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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除了最后一步
 “陆先生,幸会。”她和他握手,可能因为身子骨尚虚弱。她的手格外凉,反倒显出他手掌之灼烫,像一把火舐过她的手心,侵占过每一寸,所幸他很快就收回了手。这几天,戴家上下都在她面前对梁煦避而不谈,但梁笙知道,他每天都会向戴母问询她的情况。

 可她不想回去继续同他做兄妹。二人就这样不上不下的,秋琳看出她的烦闷,总带着她寻乐子。

 尤其是寻陆承堂的乐子,渐渐入夏,戴家花园里的紫藤花架垂了一绺绺的花下来,戴母摆了张西式方台在花架下,供赏花闲聊,此时只有两个女孩子坐在桌畔,分食巧克力蛋糕。

 秋琳吃一口蛋糕,望一眼门口,发现陆承堂又来了,她撇撇嘴说道:“我那远房表哥之前一年来一次都算多的,怎么你一来我家,他天天上门?”

 梁笙从未把他放在心上过,闻言只是摇头。秋琳喝一口茶水,心里已然有了盘算:“你先招待他,我去去就来。”她倏地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梁笙不知道她又有了什么鬼点子,待陆承堂过来,她起身,用小刀切好蛋糕,放到银盘子里,给他分了一份。陆承堂接过蛋糕,道声谢,抬头望了她一眼,只见她头上紫藤花开得姹紫嫣红,衬着她一身象牙白薄纱旗袍。

 那白是万丛中一点清丽的白,分外有一种古雅的韵致,令人神往,他不过目光多在她身上停了一瞬,秋琳已经端着一套描金白瓷茶具出来,取笑道:“看得眼睛都直了。”陆承堂移开视线,倒也没辩解。只是笑着反问道:“所以呢?”

 语气颇为光明正大。秋琳未想到他竟开口堵她,心里暗道了句“等会儿有你好看”一面殷勤地倒了杯茶递给他:“所以,请喝茶。”陆承堂看也没看一眼,直接一饮而尽。

 梁笙站在一边默然不语,突然看到陆承堂脸上表情变幻、五彩纷呈,他怒瞪了秋琳一眼,明显动了气,但发现梁笙在看他时。

 他又故作平静把茶水咽了下去,梁笙偷偷瞥一眼茶杯,发现杯底沉着红色的辣椒粉,边忍不住绽开一缕淡若游丝的笑意,他见了。

 更是发不起脾气来,只能自认倒霉地吃口蛋糕去去味。秋琳极力忍笑,拽着她,背对陆承堂向她耳语道:“他这人格外好面子,尤其是在你跟前,你没发现么?”***

 梁笙在戴家住了一月余,开学后便住进了大学宿舍里,时常和秋琳出去玩。陆承堂常常过来,带两个女孩子几乎把申城有意思的地方都逛遍了。舞厅、赌场、电影两人如今也算是好友。

 她原以为他对她有意,但相处一年下来,他见她冷淡,倒收敛了一开始的攻势,她逐渐习惯他的邀约,慢慢放下了防备。

 梁笙以前家教严,从未接触过这样五光十的花花世界,起初甚觉有趣,之后却意兴阑珊起来,每到繁华褪尽的深夜,她总觉着无限孤凄。

 但依然把梁煦寄来的一封封家书撕碎,看也不看,直接丢进炭火里,就这样过了一年。十八岁生日,又是暮时节,路边的洋梧桐绿叶长齐了。时不时在阳光中慢慢悠悠落下一片叶子来,砸在汽车上。

 梁笙从楼上下来,远远看见陆承堂在车门边等她,他一身英戎装,手夹着雪茄烟,散漫地着,眼里带着轻藐的神气。路边三三两两几个学生,经过时都免不了回头望他。陆家是申城最有名的望族,手握江南一带军政大权。

 他又是最受宠的长子,兼之一副好皮相,自然年少轻狂、恣意自负,也自有一种旁人没有的魅力和风度,就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见她走来,掐灭烟,拉开车门以待,笑着道:“秋琳中午才到,我们上午先去玩些别的,怎么样?”梁笙好奇道:“玩什么呢?”

