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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圧下卻望
 “嫂嫂还是好好待在祠堂里。如今家里有贵客,您可别走动,冲撞了人家。”一道严厉带些讥讽的声音从走廊后头传来,谢殊听出是沉家二郎,沉珏。怪道,端方到死板的沉家二郎也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我只是想取些执笔。好为沉郎抄经…”又一道女声颤颤巍巍飘来,娇弱到谢殊不得不屏息,怕自己一口气把声音吹散了,正好奇听着,结果沉珏冷笑一下后,两人便不说话了。按理这正是谢殊悄悄走开的好机会,但他偏就逗留在走廊上。

 直到那二人终于走了过来,谢殊装作是偶遇的样子上“沉二哥,好巧!”他笑意盈盈,又像是突然瞧见他边上的人似的“这是哪位姐姐?怎么没见过。”沉珏身侧,一个年轻妇人,瘦削身材,水蛇,穿着素衣衫。闻言,惊惶地看了谢殊一眼。

 而后忙低下头,鸦青的发髻下,出一段细腻如玉的脖颈。沉珏不动神色地站在妇人身前“这是大哥的未亡人,平素不怎么出门,是以你不曾见过。”

 谢殊那双风多情眼瞬间盛满哀伤“原来是嫂嫂。谢殊无知,竟冲撞了嫂嫂,给嫂嫂赔个不是。”说完便作揖。

 那妇人不得不从沉珏身后出来回礼。“嫂嫂不知,我是谢家三郎谢殊,原先沉大哥在京城时,我们是极要好的。”谢殊话头根本不打算止住,情真意切甚至带了些哽咽“听闻沉大哥死时,我亦悲痛难忍,只恨相隔太远,不便再见沉大哥最后一面。”

 那妇人低着头,抬了抬手,像是在拭泪。“三郎,我们正有事。”然而沉珏打断了他们,眼睛清棱棱地看着谢殊不避不闪,然而他平循规蹈矩,断不会这样无礼地嘴“先告辞了。”

 便带着那妇人匆匆离开。谢殊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折扇抵着下颌,回想起偷听到的对话,玩味一笑,这倒是有趣,沉珏这样的人竟敢对寡嫂这副脾气吗?

 又忆起方才那妇人抬头的一瞬,微红的眼睛,长而妩媚,像是雪地盛开的红梅,素净天地里一抹丽的姝

 ***“你是故意的?”沉珏带着姜见月,却往偏僻的地方走。直到四下无人,他才一把将身后的人拉到面前,厉声质问。姜见月像是收到惊吓一般,缩了缩脖子,嗫嚅道“说什么呢?”沉珏长得倒俊逸。

 但平时寡言少语,过于板正,便像假人似的,不讨喜爱。别说时下大家更爱谢殊的那张俏皮风的芙蓉美人面,便是之前,也比不过他已逝去的大哥。

 此刻沉珏眼中满是怒气,牵动着一张脸都生动起来,加之和素的反差,别有一番意趣,可惜了。只有姜见月看得见。

 他是一贯只在姜见月面前这副模样的。沉珏冷冷看着她,姜见月是守寡的人,整个人身上没什么浓烈的色彩,却衬得越发乌发红

 然而仅仅是这两抹颜色,都像是会灼了沉珏的眼似的,他转过头,警告她“谢殊是京城谢家的人,我们招惹不起。”

 “知道了。”姜见月牵了牵他的衣袖,手指被靛青色锦缎衬得更加雪白。沉珏并不理她,然而她也不要沉珏理她,面上依然带着茫然与娇怯,而那手指却灵活又大胆地顺着袖口溜进去,擦过他的手背,绕到手心往上攀去,触到他的指尖,在沉珏手要缩时,紧紧地与他十指相扣。

 “姜见月!”沉珏低声喝道,直呼她的名字。“二郎,不喜爱吗?”语气里带了点惶恐,姜见月的脸上是盎然笑意,这种小把戏她都耍了这么多遍了。沉珏还是每次都给她捉住了手,她把他的手牵到前。

 然后握着,低了头往上吹气,眼皮轻掀,长而媚的眼睛,望着沉珏,那气只是吹在沉珏手上,然而沉珏却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姜见月捧在手心里,被她吐的微风拂过全身,尾椎处升起一阵酥麻。

 他甩手要挣脱开。竟真的挣脱开了。这是从前没有的事,沉珏先是愣了下,然而又满眼怒气地看着姜见月。

 暗自咬牙,从前她不会撒手的,果然是今天见了谢殊,发现有了新乐子,他这个被玩腻的人自然就丢掉了,然而他又想在姜见月面前保留几分自尊,不肯再开口,作势要走。姜见月早瞧见边上有个假山,暗自感叹沉珏这个假正经,怕不是早就奔着这个假山来的。

 她在外装端庄贤淑装久了,此刻还在装模作样,不过思忖着,今天看样子沉珏是打算玩擒故纵的戏码了。姜见月也只能抛却伪装,用力把他扯回来,拉住他的衣领往下拽。

 沉珏这个时候不说话了,他猜着了姜见月要吻他,自然是做好了准备。姜见月一面吻着,一面把他往假山里推。山昏暗得很,她也懒得顾及太多,反正是沉珏自愿的。一把将他推向那石头,自己则靠向他的膛。

 沉珏在外是个板正无趣的人,他整个人都是如此,连膛也是板板正正有些硬邦邦的无趣,只比石头多了温度似的,但沉珏又不是真石头。

 他的后背被磕了一下,吃痛得闷哼,然而嘴正被姜见月堵着,只剩下一些呜咽。姜见月的手是柔软的,和石头截然不同的触感,那双好奇爱作怪的手。

 在沉珏的带处连,沉珏腹升起的酥麻一路往下溜去。沉珏要推开她,然而刚触碰到姜见月温热的手臂,他又卸了力似的,手指搭在她的臂上不动了。

 他的正经、他的讥讽便也一同不知到哪去。姜见月早把他的子摸得清清楚楚,全当臂上的那只手是装饰的臂钏。

 手沿着他的衣襟往上滑,抚摸到他的喉结,但也仅仅是把手指贴在那,沉珏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自然就在她的手指下生出不一样的感觉。

 他难以抑制地弯,更贴向姜见月,像是想索取更多,又像是难以承受地坠落,落到姜见月软绵绵的怀里。

 “沉郎,喜爱吗?”姜见月的落在他的耳侧,瓣开合轻啄他的耳垂。沉珏因这句“沉郎”而更加沉沦,夹杂着一种隐晦的背德感,他几乎因她这句话就要高,他气,望,姜见月在他耳畔笑意盈盈。

 ***沉珏在晦涩的情中挣扎着睁开眼,乌发雪肤的姜见月仿佛在黑暗中也能发出莹润的光,有点像那白瓷坯的观音像,她唯有一双眼睛生得太媚,其余五官都生得端庄。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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