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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砸得稀巴烂
 她坐到他对面抿一口“西番莲茶,助眠的。”这种植物周斯杨在北美洲东南部拍摄纪录片时遇到过,始终都是攀缘着向上的,多像她啊…遒劲地往上延伸,永不朝后看。周斯杨拿起来喝一口。

 她这屋子没有刚刚白种女人身上刺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味道,还多了一种味道…他的药膏味。这种药膏是周斯杨母亲特调的驱蚊药,本来是托人带给江展。

 他试过对付蚊虫很有效,给他,岂不是暴殄天物。周斯杨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贪婪地想多索取一些,许多年前也是这样…那是大一下学期后不知道多久,林境清吃着小布丁,从图书馆出来,台阶之下是撑着太阳伞的男生。

 她眼眸愣住片刻,兴奋地从台阶跑下,没想到他会来泰国。周斯杨俯下身子将人熊抱在身上,将头埋在她的颈肩,手臂收紧,真的,好想她。

 “周斯杨,你嗅什么?”林境清想摘掉他的眼镜,周斯杨握住她的手腕:“阿清,你跑这么远,是在考验我对你的喜爱程度吗?”

 林境清倏地瞪大漂亮的眸子,颈间还有他灼热的气息,她双手撑在他膛,亲亲他的嘴,就见人耳朵红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晒的,林境清笑他。

 周斯杨也不恼,看看周围“做什么?”境清从他身上下来,勾勾他下巴,亮眼弯,俏笑:“我尝尝,你的喜爱是有多喜爱啊。”她双手抱臂,故作深沉:“嗯…确实很喜爱。”

 那个炎热的下午,两人毫无顾忌地拥吻在一起,她身上都甜甜的小布丁香味,他很喜爱这个味道。

 ***一壶茶见底,男人还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里,林境清余光扫他一眼,脑子里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深更半夜,她居然同她的前任在房间里喝茶?末了。

 周斯杨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我们,算分手吗?”林境清放下茶杯,坦然笑:“男男女女,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吗?”她没看他,视线落在窗外的云层上。

 短暂的沉默,只听得到男人的呼吸声沉重。半晌,他开口“你结婚了?”境清说没有,他又问“有男朋友了?”境清没说话。

 “你不好奇我?”境清不太明白。他现在是出于什么身份质问她,只听得两瓣温热上下一碰,吐出的话又淡又软“周斯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问题没有必要再问。”周斯杨线抿直,心底自嘲,她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又凭什么可以这么冷漠无所谓。

 她这些年难道就没想过他,那些过往都是狗吗,只有他一个人可笑又可怜地守着、记着,念着。周斯杨眼眶微酸,一句成年人,往前看,就想打发他,绝无可能。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心底疾偾,哽沉声:“林境清,你为我负过责吗?”“林境清,你找过我吗?”“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林境清,你把我当什么?”“一个你拨上完后就随手丢掉的物件!”面对这些问题,境清只有撇开视线。她心如麻,如坐针毡,她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起身,朝门口走去“太晚了。周先生还是回去吧。”

 她想,逃避或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周斯杨抬脚向她,眼底猩红夹着一点泪,面部也紧绷,心头被剜得渣滓都不剩。

 他恼怒她的态度。周斯杨重重关上门,把人拉到怀里,上她不盈一握的,冰凉的手握着她的后脖颈,强迫她的视线与他对视上。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漆黑眼珠如狼似虎,猎物在手,必定要撕碎开来仔细舐,才知其中味道。

 ***境清一大早就退了自己的房,临走前瞧一眼睡的人。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驾驶座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瞧了她一眼,境清与人对视上,眼眸冷淡,司机抿抿要说的话全部收回。林境清付钱的时候,纤长的手指搭在车窗上,这个司机她以前见过,莞尔一笑。

 然后大跨步向动物园走去。面走来的男人身着军绿色polo衫,下半身,一双筒靴炼十足,劳昂伸开双手,嘴角上扬,他比境清大不少,无论是体型还是年龄。

 她被他拥在怀里就像嵌入身体一般“美人总算来了。”男人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林境清拍拍他的肩“大哥最近壮了不少。”

 劳昂松开她,在她头顶摸了摸“就你这小身板,飞来飞去的,也不怕累着。大哥以后负责你锻炼。”林境清笑了。

 “你忘了。我能杀人的。”劳昂摇摇头“冷漠的女人。”劳昂领着她先安置她的行李,又问皮沙文怎么没来,皮沙文这厮连夜带着cuite坐私人飞机回泰国,找他未婚你侬我侬去了。

 动物园很大,占地面积二十多英亩,劳昂领着她上车,往坠机那边去,一路上还能看见不少中外游客,境清抬表看一眼时间,这才几点。

 不过也是,新闻里说坠机又没说死人,天大的事在老外眼里都不是事,况且他那么多员工还得吃饭,等旅游季过去,还不是寥寥。劳昂侧头看她一眼“你昨天找男人去了?”境清眉心一合,劳昂笑着抬了抬下巴“怎么,活不好?”

 林境清对着手机一看,脖子右后方全是青吻痕,她的头发不长,也不厚,一眼就能让人看穿,而她早上着急出门也没多收拾自己。

 她尴尬拢拢衣领,看向远处,视线落在一头多尔大角羊上。劳昂来这里三年,这个动物园是1969年开馆,而他来这里是因为一次任务,那次任务里除了他,其余的人全死了。只有劳昂幸运地被一个白种女人救下。

 他也再没离开过这里。境清若有所思,那只狼獾是他园里的,她笑问:“后悔吗?”劳昂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

 他与她虽然一见如故,可多是围绕动物为话题在转,心底狐疑片刻,嘴角上扬,戴着墨镜的脸看不出其他情绪,声音畅快“后悔什么。这里有可爱的动物,低廉的物价,美丽的女人,人生自由,图得不就是这个嘛。”她讥诮后莞尔,附和:“确实。”

 车子很快停在距离被烧林子不远处,浓烟里裹着腐臭味,满地黑的狼藉,与周边绿油油的草木对比格外刺眼,这里也被拦起来,不让游客出入,还有一部分飞机残骸遗留在地上,境清抬眸问:“昨天那只狼獾呢?”

 劳昂随意答:“在雪地撒,好得很。”境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好就好。”

 皮沙文满身臭亲自送它回来,对着劳昂一顿撒娇抱怨,吵得劳昂脑袋嗡嗡地,烦躁地把人拎起来丢出园外,对着安保说,拒绝有毒气体进入。

 境清蹲在地上,伸手捡起一块飞机残骸“是黑鹰战机”劳昂说“砸得稀巴烂,昨天新闻播出后不久,州长带着军队把我这儿也围起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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