你先回去吧。今天可能会弄到很晚,毕竟槐安的几大赞助商都来了。”浅炵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趁机逃走?”秦凤之叉着二郎腿,又在故意挑逗浅炵。浅炵紧抿住嘴,一股怒意渐上心头。秦凤之总是这样挑衅她,一次、两次、三次…他等着浅炵爆发的那一刻,然后再用言语折了浅炵的信心、断了她逃跑的心思。

 这是他惯用的手法,为的就是让她屈服,可是,浅炵渐渐对他这样居高临下的做法感到厌烦。因为浅炵已经发现他不再高高在上,而是近在身边的存在。

 浅炵趁秦凤之不注意,气势汹汹地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伤疤上,大声道:“只要你遵守约定,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之前,我绝不会离开,就算是死也会赖着你,做鬼也会赖着你。”

 既然秦凤之总是要利用浅炵的软肋威胁她,那她就先他一步亮出底牌,这样她便会不再那么害怕他了。

 秦凤之惊讶于浅炵的这一行动,但这惊讶很快化为笑意,他挣脱浅炵的手,转而捏住她的手,让她感觉自己的伤疤。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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