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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另是贵鹴公主
 她不知要多清闲有多清闲,所以剩下的时竟然都是在和瓷瓷兰的闲聊中度过的,她常常在宫里的藏书阁中和瓷瓷兰闲坐聊天,而且两人聊得极为投机,一谈便是大半天…她们俩才是真正的相见恨晚。准确的说,是前世的喇子墨国女可汗、神烈皇帝慕容瓷。婠婠前世是知道这个人的。

 但她前世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瓷瓷兰公主。游牧民族几乎是没有史书、或者说没有正规的史书的,但是喇子墨国有自己的文字可考的历史是从女汗慕容瓷开始的。

 慕容瓷修史书时明确说了一句话:“本朝之史自我女汗而来,本君之前,素无国史!”所以她写的史书只写她登基之后的事情,包括她的父母、兄姐、祖宗之类的所有,全都不准史官提笔记载。有忠心于她的史官们为了彰显女君即位的正统,希望可以记载她是先王与王后所生的第一个孩子,以此证明她的血统纯正。

 即便是女子,可是做大汗也没什么错,但是慕容瓷不许,她不愿意别人提到她的身世,只说:“孤承天之命,是天授君权,岂来区区血脉之由哉!”意思是说。

 她能当大汗是她命里就带皇帝命,无关乎她是谁生下的。因此婠婠和孟凌州前世只知道喇子墨国有这么一个女可汗,也并不十分清楚她的过往。

 而且前世他们看见慕容瓷的画像时,慕容瓷已经三十多岁了。又因为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情气质改变了很多,和二十岁时的样貌根本不能比,是以婠婠当宫宴上见到她时,竟然根本没能认出她来。

 纵使有两国的纷争和利益搁在里头,可还是改变不了婠婠是极欣赏和喜爱慕容瓷的,她做了一世的公主、一世的皇后,却从未做过女君主,但是慕容瓷做到了。

 她很了不起。***然而眼下这个了不起的女子,眉目间却总带着愁情,说不出的憔悴落寞。

 婠婠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和瓷瓷兰翻过了一本旧唐书里的所有帝王本纪,互相陈述己见,讨论得不亦乐乎,直到夜幕笼罩之后才颇有些依依不舍地和她分别了。

 瓷瓷兰问她:“皇后陛下,我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入宫和你一起看书?”婠婠有些无奈:“我们中原人最重年节,只怕正月十五之前都不得闲了。”她作为皇后。

 除了要和晏珽宗一起宴请宗亲国戚、文武群臣之外,还有各种令人眼花缭的祭祀,祭拜祖先、祈求一年风调雨顺、保佑农时不误等等等等,都主要集中在除夕到正月十五的这段时间里。

 瓷瓷兰浅浅一笑:“好,那我等正月二十之后再来入宫和皇后陛下说话。”晏珽宗不大赞成婠婠和瓷瓷兰凑在一起,他道:“她一介蛮夷女子,你何必累着身子成和她凑在一起,当心看书看伤了眼睛。”婠婠不赞成:“你知道她可是…罢了罢了。我晚些时候再和你说罢。”

 是时她正在自己的书房柔仪殿内提笔写字,说完话后,她便从案上起身,款款放下了手中的豪笔,向晏珽宗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看。

 “明就是除夕了。这是我自己想的对联,你来看看好不好,贴在咱们寝殿的正殿里。”晏珽宗凑到她跟前来,只见她面前朱红色的联纸上写了四个端正的大字:“景顺年常。”

 他自然地搂过婠婠的肢,婠婠靠在他怀中和他解释道:“愿年年风调雨顺,民有安居。愿你我相守之年岁岁常常、朝朝暮暮。”故是为景顺、年常。

 他回握住婠婠的手,眸中一片温情宠溺:“好。婠婠想的便是好。有我活着一,天下必定风调雨顺,你我岁岁常常。”外面又刮起了风雪,可是寒气总侵不到这内殿来,他们相守之处温暖情浓,连带他的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这不就是他这一生所期许的事情么?能和她在一起,过他们恩爱相守的日子,她也能愿意这样的在乎他了。没有从前的恶语相向、冷漠相对。

 他们可以像天下最恩爱的夫那般相濡以沫,毫无隔阂。这副对联第二被晏珽宗亲手贴到了坤宁殿正殿的门楣上。年常年常,但愿岁岁有今朝。

 ***婠婠在廿九这晚的合情事后和他说起了“慕容瓷”的事情。“慕容是她给自己改的汉姓。是取‘仰慕华夏之盛容’意,她自己改掉了喇子墨国那么长的胡姓,还给亲近的臣下们家族赐以各种汉姓,命他们习汉语说汉话。起初是有人反抗不从的。

 但是女汗铁血手腕的镇过后,一时之间,喇子墨国上至贵族、下至百姓黎明,皆以名汉姓为荣…”她浑身汗涔涔的。

 在房事后备显的慵懒无力,唯独那双望向晏珽宗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像天生的星子。医官和嬷嬷们再三恳求叮嘱的孕初期不可同房的话,婠婠和晏珽宗都没听过,左耳进右耳出,榻间还是照常爱,都将婠婠喂了。

 他不喂也没办法,婠婠确实是得紧,每天晚上几乎都是她自己主动向男人张开腿求着入进去的。大约是被他的血滋养的缘故,她孕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憔悴疲态,反而更显妩媚之态,娇明媚。

 晏珽宗一面听她说着,一面拿帕子轻柔地拭了拭她‮腿双‬间的痕迹,漫不经心地唔了声“她还真有那个做女君的本事?”婠婠微张开了腿,方便他清理那处,还睁着圆圆的眼睛问他:“你是不是和其木雄恩谈崩了?”

 晏珽宗皱了下眉:“是他自己不识抬举。”“我知道你想扶持一个傀儡、或者能稍微听你几分话、受你挟制的大汗做他们的国君,既然其木雄恩不识抬举,那慕容瓷…那瓷瓷兰呢?或许,她也可以…”

 “如今我没见她有什么能耐。”皇帝将帕子丢回水盆里,嗤笑一声“她只知围着她那王叔其木雄恩哭哭啼啼,其木雄恩理都不想理她,恨不得早早打发她嫁了出去算完,就她自己心里不知道,还做白梦盼着她王叔能娶她呢。”

 见婠婠眸有不解之,皇帝将她捞回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臂膀睡下:“前年打卡契的时候,我在边关见过其木雄恩和瓷瓷兰,同他们打了几个月的交道,故对他们的事情也略知几分。”中原人总以为游牧族人尚不开化、不知廉,事实上…差不多也大抵如此。汉人只知道他们那里有收继婚的习俗,儿子可以在当爹的死后把亲爹的一堆妾侍女打包全收。

 兄弟之间谁先死了、让自个的老婆守寡,哥哥可以纳弟媳,弟弟也可以娶嫂子…种种风俗几乎让人大开眼界。

 之前还出过这样的悲剧笑话:喇子墨国前君娶了两个异国公主为妃,一是卡契公主,另一个是贵鹴公主,两公主各生了一个儿子,彼此的母国又都是仇敌,所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争权夺利、大打出手十几年,闹得喇子墨国牙帐十几年不得安生。

 忽然有一前君死了。卡契公主之子登上王位,立马杀了贵鹴公主的儿子…旋即又将贵鹴公主纳为自己的妾室,还夜夜宠幸。两国公主一夕之间就从仇敌变成了婆媳。卡契公主气得要死,命儿子赶紧杀了贵鹴公主,别再丢人现眼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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