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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那般生机勃勃
 他想将她的女儿重新葬在那里。也的确是她女儿最好的去处了。漪娴哽咽着同意:“谢谢你…谢谢你。仲澄,我真的…”

 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脊背安抚她:“那给我们的女儿取个名字好不好?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后她若有了弟弟妹妹侄儿侄女,他们才好祭拜的。”

 她给她那还未能降生的女儿取了个名字,叫濯心。徐濯心。到底是女子身上亲自孕育的一块,便是没能成功生下来。

 可是哪有做母亲的轻易就能割舍得下呢?徐侯又私下齐齐整整制备了完备的、奢华的一套陪葬器具,完全以世家大族、列侯之家安葬成年的嫡长子的规格重新安葬了徐濯心,在他的庄子里,风水最好的一处地方。

 徐濯心下葬当,他还对漪娴道:“百年之后,我们也会在这里陪着她,不叫她孤单…”漪娴回握住他的手,靠在了他怀中“我和夫君必生死相随,永世不离。”***

 邱姑取回了她要的那樽白瓷瓶,漪娴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她细心将几支红梅错落有致地入瓶中,又用剪子一一修剪了突兀的斜支,直到几支梅枝完美契合在一起成了一件令她满意的艺术品。

 她这才让邱姑将它摆到主屋正中央的茶几上。邱姑刚摆好着红梅的瓷瓶,在宫内当值了一天的徐侯恰好便回来了。漪娴拉着他去看她刚好的梅花:“这白瓷虽有象牙白、银白、月白多种之分,可我却觉得甜白釉的瓷儿最配红梅。红梅就当白瓷配,若是白梅,就要用上号的红瓷来衬。”

 其实徐世守根本不能区分这几种白有什么区别,更不懂花有什么要诀和方法,可是他一回到家中。

 看到屋内有她在、还有她亲手修剪的这瓶红梅,他心中就万般的快活。有她和她的东西在,这里才像是有了温暖的人气,让他再也不孤寂一人了。

 这瓶红梅只是简简单单地摆放在这里,对他来说就是意义非凡。别人一来就会知道他是有女主人的人,会知道他的子心志趣高雅,会知道他的子审美超俗尘…所以他看这瓶红梅亦十分的宝贝。

 她做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似乎原本司空见惯的红梅也像是涂了层金粉似的闪闪发光,他们说了会儿话,邱姑过来说晚膳备好了。漪娴又急命人将菜品一一摆好,准备和他用晚食,其实他们的口味亦不十分相投,漪娴喜爱清淡精致的菜式,大油大荤皆非她的肠胃可以承受的。

 但是行伍多年,徐世守早已习惯了饮食皆重油重盐,否则不足以在行军作战途中保持体力,可是这些种种的不契合似乎对他们根本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他诸事迁就漪娴,捧她如捧神女般呵护,府中的厨子厨娘亦都契合漪娴的口味而寻。漪娴知道他吃不大习惯清淡的菜,她又去寻了个会做重荤的厨子来伺候他。

 不过每里她还是会监督他用一碗清粥小菜的,她起身取了个自己亲自购置的青花枝麒麟瑞兽纹大碗,亲自给他盛了一碗白粥让他喝了。

 “味道太重的菜,吃多了对身子也不好。时时吃些清淡的才养身呢,是惜福之举。”他一面接过那大碗,一面诚惶诚恐地说让她以后不必亲自动手做这些事情。

 而后倒是两三口就喝了个干净,漪娴想让他尝的下粥小菜还没来得及递过来,其实,这是她平素用来盛汤的大碗,而且盛了这一碗的汤,她也只会用小碗再取两大勺用。

 ***其实,做他的子,有时也是很辛苦的,他舅母华夫人私下说她嫁给他就是来享福受用的,对,倒也不完全对。

 有时她亦有被折腾得泣泪连连、有苦无处说的时候。譬如在榻上,他今年才在她身上开了荤,愈发得她不愿撒手,夜夜榻上索求无度,漪娴时常只觉得都要被他撞断了。事后腿都要合不拢。每每事后第二,她都要好生躺在榻上休息许久才能下榻。

 倒也亏得府中没有妯娌亲戚的在,否则还不知得让人说成什么样呢。如今府里她一人独大,自个说了算,不用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日子,想睡到几时起就几时起,也便不说他什么了,他都待她那样好了,只是帏之间多有些需求。

 难道她还不能体谅吗?他那物生得又异于旁人,同她尺寸严重不合,几度磋磨得她泣不成声,事后倒也做小伏低地哄她了。邱姑劝她不要太过拿乔不肯,说这种事儿,多契合契合一阵子,彼此之间也就习惯了。

 这晚上,漪娴迷糊糊地在他身下含泪睡下时,还在心想着:究竟何时他们才能彻底契合?身上的男人狗似的啃着她:“我只赏得这两处红梅颜色鲜,是我最爱…”

 翌晨起,操劳受累了半晚上的漪娴还在沉沉睡着,徐侯兀自起身更衣就要入宫当值,邱姑连忙将一个食盒递给徐侯的随从,命他一道带进宫去。

 那里头是四块驴火烧、两碟酱菜和一大碗的绿豆百合清粥。是淀郡君昨就为丈夫准备好的早食菜谱,今儿一早厨房的人早早现做的。

 邱姑还连忙道:“我们郡君…夫人她怕侯爷早晨没工夫用早食,长久以往反倒伤了脾胃的,所以都要亲自打点了。让侯爷一定要用的。”

 她也是牵挂着他的。被自己暗中倾慕奢想数载的女神关心记挂在心上,他此生还复有何憾呢?提步出门时,却见头一支红梅在寒风中开得清冽自。宛如一支红凝香。

 ***直到在千秋宫里陪太后用了晚膳,婠婠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孩子,和晏珽宗回坤宁殿去。

 一路上她的腿仍是在瑟瑟地打着颤儿,就像随时都要站不住了似的。因是在人前,婠婠暂且还不想和他大庭广众之下掰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遂也懒得理他了。

 回到坤宁殿后,因今起身时就仔细沐浴清理了一番身体,婠婠懒懒地在婢子服侍下洗了脸,放下了头发,就无打采地靠在那张铺陈着熊皮的美人榻上略歇了起来。

 晏珽宗去净室里头更衣洗漱毕,到婠婠身边俯身蹲了下来,亲自为她去缀着珠玉的绣鞋和柔软的袜,然后为她擦洗一双白的足。婠婠亦十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堂堂一朝帝王尽心尽力的侍奉。

 她的足生得小巧可爱,几乎可以被他的掌心包拢起来,指甲圆润粉地像一颗颗珍珠儿。被温热的巾子擦拭过。

 她惬意地在美人榻上伸了伸肢,猫儿似的懒懒散散。“母亲如今养着聿儿…我总觉得她以后兴许不会轻易把孩子还给我了。”婠婠轻声对他说道。

 其实太后在宫里的日子也委实算得上有些无聊,周围能陪她打发时间的人亦不多。如今这宫里能和她算得上亲近的,也只有女儿婠婠一个人。

 所以养着这个孙儿,倒像是让她的日子又有了新的盼头似的,一个初生的稚生命,那般的生机,也很容易给上了年纪的人带来慰藉和希望。

 不论是出于单纯的对这孩子的喜爱,还是因为为了自己晚年有所保障,母亲对孙儿的喜爱都是不掺假的。

 婠婠亦注意到,自从聿儿被抱去母亲那里之后,母亲脸上的笑意明显多了许多,不再像从前一样总是动辄皱眉不耐烦地叹气了,可是…可是她又想等聿儿渐大之后自己接回来养一段时间的。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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