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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零零碎碎
 太后想告诉她,若是她后还想嫁人,大可安心去嫁即是,若有旁人敢议论什么,太后一定会为她做主,可是她还能嫁给谁呢?她满目一片寂寥,年少时读着诗经里的什么“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她也曾在无人处私下少女心事萌动,幻想过自己的婚礼和未来的夫婿,可是当这种幻想稍微暴在现实的阳光下时,顷刻间便消散得一干二净,她再也没有对任何男人有过什么期望。

 ***又坐了一个多时辰,撑着仪态陪众女眷们聊了许久的天,婠婠向太后欠了个身,低声说道要回坤宁殿更衣。太后嗯了声便放她出去了。临走时,婠婠忽地让人叫住了漪娴。

 “如今陆姑娘总算清净了下来,不必再去伺候照看太原那脏的臭的聚一窝的人家。本该和普通闺阁女孩儿一般。

 闲暇时候读些闲书、临摹些字帖打发时间,正好本宫那里有几本读了还不错的诗帖,你随本宫去,本宫取些赠你回去消遣罢。”她这话贬的晏载安一家什么都不是了。

 语气说得极重。女眷们微微低头拿帕子掩了掩,眼中闪过各自的算计。漪娴遂起身谢了恩,随她一道出去了。

 路上皇后姿态闲散但温和地问起她的近况,以及当与晏载安和离后,晏载安是否曾再来纠扰或是诽谤与她。漪娴当然是只说自己好,又一再答谢皇后的关照美意。婠婠见她如此,也就没有再问了。

 她走在漪娴的前面,最前头只有一对为她打着华盖遮的内监,谁都看不到她的神色,她这才闭了闭眸,额前渗出细密的一层汗珠来。到坤宁殿后,婠婠请人送漪娴去柔仪殿等她,又命人奉上茶水和糕点与陆姑娘。虽说时人在宴席上常以更衣一词为理由临时退席去做别事,可是婠婠是真的回来换衣服的。进了寝殿后。

 她无打采地仰躺在美人榻上缓和了好一顿。腿心处粘腻酸痛得让她简直难以启齿,想到漪娴还在柔仪殿等她。

 她才费力从榻上起身,褪下自己的外袍,‮腿双‬发颤地下了自己襦裙下的贴身子。贴合在她腿心的地方一片濡水迹。

 她强忍羞取来一方柔软的绢帕,垫在自己腿心的幽谷处轻轻捏抠弄,不多时便溢出了一大滩的水。都是晏珽宗昨晚弄进去的。现下堵在里面,想抠出来却难了。折腾得她今天一整天精神都不太对劲。

 每动一下,她都能感觉到似乎有腿深处的白浊体在向外滴落,让她大气都不敢出。明明自己心里也知道。

 就算…出了,有这层层华服遮掩,别人也不会知道的、更不会看出点什么异常来的,可是在榻上被晏珽宗言语羞辱刺得多了。有时她无法控制地自己也胡思想起来。

 “皇后娘娘下面这张嘴啊…既然这般贪吃,那就千万不能浪费,不是么?”“您若是浪费了。让这出来。岂不是让臣下宫婢们都瞧见了。”想到昨夜情正浓时他说得这些话,她顿时瑟缩了下。擦拭腿心时,养了长指甲的指尖一时不查没入了柔媚的软中去,顿时便刮蹭得婠婠浑身战栗,她慌忙出自己的手指,愣愣地看着指甲上粘连着银丝的水渍。

 有他昨夜一次次进去的浓,还有她泌出的那些汁水,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婠婠没要旁人进来服侍,她赶紧随意擦拭了几下,换上新的衣裳,又在铜镜前仔细确认过自己的神色无误后才敢出去。

 彼时漪娴正坐在柔仪殿的桌案边上品着一盏清茶。这里可以算是皇后的书房,一入内便能闻到淡淡的书墨之香,窗台下还摆着几盆兰草‮花菊‬和牡丹,实是再雅致不过的地方了。

 宫人请她在一张皇后日常写字临摹书帖的桌案边坐下,她静坐着,难免会淡淡打量一番殿内的陈设摆件。于是她就在这间还沾染着既浯皇后身上淡雅熏香的书房里,想到了另一个人,她很想很想她。

 圣懿。婠婠,可是她已经不存于世了,在这个时代里,一个未出嫁、没有子嗣便死去的女人。

 即便她的身份再尊贵、生前再受宠,最终也会在时光流逝里被磨灭成灰烬。没有人会再记得她。倘或是个男人死了。少不得还有人为他哭丧一番,若是家中嫡子、宠子之类的身份。

 他的父母又会替他在族中抱养来一个嗣子,延续他的香火,而后众人还会时不时地提起他来:若是咱们的哥儿还在,如今又该如何如何了。唉。既浯皇后真的像极了她,她的模样、声音、秉,包括她私下的习

 她看书翻阅卷籍、摆放笔墨纸砚的习惯,几乎和圣懿一模一样,所以既然她存在了,那么圣懿的离去更加理所当然起来,太后是皇帝的生母,皇帝是一国之君,她的另一位胞兄镇西王更是坐镇一方的藩王。

 她的外祖是国之肱骨,他们都不可能为了她的离去而过多的伤怀郁郁,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漪娴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并非她的偏见,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她又想起当年自己初嫁给晏载安的时节。

 那是个寒冬飘雪的日子里。也是她见到圣懿帝姬的最后一面。圣懿帝姬的身子不好,常年多病多灾的。

 甚至每年一到了十月中旬之后,陶皇后就将她看在寝殿里不准她随意出去一步,免得她受了风寒着凉,届时又要麻烦啰嗦。

 是而京中女眷、世家千金们识眼色的,每到了这个时候,也就自觉不去递名帖求见、打扰了帝姬养身子。出嫁前夕,漪娴在家中安心备嫁。

 忽有前面门房的管事过来回话,说是太子妃杨娘娘请她到会仙楼的一间包厢里说会话。漪娴虽然疑惑,可是又想到。

 或许是表姐也心疼自己这一去还不知何时能回来,故而请她出去再玩一会儿,记一记这都城的盛景。于是她便去了,等她到了会仙楼才发觉今请她一聚的人却是圣懿。

 她那时面色是虚弱的瓷白,披着绒绒的狐裘披风,窝在炭盆前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俏俏,我想你了。

 我怕你出嫁那我不能来送,所以…”央求了她大哥哥大嫂嫂和五哥许久,才让他们三人一起帮着她蒙过了宫里的陛下和皇后,将她弄出宫来见她这一回。

 漪娴眸中浮起一层水雾,心疼地握着她的双手,看她可有受了寒凉。“殿下,您这是何苦。您要是想见我,大可派个小黄门过来通传一声,我便进宫去给皇后娘娘和您请安就是了。”

 帝姬将脑袋缩在一片温暖的狐裘中摇了摇头:“那不一样,是你来见我,还是我来见你。不一样的。”

 她们都没去提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是一如往日一般,谈起古籍中的某篇琴谱,花房里新培植出来的兰花,零零碎碎,温馨恬淡。

 直到跟随着帝姬出来的宫人们都着了急,忍不住委婉地再三催促,只怕拖得时间一长了。若是叫宫里的皇后主子发现了可就不好。帝姬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同她告别。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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