 陆承堂神色带几分自得:“你去了便知道。”二人驱车到郊外,梁笙下车远眺,但见平芜一片碧绿,草鲜翠,平芜尽处山起伏,不知道开了什么花,漫山遍野的粉白。

 几个侍从牵了好几匹马过来,恭恭敬敬对陆承堂喊了声“少爷”陆承堂偏头对她道:“挑一匹,咱们骑马玩去。”梁笙看中了一只小棕马。

 那马皮顺滑,眼神温驯,鬃用彩绳编成一只只小辫子,煞是喜人,她学过马术,不用他扶,一下子便翻身上马。陆承堂也上了马,他紧攥缰绳,对她道:“我们骑到山那边去,好么?”

 “好。”她许久未骑马,不免满心雀跃,一路纵马飞奔。拂面而来的清风带着草木芬芳,刮过她的衣袖,她恰好穿了一件粉紫丝绸旗衫,上面绣着一朵一朵素白小花,也跟着随风飘,似要从衣裳上落下来,他驱策着马。

 在她前头带路,偶尔回头顾她一眼,看见她眼中笑意盎然,亦是十分欢喜。两人骑马到草尽处的山下,梁笙勒住缰绳,望向不远处起伏的群山,呼吸不一窒…她这才看清楚。

 原来漫山遍野开着的是杏花,有粉,有红,有白,丹云绣被一样燃了满山,她从未见过这样多的杏花,恍恍惚惚看了半晌,才听到陆承堂道:“你之前同我说过,杏花清香馥郁,杏子酸甜可口,所以你格外喜爱杏树。

 我就叫人移栽了这些,等到了秋天,我们再来摘杏子。”梁笙没想到他竟为了哄她开心,大费周章做了这么多,毕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而已。

 她当下有些心慌意,全然不知道说什么。陆承堂下马,走到她的马畔,昂首望着她,笑容明朗,像云雾散尽后的光:“我扶你下来,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她伸出手,少女的手指洁白纤长,指尖是花瓣一样淡粉的颜色,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半揽着她的肩,把她扶了下来,然后手再也没松开,其实要甩开他的手。

 他必然不会多说别的,但她犹豫迟疑着,想到对兄长的恋只会叫人痛苦,况且,哥哥不是让她去找别人吗?她就豁出去给他看。

 陆承堂的掌心滚烫发热,完完全全裹住了她的手,时不时向她投来的目光亦是灼热人,她双目微垂,颊边不自知地起了两抹彤云。

 “梁笙。”他忽然轻唤她的名字,她不知所然地抬头看他,看到他逐渐俯下身,心里明白几分他要做什么,也未躲。两人瓣相触。

 他松开她的手,手紧搂住她的,往自己身上带,舌尖也顺势探入她的齿间,辗转占有她舌的芬芳。到了晚上,他送她回去,在车上吻够了她,才肯放她走。

 之后他常常约她出来,犹嫌不足,索在她大学边上找了个小洋房,偶尔去暂住,她一般黄昏时候过去,淡淡的金色阳光蒙着雪白的墙壁,阳台上摆满了经人精心照料过的鲜花,花气香暖袭人,屋里都闻得到。卧房里的光线也是金昏昏的,厚实的龙凤暗红地毯上,凌乱地落着男女衣物。

 她仰面息一阵,素手紧抓着青年赤悍脊背,他沉沉伏在她身上,摆送,带着长狰狞的下体在腿心间滑的窄间前后进出。

 腿心又烫又,半张的小被他蹭过,但不进去。陆承堂垂下头,含住她的,两人舌尖,相互弄,她润的长发间散发出情蓊郁的气息,混着花香,分外让他着,除了最后一步,几乎什么都做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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